第九章 岡定. 海瑞布雷克斯、拉格納與先知哈克瑞姆
「呵!諾德人缺鐵、缺金子、缺人,缺溫暖的天氣、肥沃的土地。可最不缺的就是勇氣!」
諾德人的領袖——虎背熊腰的岡定.海瑞布雷克斯。拿起羊角杯,剛送到嘴邊,他就笑出了聲,酒水撒了他滿臉,順著小辮樣的鬍子,一直滴到鎖子甲上。
笑的前俯後仰的岡定,揉著自己狂笑發疼的臉:「可你們,哼…哼哼哼…帝國人!你們好像什麼都有!你們住在城堡裡面,喝著紅酒,操.女.人!現在呢?不都還是我的?」
岡定隨手抓過給他重新斟酒的侍女,那人手上的紋章戒指證明她曾經是一位身份高雅的貴婦人。岡定樹榦般粗壯的手臂,台鉗一般的夾住貴婦的細腰,女人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她面無表情沒有亂動。
笑眯眯的岡定,另一隻手溫柔地爬上了貴婦的香肩,「嘩啦」一聲,貴婦骯髒的長裙被扯了下來,露出兩團白膩。
彷彿這不是自己的身體,貴婦只有在被樹皮般手掌弄疼了,才皺幾下眉。臉上更多的逆來順受。
來訪的使者看不下去了,他奮起抓過一旁衛士的佩劍,直指岡定。
岡定先是一驚,然後一笑,滑稽的眉毛一高一低彎成兩段斜月:「喲?兔子急了?」就那麼一推,受盡折磨的貴婦飛了出去做了那利劍的鞘。
岡定站了起來,一改之前的戲謔,眼神威嚴而莊重,像異族的神奧丁,他直直盯著摔倒在地惶恐的使者,他的閃雷響了起來:「回去吧!告訴你們的大人,諾德人來了!」
「快滾!懦夫!」岡定一口水吐在使者臉上。
見自己逃過一死的使者,再沒有剛才那般勇猛,他也不顧臉上的濃痰,手忙腳亂地推開流血不止的同袍,連滾帶爬地跑出軍營,騎上自己馬匹,瘋狂夾刺馬肚子,一心往外跑,彷彿後面就是地獄的魔鬼。
令一個諾德皇家侍衛收拾完垃圾后,他吩咐道:「叫拉格納來見我。」
「岡定,你找我?」袒露著胸膛的拉格納走了進來,看樣子他才起床,亂糟糟的紅鬍子,還有寬背上一道道紅艷的抓痕。引得侍衛們想笑。
「我們該去覲見皇帝了,拉格納。」岡定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拉格納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扣扣腦袋,說:「岡定……我們的人還沒有來齊,如果現在就這麼出發,我們沒有後援。甚至……」
「甚至什麼?」
「甚至我們將失去得到的一切。」
岡定鷹一般的眼睛盯著自己不成器的弟弟,他搖了搖頭說:「呵,你也是看到了。卡拉德人的城防哪般脆弱,黃金又哪般的多。難道你要等到至高王親徵才肯挪步?」岡定諷刺地笑了笑「到時候,卡拉德的黃金、女人、土地還管你我什麼事?」
岡定一番話不無道理,他們這次行動本來就是擅做主張,若是不拿出點功勞,恐怕一個海灣城鎮還抵不上他倆的腦袋。還有那些個earl……那些個好處有他們、出力沒他們的earl……(諾德人的爵位,與帝國的伯爵大抵相同。往後直接寫成「領主」。)
幾度深思下,拉格納說:「岡定,那我們應該怎麼干?」
岡定眼眸一定:「去把哈克瑞姆請來。」
不一會,一個橘紅頭髮的手上拿著紙筆的年輕人進了軍帳。
他沒有像普通諾德人那般蓄鬚,而是像帝國人的王公那樣修剪的淡然,那樣的柔軟而清秀,一身簡單的亞麻衣服穿在身上,卻不知怎的突顯幾分威壓。
他的背不如拉格納那麼結實,他的臂膀也不及岡定那般粗壯,不過這兩個戰場上叱吒風雲的戰士,一見到這位年輕人,卻都相繼低下了他們的腦袋。
齊聲道:「見過先知!」
岡定行完禮,直接說道:「我準備突入卡拉德人的首都,坐船前去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說完自己深思熟慮想出來的計謀,岡定滿意的喝了口酒。
「不可。」
「怎麼不可?龍骨船還不比上卡拉德人的那些玩具?」
「坐船,那我們只會葬身魚腹。」先知暗藏智慧的灰色眼眸平靜地盯著岡定,那裡面彷彿又有點同情、惋惜。先知又道:「岡定你啊,還是低估了帝國人的財力。」
這話弄的岡定好笑:「呵,我知道他們有錢,那又怎麼了?砸死我們?笑話,那還不……」
「一字排開,燃船火攻。我們衝過了,那也是損傷慘重,帝國人若還在沙灘上列兵,我們,有去無回。」先知的精悍有力,一拳趕跑了岡定的笑意。
是啊,這番話說到了每個人的心裡。船對於諾德人來說就是家、是命、是一切的起點、是謀生的工具。而對於財大氣粗的帝國人,船無非一些木頭工具,棄也就棄了。
「帝國人沒事燒船玩。」成了岡定對帝國人第二印象,他認了,兩個民族之間的優缺一下子展露無遺。
「這些富有的雜種,如果我有那些黃金,我將成為最偉大的海盜!我的船隊將遍布整個世界,我的名字會令所有人聞之色變。從亞穆拿(諾德本土亦稱泰姆瑞爾)到卡拉迪亞再到潘德,我的名字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岡定心裡的暗語。
彷彿看出了岡定的不甘,哈克瑞姆先知又說了:「雖然海上是行不通,不過我們還可以走陸路。有斥候說,北邊有條大道,過橋,可以徑直打到薩哥斯。不過我們要等。」
「又要等什麼!!!」岡定不耐煩地很,他憤怒地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帳口,他不停撓著腦袋。先知總是給與艦隊最完善、安全的主意,岡定此時不敢也不願向這位幫助過他多次的夥伴、戰友發火。
不過這時他看到一個刷馬的小奴隸,就沖了上去,一腳踢在那孩子腰上,咔嚓一聲,那還沒有馬高的小東西當即魂歸了上帝。而馬被嚇得跳起,衝進圈在一旁的帝國人俘虜里。
受驚的馬匹一蹄踩在人臉上,像開了染鍋,紅的、白的、黃的,就那麼迸了周圍人一臉。
等發泄完,岡定又走了回來,不知是岡定那山一樣的身軀還是別的什麼營地起一番微風。
「哈哈哈,先知你繼續。你說要等什麼?」岡定爽朗的笑出了聲,到與外面的哭喊配個調子。
哈克瑞姆見怪不怪,說道:「如果要打薩哥斯,我們要等國內族人們到齊,到時候一舉拿下。」
「呵,一舉拿下?你這個先知,知不知道我們很快連飯都吃不上了?雖說奴隸我是不介意,嘿嘿,但恐怕要壞了先知的肚子。要是至高王知道了,我不罪加一等?」
岡定說完這些話,連在旁一直沉默的拉格納都嚇了一跳。
他可不樂意再吃人肉了,那滋味可不是很好,再說軍營又沒有香料可以調味。
終於拉格納開了口,確定了這一千三百諾德人下一步行動:「先知,您沒有參加攻城,可能不知道卡拉德人有多脆弱,他們的戰技甚至比不上我們的12歲的孩子。就像我哥哥說的,走您的那條路,打進他們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