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煞符

鎮煞符

陳魚跑到學校食堂的時候,方菲菲他們已經打好了飯菜,正坐在餐桌旁朝陳魚招手。

「你去上個廁所怎麼去這麼久?」開學典禮結束的時候,陳魚借口上廁所偷偷跟在了樓銘身後。

「啊?我沒帶紙巾,所以又回了一趟宿舍。」陳魚有些尷尬的笑笑。

「吃飯的地方能不能不要提上廁所的事情。」韓悠有些受不了的打斷兩人。

「就是,吃飯吧,吃飯吧。」方菲菲把擦洗好的筷子遞給陳魚,忽然發現對方的臉色有些不對,於是擔憂的問道,「西施,你臉色有些不對啊,不舒服嗎?」

張木碗和韓悠聽了也都看過來,果然見陳魚似乎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沒事,可能是剛才跑過來的時候跑太急了,歇一會就好了。」陳魚解釋道。

「這麼熱的天跑那麼快乾嘛,當心中暑。」張木碗說道。

「不會啦。」陳魚夾了一塊排骨吃起來,「我們吃飯吧,吃完飯不是還要出去買東西。」

「對,明天就得去軍訓了,我得再去買一隻防晒傷。」提到下午的採購活動,三人不再關注陳魚的臉色了,開始興緻勃勃的討論下午要買的東西。

陳魚暗暗的噓了一口氣,果然剛才強撐著用靈力畫符消耗太大了,看來得過兩天才能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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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銘回到小樓,獨自一人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也不知道是小丫頭畫的符咒起了作用還是他的心理作用,樓銘總覺得右手的手心裡有一股涼意流竄著。

樓銘攤開手掌,哪裡除了掌紋什麼也沒有。但是身上消失的煞氣卻明明白白的向他證明著,小丫頭剛才確實在這裡畫了一道符。彷彿兒戲一般,用手指畫下的符咒卻比毛大師給他的玉扣更有效果。

符咒?樓銘忽然想起一個禮拜前小丫頭似乎送過他一道平安符來著。他當時隨手就夾進了正在看的書里。那天自己看的是什麼書來著?樓銘轉身在書架里翻找起來,他的記性很好,很快就在書架里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書,一本世界地理雜誌。

樓銘隨手翻開,翻到夾著千紙鶴的那一頁時,眉頭不禁微微蹙起,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隻用黃色符紙摺疊而成的千紙鶴,已然變成了灰色。

「叮鈴鈴……」

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樓銘的沉思,他拿過手機,發現是毛大師打來的視頻電話。樓銘合上雜誌,接通了視頻電話。

「毛大師。」樓銘笑著對電話那頭的老者打招呼。

「看起來精神不錯。」毛大師觀察了一會樓銘的氣色,發覺他蒼白的臉色紅潤了不少,想來今天的祥瑞擋煞果然進行的很順利。

「今天多虧了林歸先生,毛大師還有多久回國?」樓銘問道。

「再過半個月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毛大師說道,「等你去帝都大學開講座,我一定親自陪你過去。」

「麻煩您了。」其實開講座最好的時機應該是祥瑞擋煞之後的這一周,這時樓銘身上的煞氣最少。但是開講座的時候,樓銘要和幾百個學生老師待在同一個密閉空間里兩個小時之久,即使每次去的時候樓銘都會帶上玉扣限制煞氣的外泄,但是還是擔心裏面會有身體不適,或者意志力不堅定的人會受到煞氣的影響。所以樓銘每次去的時候都會麻煩毛大師或者毛大師的弟子林歸一同前往。

「無妨,正好我也要過去查看你的情況。」毛大師說道。

忽的手心裡又傳來一陣涼意,樓銘下意識的低頭看去,空空的手掌心裡還是什麼都沒有。

「毛大師。」樓銘沉吟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您會畫鎮煞符嗎?」

「鎮煞符?」毛大師點頭道,「這是基礎符咒,我自然會畫。」

「那……」樓銘詫異道,「那為什麼我從沒有見您給我用過?」

「你的情況特殊,不能用鎮煞符。」毛大師回答道。

「鎮煞符不是剛好可以剋制我體內的煞氣嗎?」樓銘奇怪道,「為何不能用。」

「鎮煞符是用來祛除煞氣的沒錯,但是你體內的煞氣太強了,普通的鎮煞符根本無法剋制住你體內的煞氣,用了也是白用。」毛大師解釋道。

剋制不住?樓銘下意識的再次看向右手,想了想沒有立刻說出陳魚給他畫符的事情,而是拐著彎問道:「普通的鎮煞符沒有用,那麼肯定也有能夠剋制住我身體煞氣的鎮煞符吧。」

「有,但是如今已經找不到了。」毛大師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還帶著一些可惜。

樓銘詫異的問道:「為什麼?」

「玄學傳承至今其實已經有些沒落了,很多門派失去傳承,相繼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洛山驅鬼師就是其中之一,而唯一能鎮住你體內煞氣的鎮煞符也只有洛山派的鎮煞符了。」

「失傳了?」樓銘直覺的就認定陳魚肯定就是洛山派的驅鬼師。

「沒錯,不過就算現在還能找到洛山派的鎮煞符我也不會給你用。」毛大師緊接著又說道。

「為什麼?」樓銘不解道,「既然能夠鎮住我體內的煞氣,為什麼不用?」

「洛山派是玄學界里比較獨特的存在,他們的功法特殊,畫出來的符咒霸道無比,對於鬼怪會有強大的殺傷力。」毛大師解釋道,「他們的鎮煞符不只是鎮煞,他們鎮煞的同時會對攜帶的煞氣的本體造成傷害。一般攜帶煞氣的鬼魂都是作惡多端的厲鬼,用鎮煞符本就是要將他們打的魂飛魄散,所以倒也沒什麼問題,但是你不能用。」

樓銘放在桌上的右手忽地握緊,眼前閃過陳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心我收了你!」

「樓銘,你今天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嗎?」毛大師忽然問道。

「沒有。」樓銘連忙搖頭,「我就是昨天看了一個殭屍電影,看見裡面的道士用鎮煞符降服了千年殭屍,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所以才想起來問問。」

「想不到你也會相信電影里的東西。」毛大師忍不住笑道。

樓銘回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沒有說話。

「我一會還有個會,得走了,有事再聯絡。」

「再見。」

兩人結束了通話,樓銘放下手機,目光獃獃的落在了緊握的右手上,感受著手心裡流竄的涼意,也不知道這股涼意是不是就是毛大師說的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傷害的東西。半響,樓銘忽的泛出一抹苦笑來。

「在她的眼裡你可不就是個禍害嗎,用鎮煞符對付你也沒錯。」樓銘以手扶額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小丫頭沒說大話,確實能收了我。」

但是能夠全然鎮住自己煞氣的符咒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沉吟了片刻,樓銘把何七喊了進來。

「三少。」何七站在桌前等待樓銘的吩咐。

「你派人去一趟青木省,找一找陳家丫頭的爺爺,看看能不能把人帶來帝都。」樓銘吩咐道。

「是。」何七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最終什麼也沒有問。

「對了,這件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樓銘叮囑道。

「是。」

非萬不得已,樓銘不想把小丫頭扯進來,畢竟她才十八歲,剛剛被父母找回來,如果攪進了自己這攤事里,以後哪裡還有自由。而且,如果被自己父親知道了,他肯定會去找陳市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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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陳魚坐在帝都大學東南角靈氣最充沛的一處小樹林里,默默的打坐恢復靈氣。白日里為那個滿身煞氣的男人畫靈符的時候,陳魚靈力消耗的有些大,所以晚上不得不出來打坐恢復。

其實陳魚覺得自己今天白天虧死了,網上一張中級驅鬼符賣二十萬,抓一隻百年女鬼一百萬,今日自己繪製靈符所消耗的靈力比抓一隻百年女鬼消耗的大的多了,但是她只收了對方一隻鋼筆,一隻鋼筆值多少錢?一百塊有嗎?

不過就算陳魚當時身上帶了鎮煞符,她當時應該也還是會選擇以靈力畫符的。畢竟鎮煞符太過霸道,壓制住對方煞氣的同時,符紙里的殺氣也會損傷到對方的身體。對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隻厲鬼或者是一隻殭屍,陳魚做不出傷害別人的事情。

不過那男人看起來好像很有錢的樣子,大不了下次見到他再讓他給自己補點差價好了。陳魚一邊想著一邊吸收靈氣,終於在天光將亮的時候,陳魚結束了一晚上的打坐。

吐出一口氣,陳魚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純凈的靈力忍不住讚歎道:「想不到帝都大學今天會有文曲星降世,這祥瑞之氣滋潤過的靈氣果然不一樣。」

叮!

忽然聽到手機響,陳魚把一旁的手機拿過來打開,發現是「客戶」三月飄雨在找自己。

三月飄雨:兄弟,在嗎?在嗎?

我要修路:在。

三月飄雨:太好了,兄弟,有個急事找你幫忙,酬勞優厚哦。

急事?陳魚想到自己天亮就要去軍營軍訓,估計得一個月之後才能回來,於是打算拒絕。

我要修路:我最近有事要離開一個月,估計沒時間。

三月飄雨:一個月?一個月沒問題啊,一個月後也可以啊。

我要修路:你不是說急事嗎?

三月飄雨:沒事,不差這幾天。

我要修路:……

我要修路:什麼事?多少錢?

三月飄雨:五百萬,可以先預付三百萬。

三月飄雨雖然和這位修路兄只打過一次交道,但是對於他愛錢的屬性摸的很是透徹,於是率先爆出了價碼。

五百萬,這麼多?陳魚果然心動了。

我要修路:還是抓鬼?

三月飄雨:對的。

我要修路:什麼道行的?

三月飄雨:還是百年道行的,不過這次是只厲鬼,兄弟能搞定不?

厲鬼?其實上次抓那隻百年女鬼的時候,陳魚壓根沒廢什麼功夫,倒是後來開鬼門的時候廢了點事。這次既然是厲鬼,直接打散就是了,也不用開鬼門。最重要的是,錢多啊,目前陳魚還不知道修路要多少錢呢,反正多多益善就對了。

我要修路:等我一個月後回來吧。

三月飄雨:兄弟這是接下了?匯款還是上次那個賬號嗎?我先把預付款打給你,讓兄弟去買些東西準備著。

陳魚其實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不過既然對方這麼識相,陳魚默默的敲了一個嗯字過去。

叮!

果然不過一分鐘,手機里就收到了三百萬的到賬提示,陳魚簡直都要懷疑對面的人是不是早就開著網銀界面,等著自己點頭好打錢呢。(真相了的陳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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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我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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