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是不是。」桃花擺手:「爺是最內的內人!」
沈在野:「……」
哼了一聲,臉色緩和了些,他睨著她道:「既然是內人,那我為你討解藥也是應該,至於趙國皇后的性命,你若不要,那便給她留著。」
「多謝爺。」桃花笑了笑,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沈在野一愣,勾了勾唇,翻身就將她壓在軟榻上。
「一直以來妾身有個問題沒敢問爺,現在突然想問問。」桃花伸著爪子搭在他肩上,眼波盈盈地望著他:「爺心裡,可有過妾身半點位置?」
身上的人沒回答她,直接低頭吻住她的唇,輾轉纏綿,吻得她下巴不得不高高仰起。衣衫鬆散,這大白天的,軟榻上春光無限,嚇得青苔連忙退了出去。
「爺這是什麼意思?」桃花委委屈屈地承著歡:「都不說話,還這樣欺負妾身?」
一聲哼笑,沈在野垂眼看著她:「你是個傻子嗎?」
他用行動回答的,不比三言兩語更有分量?
「那……」桃花露出些小女兒的嬌態:「妾身要是有朝一日命在旦夕,爺會不會在意?」
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沈在野睨著她道:「你說呢?」
身子放鬆下來,桃花笑著纏上他,很認真地道:「多謝爺看重。」
女人是不是情濃之時都喜歡想東想西的?沈在野壓著她,覺得有些好笑,姜桃花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患得患失?有些話他不說,難道她就不知道嗎?
桃花閉眼,摒棄雜念,陪他投入這一場魚水之歡里。兩人纏綿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久,沈在野心情不錯,像是感覺到這小丫頭對自己的依賴了,晚上離開的時候,唇角都不住地往上揚。
冬意正濃,他如約趕到浮雲樓的時候,徐燕歸等人已經在等著了。
「好冷的天氣啊。」徐燕歸搓著手看了他一眼:「該換更厚的袍子了吧?你還穿這花紋稀奇古怪的棉袍做什麼?」
不是他說,這人也太彆扭了,一邊嫌棄姜桃花繡得不好看,一邊又死活穿著不肯脫下來。
沈在野擺了擺手:「說正事。」
旁邊的人站了出來,拱手道:「陛下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取道趙國,趙國三皇子也跟著一併回去,焦大人留守在了吳國國都。」
「很好。」沈在野伸手攤開羊皮地圖,指了指上頭的趙國國都:「在到達這裡之前,讓他們都不要動手,以免打草驚蛇。」
「都明白的。」徐燕歸道:「我的人會比他們更早到趙國國都,屆時他們的皇帝和皇長女就可以先『病逝』了,留著皇后給你處置。」
微微皺眉,沈在野道:「你恐怕得不了手。」
「為何?」徐燕歸挑眉:「我都安排好了,都是趙國皇帝身邊的人,下手很方便的。」
「千百眉回趙國了。」沈在野垂眸:「你的人打得過他?」
訝異地看他一眼。徐燕歸很不能理解:「他這個時候回趙國做什麼?」
「桃花說他想家了。」
「才怪!」徐燕歸瞪眼:「千百眉哪裡來的家?他本就是孤身一人!」
沈在野抬眼,平靜地道:「所以我說會有變數,你也不必那麼早動手。」
有門客聽得糊裡糊塗,皺眉問:「那如今我們該如何?要等陛下到了趙國國都再動手?」
「嗯。這是最周全的辦法。」沈在野道:「等抓住他們的皇后,再將趙國皇帝和皇長女統統關起來,趙國大亂之下,趁機扶姜長玦上位,然後收趙國為屬國。這樣的條件,姜長玦只要不傻,都會答應。」
眾人頷首,立刻商議起細節來。徐燕歸將沈在野拉到一邊,低聲問他:「你給姜氏說了此事嗎?」
「沒有。」沈在野斜他一眼:「我是得有多想不開,才給她說這些?」
「可是。」徐燕歸皺眉:「我總覺得你不說她也能察覺到,還不如提前說個明白。趙國反正已經是日落西山,收做屬國,免了戰亂還能讓趙國的人過得更好,她應該也能理解。」
理解?沈在野笑了,睨著他道:「我把你家房子拆了讓你跟別人一起去住大棚,告訴你大棚周圍的環境比你家原來的房子更好。你願意不願意?」
徐燕歸搖頭:「那我肯定還是更喜歡自家的房子。」
「這便是了。」沈在野道:「趙國之人還是都有幾分傲骨的,你別想當然。此事等大功告成之後,我再與她說不遲。而你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們的皇后給我抓來。」
「明白。」徐燕歸點頭。
大戰的捷報已經傳回了魏國國都,李縉與楊萬青等人也便準備啟程回趙國了。臨行前幾天,李縉請了桃花在北門亭喝茶。
「沈丞相是個很厲害的人。」他看著對面的女子道:「輸給他,我心服口服。」
桃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李丞相,您連棋盤都沒有摸著過,就別論什麼輸贏了。」
李縉一頓,頗為無奈:「你還怨我?我以為你此次答應與我出來,多多少少是原諒我了。」
「呵呵。」桃花皮笑肉不笑:「李丞相不用想其他的,我今日來,不過是想與你說些國家大事,並非兒女私情。」
國家大事?李縉皺眉:「你一個婦道人家,操心這些做什麼?」
桃花雙目平視他。淡淡地道:「要是趙國的男兒都有用,也的確輪不到我來操心。問題是,李丞相您覺得,以您的能力,能守住趙國江山嗎?」
李縉一噎。有些難堪地低頭:「我這丞相之位是怎麼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你得幫我個忙。」桃花道:「趙國的生死,現在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縉微驚。抬眼就見姜桃花遞了個東西過來,打開看了看,他皺眉:「你確信你能辦到?」
「能。」桃花道:「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你只要在上頭畫紅線的地方等我便是。」
「……好。」
桃花起身,深深地看他一眼:「你這次,可別再出賣我了。」
「你都說事關重大,我又怎麼會出賣你?」李縉有些急:「你相信我!」
上下看了他一眼,桃花抿唇,沒多說什麼,行了禮就戴上斗篷往外走。
「主子。」青苔從外頭來接她,低聲道:「跟著的人在半路都甩掉了,奴婢仔細查看過,周圍沒有其他人。」
「很好。」桃花上車:「去集市吧。」
「是。」青苔應了,駕車便趕往集市。桃花慢悠悠地在首飾店裡選著東西,沒一會兒,店外的街道上就響起一陣馬的嘶鳴聲。
「爺?」桃花回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您怎麼過來了?」
沈在野大步跨進首飾店,打量了她一圈,才鬆了口氣:「回府沒看見你人,所以出來找找。」
「看爺說的。」桃花失笑,捏著根白玉簪便插在了他的髮髻上:「妾身只是出來給爺選個新簪子,又不是不見了。」
微微挑眉,沈在野伸手摸了摸頭上的東西,眼裡有些喜色:「你倒是難得大方一回,會給我買東西了?」
「在爺心裡,妾身就是這麼小氣的人?」桃花扁嘴:「先前不是沒攢夠銀子么?現在攢夠了,給爺買最貴的,您還擠兌起妾身來了?」
最貴的?沈在野挑眉,唇角忍不住往上揚:「你有心了。」
輕哼一聲,桃花讓青苔付賬,然後挽著他的胳膊便往外走:「回去府里啊,妾身還給爺準備了好東西。」記休尤圾。
「哦?」沈在野側頭看她:「你是怎麼了,突然想討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