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5

咕咕～

哦，又來了，我親愛的肚子，麻煩你先停止你愚蠢的蠕動，不然我會忍不住狠狠踢你的屁股......狗屁，肚子的屁股，幽門嗎？這怎麼踢？放納米機器人嗎？

空腹狀態下接連經歷消耗的趙火此刻都快恍惚了，但還是被迫蹲在女生宿舍門口，跟個變態似的，時不時往裡頭看。

那個傢伙的風格他算是挺了解了，簡而言之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好在目前為止她還沒有什麼嚴重到需要違反法律道德來達成的目的，不然萬一她沒底線到那種程度，趙火說不定就徹底忍不住把她掃地出門了。

此時，趙火就是她不擇手段的犧牲品——為了方便進去，她就這麼把趙火丟在了宿舍外頭。

初中宿舍和高中相連，有些高中女生結束下午的課程，開始陸續回宿舍休息，看到他，總會指手畫腳一下。

......暫時不要這臉皮了吧。

趙火停止東張西望，直視前方地面，進入了近似賢者模式的絕對平靜。

然後，他開始梳理最近的事情。

沒能救下一個孩子，遇到那個瘋子，差點被烏晴搞死，身陷妖狐事件，和那老怪物進行的實驗扯上關係……

現在想想，如果當初他再謹慎點，保住了那個男孩，估計到現在為止，他都在自己家裡和男孩一起等待聯會的接納人員，也就不會跑去賣菜打發時間，遇到錢紹了。

......自己的無能是原罪嗎。

趙火想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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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趙火公寓內。

「嗯……」

烏晴趴在錢紹床上，翹起雙腳，邊往嘴巴里塞薯片（趙火早上買的，也是怕了她了），邊很小心地滑動著錢紹的平板。

大概是無聊吧？

她怎麼會用平板的？既然會用，為何砸了趙火的？

誰知道。

她安逸地點開一個視頻網站，隨手點開了一個看標題像雞湯的視頻——如何面對失敗。

視頻內容比較簡單，一個創業者被現實砸得頭破血流，準備了結自己的時候，遇到一個尋死的女人，因為對方比他情緒激烈太多，他莫名其妙開始勸對方了，接著，警察趕到，群眾圍起人牆，他成了對方唯一願意交談的人，最後關頭，他拉住了跳下去的女人。

二人修成正果，重回人生正規？

結果他因為缺乏鍛煉，沒力氣，兩個人都摔了下去，當場死亡。

視頻的末尾，有一些模擬的對此事的評論。

「那女的真是賤，自己要死拖累人家。」

「那男的也是傻，根本拉不住還去拉。」

「警察都是吃屎的嗎。」

「群眾都是死人。」

「你們要是在現場也不過就是鍵盤俠。」

「哪來的優越狗，你自己不是鍵盤俠。」

「文明評論。」

「文明你媽個X！」

......

視頻的最後，是一句話：

了解自己的無能，跌倒了才能知道這兒走不得，看別人倒霉才能少點傲慢的上帝之心。

視頻下方評論一片「毒雞湯」「諷刺牛逼」的呼聲。

烏晴的嘴角微微一揚。

視頻簡介：失敗者若只會接受，就會和你們一樣。

這話，是對視頻里的人說的，還是對其他的某些人？

烏晴一個翻身加一個打挺，從床上起來。

她望向窗外，冬日的夕陽來的總是很早。

他會是哪種呢？

反正，只要不是視頻真正推崇的那種人就好。

誒？如果他是那種人，自己會來嗎？

烏晴的眉頭驟然一緊。

......那種人，是哪種人來著？

因為想不明白，烏晴隨手一揮。

有什麼碎了。

不想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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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終於，錢紹大發慈悲地出來了，再等下去趙火怕不是要連鴿兩頓飯了。

「我去，你聊了些啥啊，有點慢了吧？」趙火有些不能理解，只是問個問題會花十幾分鐘。

「稍微拓展了解了這孩子一下，沒什麼別的要留意的了，應該只是被人利用了。」

錢紹邊回答著，邊腳步不停地往校門走去。

哦……說的也是。

趙火搖搖頭，稍微同情了那女孩一會，就快步跟了上去。

嗯？

他突然覺得哪裡不大對。

哦，說起來，今天下午以來，自己貌似完全變成錢紹的跟班了啊。

......算了，無所謂了。

「那個，既然你說她被人利用了，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了吧？」

趙火接受了自己的新定位，以標準的狗腿子姿態發問道。

「嗯。」

「那你現在是要......」

「搶在警方之前去見那個造成了兩次碎屍案的人。」錢紹語出驚人。

「......喂喂。」

趙火無法淡定了。

「你是認真的嗎？」

「別擔心，既然你能阻止劉絹，就是剛剛那個發狂的女孩子，你就能阻止我們要見的人。」錢紹道。

「不是這個問題......你真的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吧？」

趙火腦殼有點疼。

「我不管是誰搞出這些破事，你現在正大光明去找人，被那老怪物的人知道了，對抗就絕對無法避免了！在沒有對對方實力的正確評估和完善的應對計劃的情況下這樣太危險了！」

他少有的非常認真地勸說道。

「對方並不知道你們的具體地址吧。」

錢紹則以平淡的回復將趙火的不安化為了困惑。

「哈？」

「那個臭屁的男人是叫你去今天那個地方對吧？而且還是引你過去的，如果不是裝逼，肯定就是不知道你平時會在哪吧。從他的態度看，對己方在新怡的實力頗有自信，說不定都不會跟蹤你。」

「......萬一他就是想裝逼呢？萬一對方就跟蹤了我呢？太冒險了！我不能......」

「無限大な夢の後の～何も無い～」

趙火的手機適時響起。

靠，誰啊，這種時候打過來......三七爺？

趙火不得不暫停了對錢紹的說服，接起了這個電話。

「喂？什麼事？我忙著呢。」

「出大事啦！！臭小子！快到我店裡......」

「哐！」

手機落地聲。

「嗶——嗶——」

「喂？喂！！」

趙火腦海一空。

三七爺出事了？

妖？

不可能......除了那幾乎從未離開趙火監視的空中巨獸，新怡不可能有強悍到可以無視他布的符局的妖......

不會是？！

趙火慌了神。

「那，那個，總之，我不管你和那幫警察什麼情況，先老實點......我靠！」

趙火剛轉去看錢紹，對方就已經坐上了一輛計程車，且沒有等他，就揚長而去了。

......行吧，隨你！

趙火心一橫，原地運了運氣，撒腿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