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回爐」理論

「在下林軒，很高興認識你！」林軒打招呼道。

之後兩人也沒多客套，開始閑聊，通天教主說：「以前所有人都認為，諸天萬界的整體時間不可逆，只有萬界老人一直堅信大宇宙跟小世界一樣，時間並非固定。他一輩子都為此而努力，想要證實自己的觀念，但可惜，當真的證實了以後，我們卻再也沒有機會當面承認他是對的！」

說話時，他眼神里有感慨，有敬佩，但更多的卻是惋惜。

萬界老人的成就，高到一般人難以想象，他所開闢的萬界天，也是諸天萬界最強的諸天，不管是齊玉皇、鴻鈞他們，還是這通天教主，都十分欽佩。

然而，欽佩也沒有用，萬界老人已經死去，再也不可能出現。

「好像連齊玉皇，都沒有確認萬界老人已死，你確定他真的死了？」林軒好奇道。

這個通天教主，他並非第一次見到，早在鴻鈞紫霄宮講道的時候，他就與其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在仙劍世界，他一劍寒芒照耀六階，也驚動了通天教主。後者想要接引他去通天劍界，並且在被拒絕之後，依舊留下了代表截教副教主身份的牌子。

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他眼光很毒辣，一眼就看出了林軒的潛力。

反過來說，這也證實了，道門三清之一的通天教主，確實跟一般道果境神王不一樣！

只是，他是如何知曉萬界老人已經死亡的呢？

「當初建造萬界城的，一共是五個人，除了萬界老人因為時空的反噬而死去，其它四個可都還活著！」通天教主微微一笑，說：「其中滄月神王一直宅在家裡，不跟任何人來往，鴻蒙神王也因為在『創世』之道上有所頓悟，而斷絕了跟外界的聯繫，加上源神王跟師尊他們不合，你又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沒有人之道萬界老人的死訊。但是很巧，我跟源神王爭鬥多年，惺惺相惜互為知己，他沒把萬界老人去世的消息告訴別人，卻告訴了我。」

林軒聞言一愣。

「但是你卻隱瞞了下來？」他愕然道。

通天知道了萬界老人的死訊，但卻不告訴齊玉皇，也沒告訴鴻鈞，這就有點奇怪了。

「我誰都不會告訴，因為實在不確定，那個被天隕浩劫黑化的人，他到底是誰！」通天教主說：「萬界城的意義非比尋常，如果萬界老人的死訊傳開，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新的萬界天主宰，導致天隕浩劫所黑化的人，以及萬界天內部的很多人，都會想方設法去除掉你。如今的你倒是不需要在意那些，但是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你暴露之後會有很大的危險。而一旦你死了，我懷疑，萬界城會啟動自毀機制，從此消失不見！」

此話一出，林軒又是一愣。

自己的死活，能關係到萬界城？

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通天教主又說：「不要奇怪，萬界老人是一個孤傲到了極點的人，他在一些小事上，比較淡定，甚至被大羅金仙打了都不會生氣，但在真正的大事情上，卻容不得一絲一毫的不完美！」

聞言，林軒恍然大悟。

萬界老人確實說過，讓自己做萬界城過去未來的唯一主人，如果自己死了，萬界城說不定還真的會自毀。

他太自傲，寧願萬界城消失，恐怕也不會容忍別人玷污自己努力一生的成果。

事實也是如此，只有賦予了萬界城世間萬道的林軒，才能繼續給萬界天升級，才有希望一步步按照計劃走，將其推動到「超脫之城」的地步。

如果林軒死了，一切都會變成夢幻泡影，以萬界老人的性格，註定失敗的計劃，真的不如不執行。

「這麼說，對於萬界城，以及萬界老人計劃中的『超脫之地』，你是抱有期望的？」林軒道。

對此，通天教主點頭，說：「雖然論法力神通，我不及老師和齊玉皇，但我也已經到達了這個境界的極致，我跟萬界老人一樣觸摸到了超脫的門檻，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超脫。但是，你應該知道的，沒有『永恆』的命格，所謂超脫，完全就是尋死！」

林軒聞言點頭。

這一點，萬界老人也說過，盤古也講過。

在萬界老人看來，超脫是修行的終點，是神聖的，不允許被到達，所以超脫就等於去死。而在系統眼裡，超脫只是一個境界而已，只要自身力量足夠，任何人都能到達。之所以至今無人超脫，只是因為那些人，實在太弱小罷了。

這樣的想法，或許對，但也可能太過理智，太過籠統。

或者，系統所謂的「超脫」，可以算是「強行超脫」，並非正確方式。

倒是盤古，他說正常情況下，能夠凝結出自身道果的神王，都是有資格超脫的，因為道果的存在，已經堪比大宇宙天道本身。但是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它阻斷了超脫，所以原本誰都能跨入的境界，變成了難以逾越的天塹。

那股力量，是最基本的自然法則，也是承載「永恆」命格的真理。

系統認為那是自然現象，但盤古，卻認為那是有意的增加「超脫難度」，是人為的！

究竟誰對誰錯，現在的林軒沒資格探討，但他卻知道，超脫確實等於送死。

因為強如齊玉皇，失去諸天萬界大宇宙的庇護，也無法永恆。

「所以，其實你是很期待諸天萬界大宇宙合一，構建『超脫世界』的，因為你認為到那時，自己將可以超脫。」林軒道：「一統諸天萬界的事情，很早就有人想過，但因為萬界天的緣故，強如齊玉皇都做不到，我的出現，正好讓你看到了改變萬界天意志的機會，對嗎？」

「不錯。」通天教主點頭。

對此，林軒笑笑，道：「等我再強一些，會著手布置，不統一的諸天萬界大宇宙，確實不行。」

一統諸天萬界，構建超脫世界，那是萬界老人以及齊玉皇他們的心愿，但又何嘗不是林軒的心愿？

不管是系統的經歷，還是盤古的忌憚，以及吞天巨獸的來歷，都毫無疑問的表示著，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的未知，很多東西，是當前諸天萬界大宇宙的修行者根本無法抵擋的。只有將諸天萬界串聯起來，以「超脫之地」為源頭，激活大宇宙使其成為超脫世界，讓裡面的人得以超脫，修行者們才有那麼一絲機會對抗那些未知。

最迫切的，沒有超脫之前的人，說實在話，真心沒法跟吞天巨獸相鬥。

他們更沒有資格去對抗遙遠未來的時間盡頭。

「你聽說過『回爐』嗎？」通天教主突然說。

林軒聞言，立刻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道：「你知道什麼？」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的，有一個傳言說，如果我們這些修士不能超脫，那就是沒有價值的『失敗品』，會被回爐重造！」通天教主說：「這個說法我是不信的，但是那些低級世界，都有時間的開始和終點，會一次次重演，誰敢說諸天萬界大宇宙沒有呢？」

聞言，林軒嘆了口氣，說：「時間盡頭的說法，沒有錯，這一點萬界老人和盤古都親口說過。」

「我說的不是盡頭，而是循環，讓人想想都覺得可怕的循環。」通天教主說著，伸手一揮，在前往召喚出了一個世界。

那是張小凡、道玄等人所在的誅仙世界。

在通天教主的施為下，整個世界從開闢出來，到最終消亡，之後再開始，再終結，無限的循環看著都讓人覺得恐怖。

「看到了嗎？」通天教主說。

聞言，林軒沉思了一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低級世界，它們都不是真正永恆的，未來並非無限，而是有限，重演非常不自然，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樣，對吧？」

通天教主點頭。

「那是基本的自然規律，但如果是被人設定了的，那個人，我們目前根本無法抗衡！」他說。

「我很討厭這種知道得越多，才發現世界越浩瀚，自己知道的其實很少的感覺！」林軒道。

通天教主深表贊同。

這時，他開口問：「你這次來，是想買什麼東西？」

「我需要一個『道果』，用來升級法寶。」林軒說。

「哦，差點忘了，你雖然實力很強，但畢竟不是道果境神王，還沒法隨意煉製『道果至寶』。」通天教主恍然，接著大笑道：「哈哈，那你可來巧了，能夠製造最高品質搞到的人，他現在也在通天城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