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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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不羈沒成想自己放跑了妖,倒收來倆修行路上的「後生晚輩」,這還真是讓人……有點小興奮。
「咳咳,」使命感爆棚的馮不羈清清嗓子,才徐徐道來,「九天仙界,與既靈姑娘你想得一樣,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天帝也確實就是仙界的皇帝,神仙的頭頭,掌管整個九天……」
「但這仙界呢,你說它在天上也行,說它在海上也對,因為九天仙界由岱輿、員嶠、方壺、瀛洲、蓬萊五座仙山和被這五座仙山環繞其中的九天寶殿組成,仙山裡住神仙,九天寶殿里自然就是天帝和帝后……」
「可這五座仙山雖成環繞,但距離九天寶殿的遠近各不相同,彼此間的高低位置也相異。據說……呃,後面可就是道聽途說了,畢竟我也沒有親見過,你們就隨便聽聽吧……」
「據說岱輿和員嶠距離九天寶殿最近,也是所有仙山裡漂浮得最高的,坐星辰之上,與九天寶殿並肩,住的呢也都是一些有官職的上仙……」
「剩下三座仙山就相對漂得低一點,距離九天寶殿也就遠了,住的都是小仙散仙,這其中最低最遠的是瀛洲,不在天上,而是漂浮在東海盡頭,所以很多求仙的人上不去天,便出海,傳說真有成的,當然是真是假就沒人知道了。」
一口氣說太多,馮不羈停下之後連喝三碗茶。
一口氣聽了太多,既靈和譚雲山沉默良久,慢慢消化。
最終,譚雲山率先打破安靜。
既靈不願意承認譚雲山比自己腦子快,但又的的確確是自己還在捋那幾座仙山的距離和關係呢,人家已經發現了重要訊息——
「馮兄,後面的都是道聽途說了,難道前面的五座仙山環繞九天寶殿之景,你就親見過?」
馮不羈剛喝上第四碗茶,一個沒喝好,嗆得咳嗽起來。
譚雲山連忙拍拍他後背,溫柔寬容:「沒事沒事,我不問了,你別緊張。」
既靈瞪大眼睛,她還在這裡想給譚雲山的敏銳叫好呢,結果這人真的就只是隨便問問!
終於咳嗽完了的馮不羈也不給既靈說話時間,立刻借坡下驢:「說到應蛇為何身為上古五妖獸之一,卻輕而易舉被你打回原形,這就又得從那次圍剿說起了……」
既靈:「……」
還沒有人說到這裡好嗎!!!
「那次圍剿,五妖獸雖僥倖逃脫,實則已元氣大傷,再不可能恢復往日妖力,別說比不得上古時期,就是後世這些新的妖怪,但凡修鍊到一定年頭,都可以和這五妖獸比畫比畫。它們也清楚自己不復往日威風,所以自逃脫后一直蟄伏,有像應蛇這種找了條不起眼的護城河的,也有躲深山老林的,總之散落各處,銷聲匿跡。」
「就讓它們這樣跑了?」新聽來的事情讓既靈忘了去揪先前的疑問,只剩下滿腹不甘心,「既然已經傾全力圍剿,為何不剿個徹底呢?」
馮不羈道:「雖說圍剿得勝,但如此大動干戈,仙界亦死傷無數,急需修生養息,加上逃走的五妖獸再沒鬧出大動靜,久而久之,人世安穩,仙界自然也沒必要再費心費神去搜尋捉拿一個掀不起大浪的老妖怪了。」
既靈越聽越不平:「什麼叫現世安穩?什麼叫再沒鬧出大動靜?槐城現在叫安穩?那麼多人失蹤不算大動靜?你是沒看到陳府家丁死得有多慘!」
馮不羈沉吟片刻,問:「是不是內里化成血水,只剩一副空皮囊?」
既靈訝異:「你也見到了?」
馮不羈道:「陳府的我沒見,但在護城河裡找應蛇的時候,倒撈上來十多具屍體,都是同樣的死狀,一碰就破裂,最終只剩一層皮。」
「那應該就是槐城失蹤的百姓了。」雖已料到,但真聽見,既靈還是覺著心裡堵得慌。
馮不羈嘆口氣,道:「我曾在一本書上讀到過,上古妖獸吸人精氣的方式同後世的妖完全不同,被他們吸過精氣的人,骨肉盡滅,現在看,它們的妖力雖然不如從前,但修鍊方法完全沒變。」
既靈定定看他,又彷彿透過他,在看天上那些不作為的神仙:「放著這樣的妖怪不管,你還覺得他們做得對?」
馮不羈沒答話,好半天,才嘲弄地扯了下嘴角,帶著不屑,又帶點無奈:「這麼和你說吧,我們站在地上,看周圍發生的事情是大事,但人家在天上,看整個世間可能都只是一方棋盤。上古妖獸又如何,早就是鬧騰不起來的小妖……」他說著伸出手,拇指指甲壓到小指指肚上,作極微小狀,「連粒灰塵都算不上,管他作甚?」
既靈看著馮不羈比出的刺眼手勢,半晌,沉下聲音:「他們不管,我管。」
馮不羈有片刻的愣神,而後第一次,認真打量起既靈,再開口時,語氣里已多了一分敬重:「姑娘師從何處,修的什麼法,捉的什麼妖?」
既靈抬手施禮,也難得正式回道:「既靈師從靈山青道子,修六塵真法,捉惡妖邪魔。」
馮不羈自認見多識廣,結果人家姑娘這段自報家門裡除了靈山他聽過,其餘皆是茫然,只好面上尬笑,以禮回應:「馮不羈,師從大蒼山雲松法師,修五蘊道,捉造孽妖。」
妖,亦有作惡與不作惡之分,有的修行者不管這些,見妖即斬,有的則會依據善惡再行動手,難得他倆都是後者。
問完既靈,馮不羈又轉向譚雲山,一臉好奇與期待。
譚雲山放下筷子,鄭重抱拳:「譚雲山,一介凡人,讀聖賢書,修禮儀道,不捉妖。」
馮不羈怔住,視線在譚雲山和既靈臉上轉了幾個來回,他出水就見到這二位一個當餌一個施法合力捉妖,想當然就認為譚雲山也是同行……
譚雲山知道馮不羈誤會了,立刻貼心解釋:「她是法師,我是這家二少爺。」
馮不羈撓撓頭:「那這家裡的其他人呢?」
譚雲山微笑:「跑了。」
幾碗稀粥下肚,譚雲山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而就在他吃飯的當口,那邊的兩位同行已經討論出了一個不好不壞的結果——
馮不羈:「你確定把它打回原形了?」
既靈:「一條二尺來長的灰綠蛇,背部七寸處有雙翼。」
馮不羈:「那就沒錯了。話說你是用什麼法器打的,這麼厲害?」
既靈:「凈妖鈴。」
馮不羈:「就這個小東西?」
既靈:「我施法給你看看?」
馮不羈:「不用不用,世間之大自有高人妙器,我信你。」
既靈:「只可惜,它已經逃進水裡,再想抓就難了。」
馮不羈:「你可以換個角度想,它已重傷現形,除非吃仙丹,否則百年內再無可能作惡,抓不著就抓不著吧,槐城太平了就行。」
既靈:「槐城真的太平了嗎?」
馮不羈:「那得看明早水退不退。」
譚雲山不敢打擾這二位,到角落尋了把椅子,悄悄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的譚雲山總覺得哪裡不對,彷彿四面八方有怪異的風襲來,擾得他不安寧。終於,他百般不願地掙扎著張開眼皮,發現面前似有一團黑影。
等漸漸看清那是一張距離極近的大臉后,譚雲山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譚老弟,你還真別說自己是一介凡人,」馮不羈仔細打量譚雲山的臉,嘖嘖稱奇,「剛在園子里差點被妖怪生吞活剝了,轉頭就能睡著,一介凡人可沒你這樣淡然從容的氣度。」
坐在另一邊圍觀了全程的既靈還以為馮不羈發現了什麼呢,聞言沒好氣地笑道:「他不是從容,是心大。」
雖只相處幾天,但既靈已經對譚雲山略知一二。這人害怕的時候是真怕,但怕完了也是忘得真快,就像聊到譚員外對他的態度,無奈難過肯定是有的,可轉瞬,就又自己把自己開解了,簡直比佛門中人還放得下。
譚雲山風雅一笑,坦然接受既靈的評價,且自有一番道理:「想開點沒什麼不好,世道已如此不易,何必再自己為難自己。」
「……」你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到底哪裡不易了!
「沒見過娘,爹又不疼,大哥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連家產都不擔心我爭……」一樁樁,一件件,譚雲山竟煞有介事數起來。
既靈決定以後要喜怒不形於色,否則不等說話,光一個表情,就讓人把念頭猜著七八分,太吃虧了!
馮不羈對譚二少的印象還停留在「捨身做誘餌」和「可憐兮兮喝粥」上,心裡已對這個敢以血肉之軀面對妖怪的富家公子生出一絲欽佩,這會兒又見他這麼慘,簡直不忍心繼續聽了,索性搶白,換個話題:「譚老弟,你雖然不是修行中人,但能與應蛇周旋這一場,也算是命里機緣了,保不齊以後就陸陸續續遇上各種妖,防範之法還是要懂一些的。你既然叫我一聲兄長,那為兄就不能白受,來,我具體給你講講……」
話沒說完,譚雲山已經被馮不羈一胳膊攬住肩膀。
這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了。
譚雲山心情複雜,其實他也知道馮不羈是好意,但那句「保不齊以後就陸陸續續遇上各種妖」,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夜基本過去,再一會兒,天就亮了,但這一屋子三個人,除了譚雲山時不時打個哈欠外,其餘二者皆了無倦意。只不過馮不羈精神是因為終於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聽眾」,既靈精神是因為心裡惦記著逃走的應蛇。
然而對方已經逃走了,以那樣小的原形,隨便想藏在哪處山野河澤都輕而易舉,她就是坐在這裡把頭髮糾結白了,仍束手無策。
「真的啊,厲害。」耳邊傳來譚雲山的輕呼,聲音不高,但情真意切。
「過獎過獎,我畢竟修行有年頭了,這點雕蟲小技還是有的哈哈哈……」謙虛得毫不走心的是馮不羈,渾厚笑聲里滿是得意與自豪,「我再和你說我前年遇上的那隻妖怪,那可真是我遇見過的最狡猾的妖,能耐不大,但特別鬼!我不誑你,就算九天仙界派人下來,都容易著了它的道,但我是誰啊,我吃過的鹽比那妖怪喝過的露水都多……」
「傳授防範之法」怎麼就變成了「回顧光輝過往」,既靈不清楚,反正她注意到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相談甚歡了。馮不羈主要是講,譚雲山主要是捧,但講者興緻高昂,捧者回應到位,於是一個越講越歡騰,一個越捧越嫻熟。
這會兒,馮不羈正手舞足蹈地比畫那妖怪怎麼怎麼詭計多端,與剛從池塘里冒出來的落魄樣截然不同,雖還是那一身衣服,但此刻的他滿面紅光,周身都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斬一雙」的如虹氣勢,就哪怕現在有妖在附近,也得躲著他走。
譚雲山則是截然不同的而另外一種風采。
若馮不羈是英雄如烈火,那譚雲山現在就是君子如靜水,甭管馮不羈怎麼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他就笑盈盈地聽著,間或看準時機送上一句「厲害」「佩服」「馮兄真乃高人也」,話不用多,幾個字,就讓馮不羈如沐春風。
「咱倆拜把子吧!」不知被譚雲山的哪句話觸動了心弦,馮不羈忽地來了這麼一句。
不僅既靈愣了,譚雲山也有點被驚著。
馮不羈看看他倆的表情,末了解釋似的一聲長嘆:「同道易得,知己難求啊!」
既靈扶額,怎麼就知己了?!
再忍不了,她先白一眼譚雲山,譴責他欺騙別人感情,再看向馮不羈,直接點破:「你別太當真了,他那是敷衍你呢,左耳朵聽右耳朵冒,根本沒往心裡去。」
本以為這話說完,馮不羈要麼和她分辯,要麼去找譚雲山求證,不料哪種情況都沒發生,人家馮大師直接點頭,認了:「我知道啊。」
既靈怔住,語塞。
馮不羈繼續道:「我已經很久沒和人這麼痛快說過話了。你說他敷衍,但有些人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呢,他坐在這裡聽我講了幾個時辰,一直笑模笑樣,再不走心,於我看來也是難得的真心了。」
譚雲山不語,只微笑輕擺手,那叫一個謙虛。
既靈討了個沒趣,又見譚二少如此,簡直想一腳踹過去。
馮不羈將二人的「眉目傳情」盡收眼底,好笑之餘,又生出一絲感慨,便頗為語重心長地對既靈道:「你這個小姑娘啊,就是凡事太較真。」
既靈覺得這話好沒道理:「不較真,難道要糊塗過日子嗎?還有遇上厲害妖怪的時候,不較真,難道就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便跑嗎?」
馮不羈幾乎沒半點猶豫地點頭:「當然。人外有人,妖外有妖,我們不可能滅得掉每一隻,留得性命在,方能多捉妖。」
譚雲山也湊過來:「人生在世,別為難自己……」
既靈牙根痒痒:「這話你已經說過了……」
譚雲山靜靜看了她片刻,補完後半句,「也別為難別人。」
屋裡安靜下來,沒人說話,只一盤不知何時被何人擺在屋角几案上的果子,發出几絲清新的香。
馮不羈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壓抑,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譚老弟。
譚雲山老神在在,給了馮兄一個「放心,她是一個非常文靜的好姑娘」的眼神。
馮不羈回憶起既靈站在池塘繩索上的凌厲身姿,總覺得譚老弟可能……過於自信了。
既靈垂著眼睛,思索著譚雲山那最後半句話,她想得很認真,以至於對屋內氣氛的驟然轉變毫無察覺。
雖然文靜與否有待商榷,但有一點譚雲山判斷得很准,那就是既靈沒生氣。
原本也沒生氣的理由。
甚至,既靈思索后覺得譚雲山說得不無道理。
一樣米養百樣人,有急性子,有慢性子,有勇敢的,有怯懦的,有迎難而上的,也有順其自然的,她不能拿自己的做法去要求別人,就像之前生生讓譚雲山餓了那麼久,現下想來,若不是為了守護譚家周全,他恐怕也不會答應自己。
想是想通了,但難免有失落。
猶豫再三,既靈還是直截了當問出了口:「如果應蛇不是出現在譚家,而是出現在別的地方,你還會幫忙捉嗎?」
譚雲山收斂起玩笑,緩緩搖頭:「不會。應蛇出現在譚家,形勢所迫,我只能以卵擊石,但若它出現在別的地方,壓根兒與我沒關係,難道我還要主動去找石頭撞嗎。」
既靈點點頭,踏實了。
自己想通和聽見對方直接說是兩種感覺,前者多少有些許憋悶,後者就比較讓人釋然了,雖道不同,但相識一場,彼此真誠,日後回憶起來這位有過一戰之緣的譚二少,也……
「既靈姑娘,我不會的!」馮不羈一拍桌案,打斷……不,生生攔路搶劫了既靈的思緒,「我會繼續尋找它,消滅它!一來,它是惡妖,為民除害是修行者的本職;二來,這是我第一次遇見真正的上古妖獸,更難得的是我竟然還可以同它搏上一搏,且勝算不低,那我怎麼可能放過它,光想想那面對面的場景都激動!!!」
既靈不自覺向後靠緊椅背,生怕被馮不羈的「火焰」給燎著。
譚雲山卻眉目舒展,拱手抱拳:「馮兄,我是真羨慕你這股子世間少有的熱烈豪情。」
馮不羈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言重了言重了,哪有你說得這麼……這麼……」
馮不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譚雲山貼心解圍:「不是客氣,是真心話。」
既靈看不下去了,伸手朝譚雲山揮一揮,調侃道:「你也誇誇我唄。」
譚雲山問:「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既靈看著他嘴角可疑的弧度,不自覺警惕起來:「先來段……假話?」
譚雲山莞爾,隨即開口:「你很厲害,一個姑娘家習得一身本事已屬不易,你還能常懷一顆救人於危難的大善之心,更難得。」
既靈被誇得臉上一熱,旋即反應過來,假的,都是假的……這簡直是她遇見過的最讓人酸楚的誇讚。
「那真話呢?」已經被重傷了,就不差最後一下了,既靈覺得必須死個明白。
譚雲山顯然很滿足她的反應,連聲音里都帶上笑意:「你真的很好看,粉雕玉琢,靈動秀麗,眉如青黛,目若星辰……」
「謝謝。」既靈無情打斷譚二少飛揚的文采,起身出屋,「我找點吃的去。」
離開房間很遠,既靈才用力揉臉,終於把那忍不住往上的嘴角給壓了下去。
幸虧跑得快,再聽下去,她容易走路都飄。
從古自今,人都是喜歡聽讚美的,既靈以為自己能免俗,遇見譚雲山,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譚二少不僅誇得真誠,還能一口氣不重樣地誇,辭藻花樣翻新層出不窮,真乃古今第一捧。
難怪馮不羈願意和他聊上幾個時辰,既靈想,若譚雲山早拿出這本事,她可能就腦袋一熱,放他一馬,自己下池塘去當誘餌了。
這廂既靈飄飄然,那廂譚雲山則意猶未盡。
實話實說,招架不住的既靈比運籌帷幄的既靈有意思多了,也更可愛。
馮不羈看看「戀戀不捨」的譚雲山,又看看因某位姑娘離去得匆忙而沒有完全帶上的門板,難得起了惻隱之心,遂拍拍譚雲山肩膀道:「老弟啊,差不多得了,萬一人家小姑娘當真了怎麼辦。再說你講的雖然都是好話,可畢竟也是撒謊,違心話說太多可是損德行的。」
譚雲山好笑解釋:「說她修得一身武藝不簡單是真話,只是想逗她,才說那是假話。」
馮不羈嘆口氣:「我說的是後面的,你誇她好看的那些,哪個姑娘會因為你誇她本領高強而羞澀啊!」
譚雲山一臉無辜:「後面的更是真話啊,我是真覺得她好看。」
馮不羈愣了,好半天,他才恍然大悟,繼而哈哈大笑:「行了行了,我懂了,雖然才幾天,但患難見真情,嗯,也是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