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二個世界/伺成大夫

65.第二個世界/伺成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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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斟酌著開口:「哪裡去了,四叔你是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沈橝放下筷子,「也沒有必要知道。」

姜越一聽便明白了,他從沈橝這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就不再糾纏不放的繼續追問著那個人的事情。

他在沈橝這裡吃完了早飯,沈橝也起來收拾一下準備出門了。姜越離開了沈橝的房間,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少年。他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服,站在走廊的窗旁,柔軟的褐色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有些貼近金色,看起來暖暖的,明亮到整個人都像個溫暖又不刺目的小太陽,十分的討人喜歡。

只不過,他的這個像只是開朗外表的假象並不是真的,他的人也沒那麼的陽光。

姜越身體一頓,在對方冰冷不悅的眼神中將沈橝的門關上。

那少年見門關上後上前一步,抬起頭顱用著一種極其蔑視的目光對著姜越道:「早上好三哥。」

姜越朝他點了點頭,按照年紀來算這個人應該是最小的,也是唯一一個在這個家裡沒有任何親「家人」的孩子,安瑞。

姜越在心裡念了一下對方的名字。沈橝收養了六個孩子,姜家是三兄弟,周家是兩兄弟,唯獨安瑞是一個人在最小的年紀走到了這個家裡,一直到現在。

安瑞見他從沈橝房間里出來,心裡憋著火,嫉妒的情緒控都控制不住,他心裡不舒服,也想姜越不舒服,於是在姜越面前故意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差不多到時間了。」他朝姜越笑了笑,「今天先生說要帶我出去。」

姜越挑了挑眉,等著聽他接下來會說的話。

「其實我也不是很願意出去,我偶爾也想像你一樣待在家裡,無所事事過完一天。」

「那你可以去跟他說,說出你的意思不出去不就行了。這個家裡這麼多孩子,不帶你也可以帶別人的不是嗎?既然不願意就別勉強自己。」姜越習慣性的就堵了對方一句。

「我也想啊,可先生不讓,他似乎習慣了去哪裡都帶著我。」他得意的炫耀道:「現在我跟你不同,你也就只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關懷了,還是要先生想起了你才能得到,他想不起來你就什麼都沒有。

那些常年的習慣,不多的溫情,你在消耗些基本上也就沒剩什麼了。先生見你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你能在這個房間吃飯能獲得多一點的關愛的時間也要沒有多少了。而我不一樣啊,他去哪裡都想帶著我,這不是來自於過去的習慣,你懂嗎?」

「……」

「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我說過先生『寵你』只是一種習慣,而人的習慣在漫長的時間中也會慢慢的變了。你還能自傲多久?我和先生在一起的時間和你的你自己對比了嗎?你自己清楚嗎?」安瑞嘲諷的說:「高塔中的溫床,你住不了多久了,你現在也就還能仗著先生得意一陣子,再過一段時間你看著先生不管你之後你會過成什麼樣,蔣玉淮的家裡會不會放過你。」

蔣玉淮?

放過我?

姜越盯著腳下地板的紋路,安瑞還在不停地說,瞧著應該是對他從沈橝的房間里出來很不滿,使勁的想要踩姜越,幼稚又可笑的發泄著。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一點自知都沒有。」

姜越聽到這句話將目光從地板上離開放到對方的臉上,他抬起腳朝對方走了過去。

「幹嘛?」安瑞看著他接近,身子反射的往後縮了一下,那是個明顯的躲避害怕的舉動,雖然他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盛氣凌人,好像毫無畏懼的樣子,可在這微小的肢體動作中,他就出賣了他的不安,也表現出了他並沒有他表面上的那麼強勢。

姜越站到他的面前,他冷冷的盯著對方,不說話沒表情時的他看起來有幾分嚴肅到嚇人,安瑞動了動脖子移開了目光。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姜越伸出手碰了碰對方的臉,「跟人說話的時候要直視對方的眼睛,要看著人說話,那是基本的禮儀。」他靠近了安瑞一些,語氣平靜道:「這個你口中的貨色是你的兄長,有沒有人教過你,你跟兄長可以開玩笑,卻不可以沒大沒小,沒有教養。」

安瑞不自然的躲著姜越的手,頭比剛才低了一點,嘴巴還是很硬,「教養和禮儀也是要分人的,有些人不配得到我的禮儀更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哦,是嗎?」姜越摸著對方臉蛋的手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忽然朝對方大力打了一巴掌。

「啪!」

安瑞被他打的臉偏了過去,臉上立刻通紅一片。

【你在幹嘛!】系統大叫了一聲,很難相信一直小心翼翼的姜越會有這麼大的動作,會有這麼冒失的舉動,簡直跟之前冷靜睿智的人完全聯繫不到一起去。

「你!」安瑞捂住臉瞪著姜越,不敢相信姜越會在沈橝的門前動手打人。

「我什麼。」姜越眯起眼睛,「如果下回不會用嘴跟我說話,那就不要說話懂嗎?」他打完人轉過身,冷哼一聲。「希望你今天還能跟四叔出去。」他指著臉意思很明顯,安瑞的臉紅腫有著巴掌印,不知那個沈橝會不會介意帶著這樣的人出去。

「你!!」安瑞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姜越氣定神閑地說:「我什麼我,四叔的房間就在這,你要生氣大可以去告狀。」

安瑞聽他這麼說卻並沒有立刻敲門進去告狀,他紅著眼睛捂著臉,想了想最後只是咬牙離開了。

姜越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心中有了個大概,隨後自己也離開了這裡。

【你在幹嘛?這一下是不是動作太大了。】

「有點。」姜越抓了一把頭,「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試什麼?】

「試沈橝,試我在這個家裡的位置。」通過之前的事情和這個家裡的情況,他猜到沈橝這個人掌控欲很強,所以這個家裡的人都必須順著沈橝,一切都要以沈橝的意思為主。在昨晚餐廳中,因為他的疏遠使整個氣氛都不對勁了起來,那時他就意識到了他是不應該疏遠沈橝的。而今天吳毅帶著他去吃飯,如果不是他經常去沈橝的房間用早餐,吳毅就會說「今天去你四叔的房間里吃飯」,而不會那麼的自然的就把姜越帶了過去,也沒有同他說一聲。

沈橝那樣的人,能讓人隨隨便便進他的房間還會讓人上床一同吃飯嗎?不管是真寵假寵,他肯定是平時就挺「寵著」姜越,才會這麼允許姜越,安瑞才會如此嫉妒。

還有刨除掉這些不說,最重要的一點是吳毅對著其他人說沈橝的時候說的都是「先生」,唯獨對他說的是「四叔」,這從點就能看出他與所有人都不一樣。

【你打他,就不怕他跟沈橝告狀?】

「不怕。」姜越搖了搖頭。

【不怕?雖說是他對你先挑釁的,但你還是動手了啊,他就是去告狀也沒什麼。再說你就不怕沈橝來找你,或者奇怪你的舉動嗎?】

「我剛才靠近他的時候他很害怕,有躲避的小動作,他那樣的人,那樣的性子,就算怕我也還是挑釁我,如果我平時是個好惹的,他肯定是爬到了我的頭上而不是害怕我。他會在我貼近的時候恐慌,那麼之前我肯定是做過什麼他才會這樣,我才敢下手。」

「他一直在說以後我會失『寵』,言語話外間全是他將來會比我得寵,而以後將來的意思也就是現在在這個家裡沈橝最『寵』還是我。不然他不會不去告狀。他會離開也就是說他心裡清楚,就算他進去告狀沈橝可能也不會理會,所以他才會捂著臉沒有立刻哭訴而是氣憤的選擇離開。」他說道這裡叫了一聲:「喂,我發現了個有趣的事你要不要聽聽。」

【什麼?】

「從昨天起,從我剛到這個世界起,似乎所以人都在像我傳遞著一個信息。」

【什麼信息?】

「姜寧和安瑞都在跟我說,你也就是仗著先生現在寵你,等以後先生不寵你看你怎麼辦;姜恆對我說以後一定會拿掉那個我現在不是很懂的、來自沈橝的枷鎖。他們都在不停地說著以後。」

「以後代表的是什麼呢?」

【以後代表的是他們現在所有人,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越過你的位置,也沒有跟沈橝說不,或者戰勝沈橝的能力。】

「對的。」姜越勾起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他們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在告訴我一個信息,沈橝是他們現在敵不過的存在,所以,商英啊,我為了活命需要去抱人大腿了。」

系統笑了兩聲【你怎麼敢這麼肯定沈橝不會害你?萬一他就是那個可能會害你的人,到時候你怎麼辦?】

姜越道:「這個家裡誰都會害我,唯獨沈橝不會,以沈橝的優勢與地位,他要我死我就不可能一直活到現在還坐在人床上喝粥。」他嘿嘿的笑了兩聲,賤賤的說:「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剛才說沈橝的時候你笑了,我這才更確定了。」

【你怎麼不覺得我笑是笑你的舉動,笑你自作聰明可能會因此死去?】

「因為我無比自戀的覺得我死了,你的反應一定是笑不出來,畢竟我們骯髒交易后的感情還放在回憶中。」

系統聽他這麼說有些噁心的回道【嗯,是我笑不出來,我只會放三天的鞭炮擺上十天的流水席慶祝一下而已。】

他背對著黑暗,鎮定的坐在原地,緩緩抬起手伸向紅繩,抓住了勒的讓他呼吸費力的束/縛。

恐懼的指責倒是能說出口,不過這樣說了也不會起多大作用。他開口要是先生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怎麼這麼可怕倒是能順的過去了,但沈橝的回答也就會是如他一樣無意義的內容。

他一邊想著一邊抓住紅繩,手一用力兩旁的紙人瞬間化為灰燼,周圍的黑暗便成黑霧漸漸散去。

再說以他和沈橝現在的情況,裝小白花就沒有那個必要了,要讓沈橝氣順下來,要讓沈橝依舊認可他裝傻,不能讓撕掉偽裝。

姜越食指微動。

——安撫他。

他轉了一下手腕。

——說些好聽的話,不要臉的繼續耍下去,翻過這一頁才是他要做的。

他心裡有了主意,也就找得到開口的點,雖是依舊無法掌握好替姜寧說話的程度,可自己也知道不能在這麼沉默了,反應太慢人家也是會疑心的。

他瞧著沈橝的側臉,深吸了一口氣——「廢、廢腿?」

姜越皺起眉頭,一臉呆泄。

「怎麼不行?」沈橝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著前方。

姜越也沒回答行與不行,反而若有所思地說:「先生你……」他不自在的將眼睛撇開,「是——黑/社/會啊?」

「……不是。」沈橝想過他會開口,卻沒想到他會這麼開口。

「可只有電視里的黑/社/會才會這麼動不動就動手,血腥的砍胳膊剁腿的……」姜越說到這又補充了一下看到的劇情,「還灌水泥呢。」

沈橝道:「我說了不是了。」

「不用解釋了,我都懂。」姜越的腦海中閃過那些電影的情景,他深吸了一口氣,「先生行事這麼高調,房子又這麼大這麼好,肯定早就被人注意到了。這要是按照電視里的走向,估計過一段時間警/察就來家裡了。」他說到這裡目光滄桑中帶著點堅定,似乎已經腦補好沈橝的各種結局,最後痛心疾首的來了個總結:「——我等你出來。」

沈橝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不過先生這個二少爺是誰?你幹嘛要廢了他的腿怪殘忍的,要不是先生對我太好,我都想要寫一篇八百字的指責驚恐信,想要投訴一下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這樣做。」他話鋒一轉,繞回到了這上面。

「你覺得這麼做很隨便很殘忍,可我並不這麼覺得,我只覺得這樣已經很便宜他了。」沈橝收起了他的情緒,不再咄咄逼人,態度緩和了許多,「吳毅跟著爺爺八年,跟著我二十年,為我沈家做事將近三十年,撇除掉別的不說,就是打狗還需要看主人。我養他教他不是為了看他自作聰明的在我背後搞一些小動作。」

「你這麼說是他要害吳叔?可吳叔只說了對方是酒後駕駛,電話里也沒說他就是兇手,你怎麼問都不問一下,萬一冤枉人了呢?」姜越伸出手指,指了個二在沈橝眼前晃了晃,「兩條腿說沒就沒了,以後只能爬了。」

「吳毅出去是臨時起意,那時候房間里只有幾個人,其中有他一個。」沈橝伸出手握住他晃動的手指,他的手很大,掌心的溫度與姜越常年發冷的手不同,溫熱的讓姜越感到很舒服。

「除了跟著我之外,吳毅常年的習慣就是出門的時候不走第一位,站位永遠在中間,試問一個喝醉酒的人怎麼能那麼恰巧,一路開過來都沒事,開到附近也不看兩旁的人,就是醉的那麼剛好,只到他面前的時候來了個轉彎直接猛踩油門?——而且重要的是有人跟我說了,說家裡不老實的貓最近會有動作,我本是將信將疑,一開始並不覺得那隻貓會那麼蠢,會真的揮起他並沒有多大力氣的爪子。」

「結果我高看他了。」沈橝扯了一下嘴角,邊說邊揉著姜越不再那麼涼的手,「你想知道是誰告訴我那隻貓不老實的嗎?」

「是誰?」姜越順著問了下去。

沈橝聽見他問了,閉上眼睛笑了一下,語氣輕柔的好似怕驚擾到他人,薄唇微啟:「是貓的兄長。」

……姜恆。

姜越眨了眨眼睛,是姜恆告訴的沈橝姜寧要害吳毅?

為什麼?

沈橝見他不說話了,鬆開了他的手,意有所指道:「我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這群貓向來無情,我倒也不是很意外。」他伸出手指朝姜越一點,「不過,你會跟這群貓一樣嗎?一樣的無情到不討人喜歡,一樣的會做出不討人喜歡的舉動?」

「動作?那要分人啊!」姜越慢吞吞地說:「無情是要分人的,無論出於什麼考慮,那個人再怎麼樣如果喜歡他,便不可能無情,若是不在意,那麼怎麼都有可能無情。他們會無情是因為他們不夠喜歡彼此,所以潛在的原因會使他們忘記什麼是感情。而我。」他歪著頭微微眯起眼睛:「我喜歡先生,那麼怎麼樣也不會對先生無情。因為喜歡才會想要討人喜歡,動作也只是這些而已。——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沈橝嗯了一聲:「沒有了。」

「那,對於那隻犯了錯的貓,難道真的只有這一條路了嗎?」

「再不然是要命,你覺得那條好?」他認真的反問著姜越,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態度。

姜越沒有回答,他收回了目光,只盯著眼前冷掉的飯菜。

他們這邊說著互相試探的話,那邊去小別墅找人的人卻沒有找到那個不聽話的人。姜寧人不見了,無論沈家的人怎麼找都沒有找到他。

在吳毅出事的那天,他在下午的時候離開了沈家誰也沒有通知。他像是知道了自己不安全,早早就帶著手機現金離去了。

沈橝下了話,讓人在外邊好好找找,可是能不能找到、什麼時候找到姜寧還是個問題。

不過他為什麼要走呢?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暴露。可如果知道自己要暴露了又何必非要動吳毅不可?

姜越癱坐在沙發上,迷惑的閉上了眼睛。

沈橝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他說他的衣櫃空了,沈橝就給他買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新衣服鞋子等東西換著樣的送進來,他將所有衣服鞋子拿出來看上一遍,又扔到一邊不願意多看上一眼。

這些東西只不過是一個已經無用的借口的生產物,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他的衣櫃里確實外衣少,這次沈橝給他賣的確實是外衣多。然後呢?多有什麼用,穿的出去嗎?姜越的身子往後一躺,乏味的也就不去看新送來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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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吊打的那些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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