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第一個世界/殺人犯是誰
第八章
姜越真的很在意沈橝口中的老師,那個從昨夜就被人提起的存在,他說不清那種感覺,只是每一聽到沈橝說起這個人,心裡不知怎麼的就會格外的在意。估計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
人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也不知道他的準不準。
「人……」他斟酌著開口:「哪裡去了,四叔你是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沈橝放下筷子,「也沒有必要知道。」
姜越一聽便明白了,他從沈橝這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就不再糾纏不放的繼續追問著那個人的事情。
他在沈橝這裡吃完了早飯,沈橝也起來收拾一下準備出門了。姜越離開了沈橝的房間,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少年。他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服,站在走廊的窗旁,柔軟的褐色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有些貼近金色,看起來暖暖的,明亮到整個人都像個溫暖又不刺目的小太陽,十分的討人喜歡。
只不過,他的這個像只是開朗外表的假象並不是真的,他的人也沒那麼的陽光。
姜越身體一頓,在對方冰冷不悅的眼神中將沈橝的門關上。
那少年見門關上後上前一步,抬起頭顱用著一種極其蔑視的目光對著姜越道:「早上好三哥。」
姜越朝他點了點頭,按照年紀來算這個人應該是最小的,也是唯一一個在這個家裡沒有任何親「家人」的孩子,安瑞。
姜越在心裡念了一下對方的名字。沈橝收養了六個孩子,姜家是三兄弟,周家是兩兄弟,唯獨安瑞是一個人在最小的年紀走到了這個家裡,一直到現在。
安瑞見他從沈橝房間里出來,心裡憋著火,嫉妒的情緒控都控制不住,他心裡不舒服,也想姜越不舒服,於是在姜越面前故意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差不多到時間了。」他朝姜越笑了笑,「今天先生說要帶我出去。」
姜越挑了挑眉,等著聽他接下來會說的話。
「其實我也不是很願意出去,我偶爾也想像你一樣待在家裡,無所事事過完一天。」
「那你可以去跟他說,說出你的意思不出去不就行了。這個家裡這麼多孩子,不帶你也可以帶別人的不是嗎?既然不願意就別勉強自己。」姜越習慣性的就堵了對方一句。
「我也想啊,可先生不讓,他似乎習慣了去哪裡都帶著我。」他得意的炫耀道:「現在我跟你不同,你也就只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關懷了,還是要先生想起了你才能得到,他想不起來你就什麼都沒有。
那些常年的習慣,不多的溫情,你在消耗些基本上也就沒剩什麼了。先生見你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你能在這個房間吃飯能獲得多一點的關愛的時間也要沒有多少了。而我不一樣啊,他去哪裡都想帶著我,這不是來自於過去的習慣,你懂嗎?」
「……」
「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我說過先生『寵你』只是一種習慣,而人的習慣在漫長的時間中也會慢慢的變了。你還能自傲多久?我和先生在一起的時間和你的你自己對比了嗎?你自己清楚嗎?」安瑞嘲諷的說:「高塔中的溫床,你住不了多久了,你現在也就還能仗著先生得意一陣子,再過一段時間你看著先生不管你之後你會過成什麼樣,蔣玉淮的家裡會不會放過你。」
蔣玉淮?
放過我?
姜越盯著腳下地板的紋路,安瑞還在不停地說,瞧著應該是對他從沈橝的房間里出來很不滿,使勁的想要踩姜越,幼稚又可笑的發泄著。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一點自知都沒有。」
姜越聽到這句話將目光從地板上離開放到對方的臉上,他抬起腳朝對方走了過去。
「幹嘛?」安瑞看著他接近,身子反射的往後縮了一下,那是個明顯的躲避害怕的舉動,雖然他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盛氣凌人,好像毫無畏懼的樣子,可在這微小的肢體動作中,他就出賣了他的不安,也表現出了他並沒有他表面上的那麼強勢。
姜越站到他的面前,他冷冷的盯著對方,不說話沒表情時的他看起來有幾分嚴肅到嚇人,安瑞動了動脖子移開了目光。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姜越伸出手碰了碰對方的臉,「跟人說話的時候要直視對方的眼睛,要看著人說話,那是基本的禮儀。」他靠近了安瑞一些,語氣平靜道:「這個你口中的貨色是你的兄長,有沒有人教過你,你跟兄長可以開玩笑,卻不可以沒大沒小,沒有教養。」
安瑞不自然的躲著姜越的手,頭比剛才低了一點,嘴巴還是很硬,「教養和禮儀也是要分人的,有些人不配得到我的禮儀更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哦,是嗎?」姜越摸著對方臉蛋的手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忽然朝對方大力打了一巴掌。
「啪!」
安瑞被他打的臉偏了過去,臉上立刻通紅一片。
【你在幹嘛!】系統大叫了一聲,很難相信一直小心翼翼的姜越會有這麼大的動作,會有這麼冒失的舉動,簡直跟之前冷靜睿智的人完全聯繫不到一起去。
「你!」安瑞捂住臉瞪著姜越,不敢相信姜越會在沈橝的門前動手打人。
「我什麼。」姜越眯起眼睛,「如果下回不會用嘴跟我說話,那就不要說話懂嗎?」他打完人轉過身,冷哼一聲。「希望你今天還能跟四叔出去。」他指著臉意思很明顯,安瑞的臉紅腫有著巴掌印,不知那個沈橝會不會介意帶著這樣的人出去。
「你!!」安瑞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姜越氣定神閑地說:「我什麼我,四叔的房間就在這,你要生氣大可以去告狀。」
安瑞聽他這麼說卻並沒有立刻敲門進去告狀,他紅著眼睛捂著臉,想了想最後只是咬牙離開了。
姜越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心中有了個大概,隨後自己也離開了這裡。
【你在幹嘛?這一下是不是動作太大了。】
「有點。」姜越抓了一把頭,「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試什麼?】
「試沈橝,試我在這個家裡的位置。」通過之前的事情和這個家裡的情況,他猜到沈橝這個人掌控欲很強,所以這個家裡的人都必須順著沈橝,一切都要以沈橝的意思為主。在昨晚餐廳中,因為他的疏遠使整個氣氛都不對勁了起來,那時他就意識到了他是不應該疏遠沈橝的。而今天吳毅帶著他去吃飯,如果不是他經常去沈橝的房間用早餐,吳毅就會說「今天去你四叔的房間里吃飯」,而不會那麼的自然的就把姜越帶了過去,也沒有同他說一聲。
沈橝那樣的人,能讓人隨隨便便進他的房間還會讓人上床一同吃飯嗎?不管是真寵假寵,他肯定是平時就挺「寵著」姜越,才會這麼允許姜越,安瑞才會如此嫉妒。
還有刨除掉這些不說,最重要的一點是吳毅對著其他人說沈橝的時候說的都是「先生」,唯獨對他說的是「四叔」,這從點就能看出他與所有人都不一樣。
【你打他,就不怕他跟沈橝告狀?】
「不怕。」姜越搖了搖頭。
【不怕?雖說是他對你先挑釁的,但你還是動手了啊,他就是去告狀也沒什麼。再說你就不怕沈橝來找你,或者奇怪你的舉動嗎?】
「我剛才靠近他的時候他很害怕,有躲避的小動作,他那樣的人,那樣的性子,就算怕我也還是挑釁我,如果我平時是個好惹的,他肯定是爬到了我的頭上而不是害怕我。他會在我貼近的時候恐慌,那麼之前我肯定是做過什麼他才會這樣,我才敢下手。」
「他一直在說以後我會失『寵』,言語話外間全是他將來會比我得寵,而以後將來的意思也就是現在在這個家裡沈橝最『寵』還是我。不然他不會不去告狀。他會離開也就是說他心裡清楚,就算他進去告狀沈橝可能也不會理會,所以他才會捂著臉沒有立刻哭訴而是氣憤的選擇離開。」他說道這裡叫了一聲:「喂,我發現了個有趣的事你要不要聽聽。」
【什麼?】
「從昨天起,從我剛到這個世界起,似乎所以人都在像我傳遞著一個信息。」
【什麼信息?】
「姜寧和安瑞都在跟我說,你也就是仗著先生現在寵你,等以後先生不寵你看你怎麼辦;姜恆對我說以後一定會拿掉那個我現在不是很懂的、來自沈橝的枷鎖。他們都在不停地說著以後。」
「以後代表的是什麼呢?」
【以後代表的是他們現在所有人,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越過你的位置,也沒有跟沈橝說不,或者戰勝沈橝的能力。】
「對的。」姜越勾起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他們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在告訴我一個信息,沈橝是他們現在敵不過的存在,所以,商英啊,我為了活命需要去抱人大腿了。」
系統笑了兩聲【你怎麼敢這麼肯定沈橝不會害你?萬一他就是那個可能會害你的人,到時候你怎麼辦?】
姜越道:「這個家裡誰都會害我,唯獨沈橝不會,以沈橝的優勢與地位,他要我死我就不可能一直活到現在還坐在人床上喝粥。」他嘿嘿的笑了兩聲,賤賤的說:「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剛才說沈橝的時候你笑了,我這才更確定了。」
【你怎麼不覺得我笑是笑你的舉動,笑你自作聰明可能會因此死去?】
「因為我無比自戀的覺得我死了,你的反應一定是笑不出來,畢竟我們骯髒交易后的感情還放在回憶中。」
系統聽他這麼說有些噁心的回道【嗯,是我笑不出來,我只會放三天的鞭炮擺上十天的流水席慶祝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