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小公主的番外 28
此為防盜章他必須得面對。
走出衛生間,張阿姨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正在找他:「浚齊啊,我找了個合適的盒子幫你把表裝起來了,這盒子是我以前用來裝雪花膏的,香香的,你放在柜子里,又能當熏香,又方便收拾。」
「謝謝張姨。」
沈浚齊這表是機械錶,平時不戴的時候多半放在搖表器里,沈浚齊看到陸桓的書房裡有閑置的搖表器,本來打算等會兒拿過來用,現在卻換了主意。
盒子八厘米見方,不僅可以放表,剛好也可以塞下沈俊傑的那張卡片。這些是沈俊傑給他留下的唯二的東西了,他不希望再被別人發現,特別是陸桓。
這是他一個人珍藏的秘密。
沈浚齊回到衣帽間,把箱子打開,拿出證件袋,把那張卡片取出來。
卡片錶殼的燙金因為長時間的摩挲掉了不少,沈浚齊一手捧著這張卡片,另一手打開盒子,把表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把卡片放進去。
沈浚齊實在是太小心了,反而讓卡片的邊角在盒子邊緣磕了一下,他手忙腳亂地把卡片接住,卡片在他手中攤開來,露出裡面的字跡。
沈俊傑字體方正,字也大,一張卡片塞得太滿,觀感十分不好。沈浚齊卻已經習慣了沈俊傑的筆跡,他的性格也和字體一樣,一板一眼又較真,年少時被老師諷刺笨拙,進公司后被沈國峰痛罵迂腐,他都會認認真真那些話記下來,一字一句對照著改。
沈浚齊在地毯坐下來,把這一百多個字又看了一遍,他看得很細很慢,心情也隨之波動著。
這不是沈俊傑送給他唯一的生日卡片和禮物,卻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份。出國前,沈浚齊床底下的那些寶貝便被沈國峰付之一炬。那天沈俊傑不在家,沒人護著他,他只有眼睜睜看著那些東西,在沈國峰和他妻子的謾罵中,被火舌吞沒。
而他並非一無所有。
沈浚齊拿起那張卡片,輕輕吻了一下。
是的,只要有回憶在,無論前方的道路多麼艱辛,他都會走下去。
他把卡片和表放回了盒子里,放在了柜子的深處,其餘的行李也一併整理好,昨天新買的衣物拆了標籤,該入櫃的入櫃,該送去乾洗的送去乾洗。一個人過慣了,他很擅長打理家務,整理好衣櫃后,還下樓去散了會兒步。
張阿姨讓沈浚齊早點回來,說陸桓會回來吃晚飯,沈浚齊就沒走遠,在附近的公園走了兩圈,然後打算回家。
一輛巡洋艦從他身邊滑過,緩緩停了下來。
「嗨。」
車窗滑下來,一個有些痞氣的男人露出臉來。
「剛搬來的?」
沈浚齊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
「我猜應該是吧。」
痞氣男竟然加了速,然後橫空一攔,堵在了沈浚齊面前。
沈浚齊問:「你不知道你這樣危險的動作,是會被處罰的嗎?」
痞氣男笑容猥瑣:「為了認識你,也值得了。」
沈浚齊向右走,痞氣男掛了個倒擋,又把沈浚齊堵住了:「美人兒,晚上約個飯吧。」
沈浚齊從沒見過這種痞子,看也沒看他,嘴唇只吐出來一個字:「滾。」
「喲,脾氣還挺大的嘛。」他吃吃笑著,「上次你在車裡被人操的時候,也是這樣罵人的嗎?」
沈浚齊本來冷著一張臉,聽到這話卻笑了。
「哦,原來是你。」
他剛想起來,第一天被陸桓帶回家的時候,有個男人沖他吹過口哨,不過那時候開的並不是巡洋艦,所以他沒認出來。
「記得我啊。」
痞氣男手搭在床邊,眼皮朝上一翻,暗示性地指了指大廈頂樓:「家裡沒人,就約個飯?」
「就吃飯?」
「或者你還想干點別的什麼事嘍。」痞氣男把車窗又滑下來點,他的手包就擱在儀錶盤上,看起來鼓囊囊的,「好說,只要你開心。」
沈浚齊走近了些,手搭在男人的窗沿上。
「我想想。」
他的手離痞氣男的手不過五公分的距離,手指修長,指頭珠圓玉潤的,痞氣男猴急,伸手就想去摸沈浚齊的手。
沈浚齊沒有躲。
就在他的手即將覆蓋上沈浚齊的手時,沈浚齊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一擰,把他的手腕翻轉著扣在了窗沿上,痞氣男殺豬一般的嚎叫聲中,只聽到沈浚齊說:「結婚戒指戴上了,就別在外面亂、搞。」
「你給我放手——我他媽弄死你——」
沈浚齊把手放開了。
痞氣男抱住自己的手腕嚎了幾聲,一腳踹開了車門。
「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
一個低沉的男聲自沈浚齊背後響起。
「就怎麼樣?「
痞氣男抬頭,陸桓已經把沈浚齊護在了身後,渾身都是即將迸發的怒意。
陸桓足足比他高了一個頭,他低頭俯視著男人,銳利的眼神讓痞氣男無處遁形。
「陸——陸總——」
男人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額頭上卻是冷汗淋漓:」下——下班了?」
沈浚齊單手攬住陸桓的腰,問他:「你是要和我打一架呢?還是要和陸桓打一架呢?」
痞氣男一個都不敢選。
陸桓轉過身,低聲問沈浚齊:「有哪裡傷了嗎?」
沈浚齊說:「還真沒有。」
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痞氣男:「你還不如問問,他哪裡傷了。」
痞氣男抖了一下,手腕子抽筋一般地疼。
「沒,我還好,真的還好,誤會,誤會。「
「這應該不是誤會。」
沈浚齊在陸桓的口袋裡摸來摸去,摸出了錢包,抽出兩張大鈔,遞到痞氣男跟前:「醫藥費,抱歉。」
痞氣男傻了眼。
陸桓眉心微皺,看向沈浚齊,沈浚齊沖他輕輕搖了下頭。
「拿著。」
陸桓再一次開了口,痞氣男不敢不接,慌慌張張地把錢接了塞到口袋裡,他還想說什麼,陸桓卻挽著沈浚齊的手離開了。
他心裡惶恐,好一會兒才拿出手機,哆嗦索索的打了個電話。
「三兒,陸桓最近搞了個什麼人?」
「操,你連他最近搞的什麼人都不知道?沈浚齊啊!」
聽到這個名字,痞氣男雙膝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他怕是惹了陸桓的心頭好。
兩人在酒店的餐廳坐下,袁橋把菜單遞給沈浚齊:「我請客,隨便點。」
沈浚齊又說了聲謝謝,然後花了半個小時,一邊研究著菜單一邊點滿了一桌子的下午茶。
袁橋本來嫌棄他慢,後來又覺得沈浚齊這好似八輩子沒吃過的窮酸勁兒看著解氣,任由他點了。
「你先吃,吃完我們再聊。」
他又等了一個小時。
沈浚齊吃東西慢又講究,而且從來不說話,放在別人看來是教養好,看在袁橋眼裡,只覺得煩。
他本來性格溫和,也不是愛惹事的人,只不過在陸桓身邊待久了,被捧高了,再加上被沈浚齊上回狠狠刺激了一次,最近的脾氣很有些暴躁。
「你就這樣在樓下普通套間里住著,沒覺得自己像一個不受重視的外室嗎?」
沈浚齊抬頭看他,眉心皺了起來。
「怎麼說?」
「陸桓的身邊,從來只有一個人。」
「先到先得?」
「你是例外。」
沈浚齊放下小銀勺,認真地說:「如果你們是情侶,我退出。」
在袁橋的心裡,沈浚齊就是第三者,他知道自己也沒資格這麼說,可他就是這麼想的。
那五天里,他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他知道沒有人能拒絕沈浚齊的誘惑,正如沒有人能拒絕陸桓的錢。
沈浚齊看到他糾結的模樣覺得好笑,故意逗他:」如果是先到先得,我是外室,但是如果按照合同金額來衡量真愛,我想外室應該是你了。」
一杯檸檬水潑在了沈浚齊臉上。
袁橋看到沈浚齊的臉色沉了下來,心裡莫名一涼。
沒想到沈浚齊卻也沒發火,只是伸手抽出幾張紙巾,擦掉了臉上的水。幾縷頭髮因為濕了垂下來,被他隨手抓了上去,然後又抽了一張紙巾,解開襯衫的紐扣,擦掉了脖子上的水。
擦完后,他襯衫扣子再也沒扣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