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賀煜低頭看他，嘴角帶上一絲笑意，「小寶？」

謝小寶慫慫的「嗯」了一聲，想到自己之前還跟宋可文說不會被找到的，結果這麼快就被打臉了。

「哎喲，」老太太看看謝小寶再看看賀煜，兩個人神情怪異，她不解道：「怎麼不認識了，你們倆小時候玩的可好了。」

「我記得，就小寶出國那會兒，小煜還悶悶不樂了好一陣呢，是吧？」老太太笑著問賀煜。

賀煜一手插進口袋裡，無奈道：「奶奶，都這麼久的事情了，也就您還記得清。」

老太太笑的臉上皺紋的都堆疊起來，「那是，我還得那之後沒多久，你也出了國，要不是我天天念叨，你現在能回來？」

賀煜輕輕嘖了一聲，看看皺著眉眼像在思索的謝小寶，「不記得了？」

謝小寶有點尷尬，小時候的事情他其實都記不太清楚了，只能含含糊糊的說：「唔……好像還有點印象。」

賀煜挑挑眉，故意逗他，「那你以前怎麼叫我的，叫一聲聽聽？」

謝小寶為難的皺著眉，想了半晌，只能吞吞吐吐求饒似的喊了一聲賀總。

賀煜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就知道這小胖子鐵定是不記得自己了，他勾了勾唇，也不把人逗得太過，主動給了台階下，「叫賀總太生疏了，以後叫我賀煜吧。」

「哦。」沒有再被追問以前的事情，謝小寶鬆了一口氣，乖巧的喊了一聲賀煜的名字。

老太太見他們倆聊的開心，就放開他們，讓他們自己一遍聊去，自己則拉著一邊的曲宴寧說話。

「我們去那邊坐。」賀煜指了指另一邊的小沙發。

謝小寶想拒絕又有點慫，跟在賀煜身後，像只被雨淋濕了的濕噠噠的小貓崽，要是現在變回貓形態，他的尾巴肯定是無精打採的垂著的。

兩人坐下，賀煜讓傭人送了點心跟奶茶過來。

賀家的點心做的很精緻，大部分都是老太太跟曲宴寧一起研究出來的，然後教給廚師做的，謝小寶看了看飄著甜香的奶茶，再看看精緻漂亮的小點心，眼睛亮了亮，卻乖巧坐著沒有動。

「嘗嘗看，」賀煜將奶茶端著放在他面前，又將點心碟也推過去，「不喜歡就讓她們再換。」

謝小寶小聲說了謝謝，拿了最靠近自己的一塊慕斯蛋糕，用叉子叉了一小塊送進嘴裡。

賀煜坐在他對面，身體放鬆的靠近沙發里，饒有興緻的看著謝小寶小口小口的吃蛋糕。

「你不吃嗎？」謝小寶後知後覺的抬起頭問他。

賀煜嘴角翹了翹，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敲，「你吃吧，我不喜歡甜食。」

「哦。」謝小寶應了一聲，思索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怎麼跟賀總聊天，只好繼續默默的吃蛋糕。

兩人一個吃，一個看，都沒有說話，氣氛透著些怪異的和諧。

……

吃過壽宴后，老太太就先去休息了，老人家到底是年紀大了，精力不比以前好。

壽星都離開了，在場都是賀家的一些親戚朋友，曲宴寧不太熟悉，就帶著謝小寶提前告辭離開。

臨走的時候，有傭人拿著一個小盒子追上來，「這是煜少爺讓我給您送來的。」

「給我的？謝謝。」謝小寶接過盒子，神情還有點懵懵的。

反倒是旁邊的曲宴寧笑起來，「你小時候每次來，光吃不夠，還總是要帶一盒子點心回去慢慢吃，賀少爺有心了。」

謝小寶臉頰有點紅，微弱的辯駁道：「那是我、我還小，不懂事……」

曲宴寧拍拍他的頭，「知道了知道了，回家吧。」

回去之後，謝小寶在翠園住了四天，就接到了老王的電話，老王在電話里說，公司的新政策已經快出來了，讓他做好準備，最好先回公司一趟。

謝小寶接到消息，有點蔫蔫的，曲宴寧開車送他去公司，「怎麼蔫頭耷腦的?」

謝小寶說是公司換老闆了，可能自己現在呆的部門要被合併。

曲宴寧想了想謝小寶呆的公司，好像是賀氏娛樂？

謝小寶從家裡搬出來之後，自己在外面找工作，後來誤打誤撞的做了主播，又跟賀氏娛樂簽約，謝家人雖然沒有插手，但都在暗中調查過的。

「賀氏娛樂的新老闆是賀煜吧？要不我跟賀煜那邊打個招呼？」

「不用的，」謝小寶一聽要找賀煜，趕緊搖頭拒絕了，「不用麻煩賀總了，我現在也有粉絲基礎了，在家也可以直播的，我只是有點捨不得兩個朋友。」

曲宴寧看看他緊張的樣子，只好退了一步，「也行，實在不行，你去大哥公司掛個名也可以。」

謝小寶點點頭，神情認真的說自己會做好打算。

曲宴寧把他送到賀氏娛樂樓下，摸摸他的頭道：「加油，要是有困難就跟家裡說。」

謝小寶用力的點頭，朝他揮了揮手，小跑進了大樓。

網路藝人培訓部的辦公室在五樓，因為不受重視，分到的辦公室也是最盡頭最簡陋的一間。

謝小寶到的時候，老王跟宋可文都已經在了。

辦公室里瀰漫著淡淡的煙味，宋可文翹著腳癱在椅子上玩遊戲，老王則眉頭深鎖，一副心情不佳的樣子。

謝小寶帶上門，又把窗戶打開透氣，最後才在空著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公司這麼快就有決定了嗎？」

老王將指尖夾著的煙頭扔到煙灰缸里，嘆了一口氣，「嗯，聽說文件已經出來了，只是還沒有正式公布。以後就沒有網藝培訓部了，我會調回原來的部門繼續帶新人，所有的主播……可能會給一筆錢然後解約。」

「臨走了還能拿一筆錢，算不錯了。」宋可文放下手機，聳聳肩笑道：「看來新上台的賀總比之前那個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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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賀煜坐在辦公桌前，助理正將最新制定的公司政策向他逐條彙報。

「等等，文件給我看看。」

助理將草擬的文件遞給他，賀煜翻了兩頁，看著解約名單中謝熙兩個字，旁邊用括弧備註了，藝名：謝小寶。

賀煜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片刻后開口道：「其他的沒問題，可以正式發通知，網藝培訓部的處理，等我消息再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