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韓青衣臉色一白,頓時呆若木雞,翼親王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難道是王妃告訴了翼親王?
秦肅兒忽然一笑。「我就知道我沒有愛錯人,若是你『眼見為憑』將我定罪,那麼小阿飛,你在我心中可要大大的扣分了。」
「蕭大哥!你怎麼這麼胡塗?!」趙於嫿氣得咬牙,難掩激動地喊道:「他們兩人有姦情,你還要袒護這女人?」
「給我聽好!」蕭凌凌雪那觸目生寒的眸子直直看著趙於嫿,眼裡的暴風雨呼之欲出。
「看在本王與成安情如兄弟的情分上,本王一直在容忍你,可如今你竟然想陷害本王最愛的女人,本王再也無法對你寬容了,你立刻收拾行裝,明日一早,本王會派人護你回梅州老家,在那裡給你置辦一間莊子,買幾個下人,也會給你足夠生活的銀子,直到你嫁人為止,以後你不放再出現在本王面前!」
趙於嫿臉色一白,顫抖地道:「蕭大哥,你現在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都近不懂。」
蕭凌雪冷哼道:「聽不慬?要本王再說得清楚些嗎?」
趙於嫿打了個哆嗦。「蕭大哥……」
蕭凌雪不留情面的說道:「你聽明白了,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做作矯情的女子,而你就是我見過最最嬌揉造作的女子,明知道我厭煩你的雞湯,還一直送來,且也不是你親手所燉,卻要佯裝是你燉的,口口聲聲是你一番心意,真真令人作嘔!每回你一走我便叫凌寶把那鬼湯倒掉,凌寶你說,是否有這回事?」
凌寶馬上點頭如搗蒜。「說的不錯,那雞湯確實每回都是我倒掉的。」
這趙姑娘真是傻了,他明提醒過她王妃是不能碰的,她偏生要招惹,這下惹怒了爺,肯定要送她走了。
秦肅兒有些驚疑,蕭凌雪怎麼講話這麼兇殘啊?原來他還有這樣冷酷無情的一面。
趙於嫿臉色慘白、雙目通紅,她抖著身子說道:「蕭凌雪,你這樣欺侮我一個弱女子,我到陰曹地府跟我哥哥告狀去!」丟下話,她轉身沖了出去。
喜鵲慌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走,秦肅兒便去拉住蕭凌雪的袖子,看著風塵僕僕的他,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提前回來?」
蕭凌雪綳著臉。「有人送信給我,信上說你偷人,讓我這個點到瑞草院看分明,我便知道你一定著了人家的道了,急著回來,皇上見我心急,便將汗血寶馬借給我。」
秦肅兒嘆為觀止。「看來趙姑娘的本事真不小,既讓人到太醫院傳話,又能把信送到你手裡,她這些年也算在京城耕耘有成了。」
蕭凌雪好氣又好笑。「說什麼胡話,她這算什麼本事,一個姑娘家,手段如此陰險,成安若地下有知,肯定要傷懷了。」
見他們小別勝新婚,沒有消停的樣子,韓青衣咳了聲。「王爺、王妃,那姑娘可能會尋短。」
秦肅兒一凜,想到趙於嫿說要去陰曹地府找她哥哥告狀……「不好!咱們快去看看!」
幾個人匆匆到了趙於嫿的院子,便聽到喜鵲呼天搶地的喊救命。
秦肅兒一馬當先衝進房裡,就見趙於嫿懸樑上吊,她急得大喊,「快!快想力法把她弄下來。」
蕭凌雪暗囂一發,那白綾一斷,他一起一落,將趙於嫿抱著旋轉落下,平放在地上,這一招輕功太唯美了,看得秦肅兒兩眼發直。
喜鵲嗚嗚咽咽的在她鼻前一摸,哭得更凄慘了,「沒氣了!沒氣了!」
「我來!」秦肅兒把哭哭啼啼的喜鵲推開,把趙於嫿的身子弄平,她跑在趙於嫿的肩膀旁,立刻做心肺復甦術。
她雙手互扣,規律疾速又不斷的在趙於嫿胸口按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凌寶期期艾艾地道:「趙、趙姑娘都死了,王、王妃這是在死人身上做、做什麼?」
秦肅兒充耳不聞,她集中精神,以每分鐘從八十到一百次的速率,重複按摩十五次就變施兩次人工呼吸的循環,努力要把趙於嫿救回來。
「王、王妃這是在做、做什麼?」見秦肅兒然親吻一個死人的嘴,凌寶驚得身子搖搖晃晃的,他用力捏自己的臉,他看到的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象。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趙於嫿真的活過來了,她有了氣息,還睜開了眼皮子。
韓青衣極受震撼。「這、這是什麼……我是說,你是怎麼救活她的?」
他太驚訝了,以致於忘了上下奠卑的稱謂。
秦肅兒笑了笑。「這叫心肺復庭術,不難學,我明日便可教你,你若想學,得空到惠仁堂找我。」
韓青衣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是……我……下官、下官明白。」
趙於嫿醒來之後,不斷悲愴的喊著,「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讓我死……我要去找我哥哥……」
蕭凌雪並不理會,沉聲吩咐凌寶,「派幾個人看著趙姑娘,天一亮就護送趙姑娘去梅州,若在回到梅州之前趙姑娘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唯你是問!一將趙姑娘送到梅州,你們立即回來,屆時趙姑娘要死要活,與翼親王府沒有任何干係。」
他這話是說給趙於嫿聽的,意思就是,要死回你家去,不要死在我府里,他很明白,到了梅州,他不在那裡,她也不會作戲了。
「走吧!」蕭凌雪拽了秦肅兒的手。「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咱們回房去。」
見他們竟然都不理她了,全部出了房門,趙於嫿氣得哭了出來,竟是腿一抬,脫下自個兒的繡花鞋用力丟向房門,悲憤的喊道:「蕭凌雪!我恨你!」
走了幾步的秦肅兒壓低聲音說道:「她說恨你。」
「聽到了。」蕭凌雪眼也不眨,「由著她恨好了,與我何干?」
蕭凌雪緊張的看著她。「怎麼了?」
她拍拍胸口,「沒什麼,可能是晚上吃太多了。」
他心頭一跳,將她摟緊了些,在她耳邊道:「小蝴蝶,你是不是有了身孕,自個兒不知道。」
秦肅兒斬釘截鐵的搖頭。「不可能,我自己就是大夫,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凌雪一隻手緊緊摟著她的腰,心中柔情一盪。「不是有句話說醫者不能自醫,你又不能為自己診脈。」他要做爹了,他一定是要做爹了!
「我說了不是……」
蕭凌雪卻是說什麼都不信,「凌寶!速去請太醫!」
凌寶在後頭陪笑道,「爺,韓大人便是太醫。」
蕭凌雪撇了撇唇。「他不是婦科聖手,去請婦科聖手過來。」
其實他有私心,他對韓青衣還是有芥蒂,不想自個兒骨肉的喜脈是從韓青衣手上診出來的,也不願意他跟去他們的寢房。
「唉,你逼得我不得不說話了。」秦肅兒嘆了口氣,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我癸水來了。」
蕭凌雪嘴角一抽,蹙眉道:「夜已深,凌寶,送韓大人出去。」
凌寶陪小心道:「那太醫……」
蕭凌雪悶聲道:「不必請了。」
凌寶領著韓青衣岀去,待兩人走遠,消失成黑點,蕭凌雪這才失落地道:「那麼今晚豈不是不能行房了?」做不成爹,連行房都不能,雙重苦悶。
秦肅兒回眸對他一笑,眸里好似盛滿了星光,「怎麼不能?咱們回房去,小蝴蝶伺候小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