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生的烙印
鹿城。
在卡洛斯帝國最邊緣的一座城市,緊鄰西法山脈森林。
太陽完全下山的時間,安琪三人回到了鹿城。
三人似乎沒有精神,打了聲招呼便各自回了家,今天又是『法師』又是『魔獸』,這對從來沒有接觸這些的三人來說,衝擊似乎來得有點強烈。
「姐,你這麼晚才回來?爹都生氣了。」
安琪剛進前院花園,就遇到她的弟弟,安洛。
安洛和安琪不同,安琪好強,而安洛怎麼說呢,他這個人比較懶,如果沒有什麼事,他絕對會在一個地方待一天都可以待一天,什麼也不做。
這讓他父母和安琪感覺很無奈。
此時他弟弟坐在前院喝茶,如果沒有記錯,安琪記得安洛從早上就開始坐在這裡喝茶了。
安洛說完,又小口咪了一口,一臉享受。
安琪無奈問,「爹呢?」
「不知道。」
安洛似乎想起他爹今早問他,你姐去哪裡了。
安洛也是這麼回答的。
到了中午,安洛想起他爹又來問過他一次,你姐去哪裡了,他依舊是這麼回答的。
恩,前不久他爹又來找他問,你姐回來了沒,安洛可以肯定他也是這麼回答的。
安洛記得,他爹甩袖氣呼呼的走了,這應該是生他姐的氣吧?
安琪聽到安洛這麼說,也不願意去找她爹了,飯也沒吃便回到了自己房間,無力的往床上一趟,此時她閉上眼睛,半夏和魔獸廝殺的畫面便湧進大腦。
法師,這是她一生的追求。
自從記事起,她知道法師的存在後,就立誓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法師。
但這個國家,真正的法師只有一個,那就是國師。
而想成為法師,也只有進國師院,成為國師院的學生,才有機會學到法師的知識。
而每個人16歲之前,都有機會考進國師院,但每一年安琪都失敗了,這讓她特別沮喪。
而在今天,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法師出現在了她面前,以秒殺魔獸的強大法術展現在了她的面前,對好勝心極為強烈的安琪來說,這種衝擊不言而喻。
此時,在西法森林外,一老一少兩個獵人拎著兩隻野兔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似乎他們對今天的收穫非常滿意,一路上嘴上都掛著笑,
「爹,你看這兔皮破了,也賣不上什麼好價錢,不如給小妹做一件保暖的衣裳?」
年輕的獵人看著約有20左右,看著手裡的高興問道。
中年獵人想了想,想著上次給自己女兒做獸皮保暖衣裳時間,有十年了,也是該做一件新的了。
「也好。」中年男人呵呵一笑,看著自己的兒子,滿意道,「等下次再獵上幾隻,也給你做上一件,你的也該換了。」
年輕獵人剛想回答,突然中年獵人舉起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年輕獵人記得這時在獵殺野獸時,他父親才會做的手勢,立刻就警惕的向四周望去。
這時。年輕獵人才聽到很細微的呻吟聲,他看向中年獵人,只見他微微點頭,兩人這才弓著腰,將野兔掛在腰間,從箭筒之中拔出箭疾,玄在弓上,尋著聲音輕聲細步走去。
沒多遠,他們這才發現倒在半路邊一個衣著破爛的少年。
這個少年,正是半夏。
這一路狂奔出森林后,半夏便發現自己雙腿越來越重,後背那火辣辣的疼越來越強烈,再加上嚴重失血,身體里的氣力都被抽完了。
最終沒有堅持住昏倒在路邊。
這才被獵人父子遇上。
「哈米,背他回去。」中年獵人思量片刻,這才開口,
「可是,爹......」年輕獵人哈米剛想說什麼,被他父親眼神制止了。
他很想說,救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很可能因此帶來災難。
但他明白自己父親的性子,要他見死不救,太難。
因為他父親曾經在外闖蕩時,曾經被人救過,抱著這一份感恩的心,因此也一直教育他們兄妹倆,決不能見死不救。
知道說服不動自己的父親,哈米嘆了口氣,將弓交給父親,俯身背起半夏,兩人便快步趕了回去。
回到村子里,他們家就在村口,一個粗糙的石屋,進了門這時屋裡一對母女正在做飯。
少女聽見有人回來了,高興的轉過身看去,卻看見他哥背著一個陌生人。剛想問是誰,卻在微弱的燭光中看見半夏後背那深可見骨,血淋淋的後背。
噹~~~
少女嚇得丟掉了手中的鐵鏟,捂住了嘴才忍住不叫出聲來。
中年獵人看見自己女人的異樣,來到哈米身後,看見那血淋淋的傷口,瞳孔猛的一縮。一開始因為天太暗,他沒有發現,看著這觸目驚心的傷口,能活下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快,把他放在板床上,注意別躺放,讓他趴著,小心點。」
哈米不解妹妹神情和父親的催促,但還是按照父親的話照做了,當放下半夏后,哈米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這....這人還活著嗎?」
中年獵人伸出手指在半夏鼻息間探了探,嘆了口氣說,「還活著。」
這時少女拉著中年婦女衣角躲在後面也跟過來了。
中年婦女看見那傷口,驚道,「呀~這誰家孩子,怎麼傷的這麼重?」
「去拿葯。」中年獵人對中年婦女嚴肅的說了一句,又沖著哈米說,「你去拿我的酒來,還有打一盆水。」
沒多久,一切準備就緒,中年獵人用剪刀剪開半夏的破爛的上衣時,哈米發現半夏手臂上有個奇怪的圖紋。
那是一個紅色的圖紋,在畫著一個X字。
「爹,這是什麼?」
中年男人一瞧,瞳孔再次一縮,手上的動作停頓了半響,最終嘆了口氣。
「這是奴隸的魔法印記。」
「奴隸印記?」少女好奇的問道,「可以弄掉嗎?」
中年獵人搖了搖頭,說,「這是一輩子的烙印,是印在骨頭上的,除非....」
「除非什麼?」哈米問,
「不要這隻手臂,砍掉。」中年獵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說道,「我想,這可憐的少年,應該就是那些貴族去狩獵時,拿來給那些野獸做誘餌,這也能理解為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好在他還是活了下來。」
哈米聽了,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一拳砸在桌子上,恨道,「又是那該死的貴族。」
幾個月前,他就親眼看見一群貴族將奴隸當作誘餌,根本就是拿人命不當人命。
對他們來說,奴隸,就是養的家畜。
「好了別說了,幫忙。」
三人一陣忙活,過了一小時,終於才把半夏後背的傷處理了,又拿繃帶包紮了一圈,這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