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走啦

5.走啦

不同於給父母的一大堆東西,給魏景書的只有一封信和一件飾品。他抽出信紙看完說道:「鄴城,鄴城就在邊境上,他去那裡幹什麼?」

上次他氣急了說下狠話,事後心裡也是有那麼一絲後悔,但更多的卻是恨意。

他明明已經要和知府家定親了,江元之母正是當朝宰相的女兒,宰相位高權重,極得聖心。有這麼一個外家,江元的前途一片光明。

而戚世欽就算是腿沒瘸也不見得比的上人家,會讀書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混出頭。更何況戚世欽還得罪了大皇子,日後就算他不惹事,那些想要討好上級的官員隨便一個動作,就能夠他喝一壺。

張氏絲毫不避諱,直接拿過來一看:「他的腿被治好了,我的兒,你這下子可算是有救了。」

魏景書語氣不屑:「娘你忘了他的腿是因為誰而斷的了嗎,我跟著他,還不是一樣的吃苦。」

他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心中的那絲喜意,習慣性的說話帶點刻薄。

張氏知道自己孩子的性子,也不在意:「到底你們兩個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你現在肚子里也有了他的孩子,以後可不要再任性了。這大皇子又不是東宮嫡子,以後這位置可指不定由誰坐,再說長的好那也不是女婿的錯啊。」

雖知情況確實如此,到底他們的婚約早已解除,過了三年,魏景書對戚世欽的那點好感早就沒了。他心中依舊意難平。

張氏嘆了一聲:「你啊,當初要不是我來的及時,這孩子恐怕早就沒了,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你們還沒成親,你要是沒有孩子,過了幾年他回來,說不認你,那也就只能你自己吃虧。」

哥兒平時和男子一般情狀,他也是在肚子大起來后,加上孕吐反應強烈才知道的。那會兒他第一想法就是打下來,喝到一半的時候被他娘發現,阻止了。

他肚子疼了半晚上,最後才慢慢恢復,只是恐怕這孩子將來是個體弱的。

對於張氏的話,魏景書不置可否,他現在心裡有另一個打算:「娘,你說爹都那麼大年紀了,咱們府上還沒有一個小少爺,以後咱們魏家的血脈不就斷了。」

「你……」張氏漸漸回過味來,道:「你是想把這個孩子……?」

魏景書點點頭:「我反正是不相信有人能把他的腿治好,不過是想哄騙我罷了,不然他怎麼不回來。爹沒有子嗣傳家,剛好大夫說我肚子里的是個男孩,這樣一來,我魏家的血脈不斷。爹也會對我們多重視一點,我就算終身不嫁,也有我的孩子養著。」

「什麼二夫人?不過就是個狐狸精罷了。」

魏縣令對魏景書自然是十分喜愛的,但對張氏則看不上眼。現在因為二夫人的越發得寵,魏青青平時也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讓魏縣令也很是上了點心。這談論著,卻不知道,這屋裡,除了她們,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夜裡,魏縣令睡在了張氏的房裡,他雖寵愛妾室,但基本的臉面還是會給他明媒正娶的姑娘。

張氏倒了一杯茶,又繞過去幫魏縣令捶背:「老爺,你說咱們家景書之後可要怎麼辦才好,那戚世欽現在也沒有出面,也不知到哪裡去了。而且景書這麼對他,他肯定會對景書心存怨恨的。」

魏縣令哼了一聲,沒好氣道:「那孩子素來是我看好的,可惜景書在人家落難時落井下石,而且還想要人家的命,這都是他自作自受。」

張氏道:「那錯也不全在景書身上啊,要是戚世欽不偷偷摸摸的到他房裡,毀了景書好好的婚約,他也不至於這樣。」

看魏縣令想要反駁的樣子,張氏急忙說:「好了,我們不提這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關鍵在於戚世欽這麼長時間沒有露面,那傷也挺重的,他會不會已經……?」至於戚世欽來信的事,張氏當然沒有提過。

話雖沒有說全,但魏縣令當即就反應過來說:「這不可能,當時我讓張全送到附近有人家的地方了。」

想起周翠翠夫婦那次上門找人,魏縣令難得的有點心虛。也不知道這麼幾個月過去,大侄子回來了沒有。

張氏倒想說戚世欽早就死了,可惜她怕日後人家回來了,丈夫要是翻舊賬就不好了。本來她就不得丈夫喜歡,管家權也被人奪了,再惹丈夫厭煩,她就完了。於是她只得用暗示性的話繞過去:「那幾天下大雨,而且他很久沒在青山書院出現了,這要是…我們景書還懷著孩子呢。」

魏縣令有些愧疚,畢竟戚父救過他的命,可是他又覺得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只能怪這大侄子運氣不好,這麼一想他心裡立時就舒坦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

「景書懷的是個男娃,我是想…老爺至今還沒有一個能延續魏家香火的孩子,與其到時候過繼旁支的男子,還不如就把這孩子當成我們魏家的,反正景書正是老爺的孩子,其他人的還說不一定長大后和咱們是不是一條心的。」

魏縣令眼前一亮,說起來他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給家中添丁了,但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他也無法強求:「這話…景書也願意?」

「景書是咱們的孩子,心自然是向著咱們魏家的。老爺也不必著急,要是以後家裡要是有了,這話不提也罷。」張氏一點也不認為魏縣令還能生出孩子來,都這麼多年了,她是怕孩子長不大。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掌著管家權的二夫人柳芊芊又怎麼可能不在後院各處安插人手,得知消息的柳芊芊笑了笑。現在不急,那孩子不一定生的下來,生下也不一定養的活。老爺興緻正高,她可不能撞在風口浪尖,且看日後。

她看向自己的奶娘:「那葯煎好了就給我端過來。」

這是她千心萬苦尋來的生子秘葯,老天保佑,這次可一定能行。

幾個月後,只聽產房裡傳來弱小的幾聲哭聲,那個幾經波折的小嬰兒誕生了。

那孱弱的聲音聽的魏景書有點心酸,到底懷胎十月,他又不是一塊石頭,自然是有了感情。

魏縣令也為這個可能會延續魏家血脈的孩子呵護有加,實際上,他早就把這個孩子的未來規劃完畢了。魏景書也為這幅景象而高興,孩子太弱了,有了他爹的保護,自然更好。

可惜,好日子不長。

「這怎麼可能?爹他都十幾年沒讓女子懷孕了。」這話不該出自他的口,但和自己娘親說話,魏景書也就沒有顧忌。

張氏憂慮道:「我聽說那位好像找了什麼葯,可能這會靈驗了吧。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看著懷中瘦小的嬰兒,她有些擔心。

魏景書沒再說話,他心裡亂成一遭,計劃被打亂,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半晌,道:「您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他娘沒什麼主見,只能按照別人所說的辦,他也不指望她能幫他出主意。

九月過後,柳芊芊誕下了一名健壯的男嬰,魏縣令欣喜若狂。

又過了半年,魏景書兩歲的孩子因看燈會,被人拐走。張氏因丟了孫兒自責難忍,一下子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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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會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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