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魔鬼的交易

文羽的心亂了，他無法衡量現在發生的一切對自己有什麼影響，莫拉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但文羽分辨不出這裡面隱藏了多少陷阱，他不知該如何應對。

「凡人，你執著尋找自己的來歷，尋找事情的真相；你求真的渴望我非常清楚，因為我正是知識之神，我不介意為你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你對真實的渴求也就是我對真實的渴求，事實上，追尋知識的路上，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你明白嗎？凡人。」

「你是說只要人有對知識的渴望就會引起你的注意？」

「不，不，你又錯了，不是引起我的注意，而是從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一部分了，凡人。」

「什……什麼，只要有對知識的渴望就會成為你的一部分？！」文羽心中的驚駭簡直難以言表，就算這個世界上最無知的人也會對身邊的某些東西感到好奇吧？不，只要是有智慧的生命都會有求真的慾望吧？那豈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在莫拉的掌控之中。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是知識之神，又是命運之神，這兩者本就是一體的，凡人。」

文羽有些明白了，莫拉既然是知識之神，而智慧生物只要有意識，便不會停止對萬事萬物的學習，而只要這個生物開始學習，那麼它就進入了莫拉的領域，成為了莫拉的一部分。掌握了思想，莫拉自然也就掌握了這個生物的命運。

這就是知識之主，命運之王。

「很不錯，凡人，你很有潛力。」見文羽這麼快就似乎領悟了什麼，莫拉讚賞道。

「現在你明白了嗎？在追尋你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真相這一點上，我們是一體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凡人。」

「我明白了。」文羽現在心中對知識之神實在是有些敬畏了，語氣也不覺之中帶了些恭敬。

「很好，凡人，我們達成了一個共識，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但你不是知識之神嗎？為什麼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文羽反問道。

莫拉才不會告訴文羽，原因是它的力量難以侵入到奈恩世界，許多東西它根本窺視不到。從真正的意義上來說，它不過是個假神而已，只是有著知識與命運之神的名頭，卻完全無法掌握世間知識的全部，更遑論掌握所有生靈的命運了。

「全知的神是不可能存在的，凡人，你的問題十分愚蠢。」

面對著知識魔神，文羽此刻突然發現也許莫拉真的不是自己的敵人，它似乎沒有理由會成為自己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相反的，莫拉和自己的陣線是一致的。「只是真的是這樣嗎？」文羽心中有些疑問。

「我該怎麼相信你，莫拉？」

「你該問你自己，除了知識，你還有什麼值得我覬覦的，我需要的一直只是知識罷了，凡人。你該想想那些知識對你有什麼意義，那些知識對你來說是否真的不可割捨。」

文羽心中反問自己：「我還能失去什麼？莫拉得到了我的知識又有什麼用處？」

「你現在出現在這裡，你想要什麼，你休想讓我臣服於你。」

「我對你冥想的方式很感興趣，將你修鍊的方式告訴於我，而我將讓你不受傷害的閱讀這本《無限智典》里的知識。」莫拉道。

「你是說，這本書是《無限智典》，和上古捲軸無關？」文羽指著金屬台上的那本巨大的書籍，有些驚訝。

「不錯，這是我的神器，吸收了《無限智典》里的知識，你便能馬上成為一位強大的法師。」

「好，我答應你。」思考良久，文羽心中對法師力量的渴望超過了對魔神的恐懼，何況告訴莫拉一些知識對自己來說也無關痛癢。

「很好，凡人，愉快的交易。」莫拉用觸手接過文羽謄寫的知識，對著文羽釋放了一個魔法，「現在，你可以閱讀它了。」「《無限智典》只是開始，凡人。」

說完，莫拉便漸漸從空中消失，就像從這個空間移動到了另一個地方一樣，莫拉在空中的身體越來越少，最後連觸手也消失了。

文羽強忍著心中的激動，走向了那本書籍，終於，自己將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運了，只要有了這份力量，文羽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到一條出路！

文羽雙手顫抖著打開了書籍，他看到了書上的一個六芒星陣，還有一些奇特的符號。這一刻，他感到無數的魔法知識在自己腦中流動，古老的精靈語言……晦澀的法術理論……毀滅法術、變化法術、召喚法術、幻術、恢復法術……，就連煉金和附魔的知識，也出現在了文羽腦海，這短短一瞬，文羽感覺自己腦子都要爆炸了，但是一股神秘的力量流過他的身體，那些知識就溫順的被他理解、吸收了。

就這短短一瞬，文羽掌握的魔法奧義超過了別人需要幾十年研究來掌握的程度。

他，已經成為了一位掌握了高階法師理論的法師了。

……

「謝爾格拉，這次恐怕你要失望了呢，這個凡人已經走上追尋無盡知識的道路了，你的瘋狂只能影響愚昧無知的人，卻無法影響一個冷靜執著的智者，尤其是一個追尋真知的人。」

一個晦暗的空間里，莫拉依然是那個無數觸手加眼睛的腐爛而黏滑形象，在莫拉身邊，卻是一個打扮時尚風騷的「人類」，他有一頭梳理的整齊的灰色頭髮，身穿左邊深紫右面深紅的圓領西裝，裡面是粉色的襯衫，眼睛里卻是一片白色。

「哦，也許是這樣吧，莫拉。我們的賭約才剛剛開始呢，一切都才剛剛開始，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謝爾格拉臉上露出了迷之微笑，用他手中的法杖敲了敲地面。

「瘋狂無法戰勝智慧，對真知的追尋才是生靈永恆的主題，不管是何時何地，也不論是什麼種族。」

「你說的對，不過我要回去製作我的魚棒棒了，你知道製作魚棒棒有多難嗎？你知道要怎麼製作魚棒棒嗎？莫拉，和我一起來嗎？」謝爾格拉大笑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