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變強(七)

在末世變強(七)

江煒塬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男人,想了一會發現自己和對方確實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他也就沒有主動開口。

他們現在正在一路往西開,起初說好的是輪流開車,對方也沒有任何不滿,直到江煒塬親自體會了一把這人開車是個什麼狀態,知道對方連駕照都沒有后,他就沒有再放開過方向盤。

得到異能之後他們的體質都有了非常大的改變,不過就是開開車還不至於會覺得累,頂多就是無聊枯燥了一些。

那天晚上沈默言簡簡單單一個舉動就讓江煒塬打消了他們是一夥的猜想,更何況許成當時不惜當著他的面污衊他,也一副想找對方尋求庇護的舉動也更加證實了這一點,所以那晚江煒塬並沒有一言不合就對沈默言動手,甚至他們現在也相處的十分平和,但江煒塬依舊十分好奇他大晚上的一個人去了哪裡。

最開始他以為沈默言獨自一個人離開是為了讓許成有機會把他一個人起來,但在發現這種猜想按在沈默言身上並不合理之後,他就越發的覺得奇怪了,現在這種時候森林裡會有什麼?他帶回來的那一袋子晶石又是什麼?

他一邊想著一邊開著車。

大約從早上一路看到黃昏,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準確來說是江煒塬到達了他的目的地,沈默言不過是因為跟著江煒塬更方便而已。

以劇情里江煒塬到達後期那種神經病一樣的性格,在蘇曉不知道的那段經歷里,江煒塬恐怕不會有多好過,在這末世裡面能有什麼是會讓人崩潰的?除了人性那大概就是喪屍了。

劇情里江煒塬只是粗略的和蘇曉提起過他們的基地被進階喪屍給衝垮了,以江煒塬的異能怎麼可能連一隻進階喪屍都解決不了?所以很顯然,喪屍的數量恐怕並沒有江煒塬在劇情中口述的那麼簡單。

他要找到這群第一批進階的喪屍,而那個倖存者基地也只有作為創建人的江煒塬知道具體的位置。

「我們到了。」江煒塬說道。

汽車開動的聲音吸引了兩三隻喪屍,此時車停下之後那些喪屍紛紛圍了上來,江煒塬開了車門之後借著車門猛地一踢,緊貼著車門的喪屍被撞倒在地,又被迅速補刀,很快就沒了動靜。

江煒塬解決掉他這邊的喪屍之後回頭看了一眼沈默言那邊,卻見他也已經下了車,腳下是兩具沒了頭的喪屍屍體。

他剛想上去招呼他準備走了,就看到沈默言右手那副黑色的皮手套就像是掉了墨的畫一樣,一滴一滴黑色的液體從他的指尖落下,飛快的竄入沒了身體還張著嘴嗷嗷直叫的喪屍腦子裡,沒一會黑色的液體就卷著個什麼東西飛了回來。

沈默言伸出了左手,那被鐵水裹著的東西就落到了他的掌心,儼然是兩個顏色不同但同樣剔透的晶石。

在有條件可以不用自己動手的情況下,沈默言以前潔癖的老毛病就開始發作了,看他在監獄里的日子和剛到這個世界時候被喪屍血肉糊了一身的兇殘樣子,估計沒有人會覺得他有潔癖。

沈默言的潔癖是根據環境來的,只要條件上允許,他就不會把自己弄的髒兮兮的,如果條件不允許,但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就不介意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收起了晶石,一轉頭就看到江煒塬臉上驚呆了的表情。

「怎麼了?」

「……」親眼目睹了晶石出處的江煒塬想起昨天晚上看到沈默言提著的那一袋晶石,對於這個人竟然大晚上一個人進樹林是為了找喪屍的事實有點不敢置信。

但是同時這也意味著這些晶石是有特殊用處的,不然他不會冒著喪命的風險特地收集。

他想了想,終究是沒有切開他腳下那隻喪屍的腦袋去找裡面的晶石。

或許對沈默言而言切開一個不久之前還是人類的喪屍的腦袋是一件十分容易甚至不會讓他有任何心裡負擔的事,但是這對江煒塬而言卻不一樣。

在兩天前他還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異能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頂多就是比大部分人更有錢一點,在公司比其他董事會的人更果斷手段更陰狠一點,可哪怕這樣,江煒塬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脾氣稱不上特別好的普通人。

他能在得到異能沒多久之後就毫不猶豫的爆頭喪屍,卻做不到毫不留情的殺死試圖背叛他的許成等人,江煒塬頂多就是給了他們一點教訓。光是這點上他和沈默言就天差地別,所以現在的他同樣也做不到在喪屍的腦子裡翻找晶石。

「沒什麼,我們走吧。」他鎖上車門,拿走了鑰匙之後就先一步往前走了。

沈默言跟上。

他們的車停在一所敬老院的門口,江煒塬在末世爆發的第一時間就急著開車往這邊跑也就是這樣原因,因為他的爺爺奶奶在這裡。

江煒塬的家裡確實家大業大,可是強盛的卻並不是江家,甚至江煒塬手下的企業也並不姓江,他的父親家裡不過是尋常人家,母親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用入贅或許能更好的形容他父親的情況。

他雖然隨了父親姓,但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跟著母姓,可以說如果不是江煒塬的手段了得,他的弟弟又整天不務正業,繼承家業根本輪不到他一個外姓的,家族裡上一輩的甚至早就議論過著手更改他姓氏的事,可誰都沒想到這末世降臨的這麼突然。

江煒塬對家族沒有歸屬感,作為有錢有勢的一方早在喪屍爆發的第一時間就開好了路,連夜趕著往軍方那逃了,只有他還記得呆在敬老院里的爺爺奶奶,小的時候家裡聽通道士的卜卦,所以江煒塬並沒有被當成繼承人培養,他很長一段時間的童年都是和爺爺奶奶度過的,他心裡無時無刻惦記著那兩位老人。

此時他看到敬老院荒廢的模樣,頓時心裡一咯噔。

他的腳步也不由的加快,幾乎是用跑的來到了敬老院的門口,敬老院周圍有石牆圍著,可是門口的鐵門卻已經有一半倒在了地上。院子里幾頭喪屍漫無目的的走動著,最中間的那棟樓更是大門大開,還能看到裡面遊盪的喪屍身影。

毫無疑問這裡已經徹底被喪屍侵佔了。

「無論你是為了什麼來這裡,但是現在可以請你和我一起進去嗎?我要確認我家裡人的情況。」他頭一次慎重其事的對沈默言說道。

江煒塬並不信任沈默言,但是他也不能不承認,在沈默言還沒有表露出想要做什麼的前提下,他確實是一個強有力的隊友。

沈默言應下了,哪怕江煒塬不說,他也會去收割這一整個敬老院的晶石。

這座敬老院佔地面積並不算特別大,建築偏向西方,末世爆發之前的價錢也十分可觀。一共五層的敬老院他們花了兩三個小時才徹底跑完,在推開最後一層樓的某間房間時,一路上都表情沉重的江煒塬徹底愣住了。

房間里凌亂不堪,到處都是血跡和被撕碎的布料,床頭還放著老夫妻兩人相攜微笑的合照。

江煒塬大腦一片空白,他以為他來的快的話說不定還能趕得上,但此時此刻卻被現實狠狠的打了一擊臉。

他幾乎失魂落魄的杵在原地,半響沒有反應。

沈默言冷眼看著江煒塬這幅模樣,他想,現在的話恐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擊垮他。

一直隨身依附在他右臂的黑鐵再次在他手中凝聚成了一把黑色長刀,他站在江煒塬的面前,當著他的面抬手一刀刺過他的臉龐。

鋒利冰冷的刀鋒幾乎貼著他的臉而過,江煒塬卻像是反應慢了一拍一樣,過了一會才轉頭看向身後,猙獰的喪屍幾乎下一秒就能咬殺他的脖子,卻被一刀捅穿了腦袋。

他愣了一會,才慢吞吞的說道:「謝謝。」

他的道謝才剛說完,就被沈默言提著衣領按在了一邊的牆上,江煒塬雖然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但是現在的他沒有心情去問,也沒有心情去反抗。

他毫不躲閃的被沈默言一拳打在了肚子上,巨大的疼痛在一瞬間佔據了他此刻所有的思維,他甚至沒有辦法去想家人的情況,只能下意識的扣住了拎著自己衣領的沈默言的手臂。

「你幹什麼!」

沈默言手裡還提著那把黑鐵長刀,他拎著江煒塬把他甩了出去,面對他的質問沈默言說道:「和我打一場,用上異能。」

以江煒塬現在的狀態,他一刀就能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捅死他,毫無疑問,這座敬老院就是未來江煒塬建立倖存者基地的地方,知道了進階喪屍會出現的具體位置,可以說江煒塬是否活著對他意義不大。

只不過他不能保證他一刀捅死了現在的江煒塬,系統會不會判定他任務成功,他沒有必須要殺了江煒塬的理由,雖然捅一刀更省事,但江煒塬是一個很好的讓他研究系統任務判定標準的素材。

江煒塬不知道沈默言突然發什麼瘋,他被揍了之後倒是清醒了不少,看著對面那個面無表情卻不像是開玩笑的人的樣子,他覺得莫名其妙。

「你……」

沈默言擺明了不想聽他說話,他剛吐出第一個字,銳物劃破空氣發出的聲響就讓他立刻不得不做出了戰鬥的準備。

哪怕江煒塬反應的再快,他的臉上也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他抹了一把臉,看到手上沾的血之後,火氣頓時也上來了。

他們所在的這一層可以說到處都是金屬,運送藥物的推車是金屬的,走廊上的輪椅也是金屬的,門把吊燈鍋碗可以說放眼望去簡直是沈默言的主場。

這不代表江煒塬就會落於下風,他的異能是操縱雷電,無論他自己本人是否對電磁的原理有所了解,異能本身就是如同身體一部分一般的存在,只要使用過一次,他就會永遠記住這種感覺。

在異能上,江煒塬可以稱得上是沈默言的剋星。

可是異能看的不光是屬性相剋,只要實力足夠強大,火屬性只要可以碾壓水屬性,得到異能之後幾乎無時無刻都在讓身體習慣運用異能的沈默言自然要比現在的江煒塬更為嫻熟。

在適應了最開始被電磁干擾控制金屬的不適之後,沈默言很快改變了策略,他放棄了長刀改用江煒塬無法一次性干擾到全部的鐵刺,雷電系本應該是遠程攻擊更為適合,可剛得到異能沒多久的江煒塬還沒有辦法很好的控制,他更擅長讓自身的攻擊帶上異能增強。

走廊並不寬敞,他打的束手束腳,不過半小時就被行動自由外形幾乎可以隨意變化的黑鐵狠狠甩在了牆上,他順著牆滑落下來,喉頭一腥,咳出一口血來。

沈默言的狀態也不是很好,但卻比江煒塬的樣子看上去好一些。

系統並沒有給他任何完成可選任務的提示,也就是說哪怕打敗了現在的江煒塬也不會判定他完成任務。

「現在的你還太弱了。」沈默言總結道。

如果是平時的江煒塬大概會覺得這人說話怎麼那麼欠扁,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垂下了頭,整個人頹廢的坐在牆邊,抬手擦了擦嘴邊的血跡。

他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他太弱的話,說不定他就可以更早的趕到,也不會為了躲避喪屍群而撞壞了引擎耽擱了整整一天。

「你走吧,那輛車你可以自己開走。」

在狠狠的和人打了一家徹底發泄完之後,江煒塬徹底冷靜了下來,他決定留在這裡,這裡的喪屍清理的也差不多了,他可以在這裡建立一個避難所,至少如果還有活著的人逃到這裡,就能給那些人一線生機。

至於沈默言,他沒有理由強行留下他。

他多少猜到沈默言為什麼會突然要求和自己打一架了,如果是他看到對方受到打架萎靡不振,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舉動。

雖然這種給人打氣的方法有點太粗暴了。

江煒塬只覺得渾身都疼。

「不,我不打算走。」沈默言並沒有自己被別人腦補美化了的自覺,他走到靠著牆坐在地上的江煒塬的面前,語氣認真的說道。

「我會等你變強,在你變強之前我得保證你不會死在其他地方。」

「說的好像你要保護我似得。」江煒塬不由就笑了,一笑牽動了傷口,頓時疼的閉了嘴。

沈默言卻像沒有聽出他在開玩笑一般,一本正經的承諾道。

「當然,我會保護你。」

江煒塬聞言一怔,他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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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強[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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