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就是那個程咬金
陸笙在沈亦然家裡一住就是十天。
在這十天里,陸笙每天都會拿出將近七個小時的時間來練功。
陸笙笙的底子不差，可是要想達到白若寧的水平，不練是不行的。
沈亦然的通告很忙，行程排的滿滿當當。
通常陸笙起來的時候,沈亦然已經出了門。
等到沈亦然回來的時候,陸笙早早就上床睡覺了。
明明是住在一個屋檐下,可是接觸的機會真的是少只又少。
陸笙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沈亦然覺得。
作為沈亦然的助理，小陳是只知道沈亦然家裡住著個人。至於住了誰,就只有沈亦然知道了。
連他都能看出來互動上的沈亦然歸心似箭,同沈亦然合作了這麼多年的經紀人自然也看的出來。
林衝去問沈亦然,沈亦然自然是不承認的。
沒辦法,他就只能拉過小陳來做他的思想工作。
小陳不想得罪沈亦然，也不想對林沖說謊。
最後墨跡了半天也沒開口,只是同林沖說道：「沈哥的事兒我真不太清楚，他家裡面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家裡？
林沖總覺得，沈亦然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既然沈亦然跟小陳都不肯說，那麼他也只有親自上門去看看了。
這麼多年來,林沖很少過問沈亦然的私生活，主要也是因為沈亦然讓人放心。
可是自打前段時間讓人拍到了，沈亦然的狀態就有點奇怪。
最近盯梢沈亦然的特別多,林沖總覺得,就算是真談戀愛,自己也得幫著沈亦然把把關才是。
畢竟沈亦然沒什麼戀愛經驗,感情這方面單純的像張白紙。
要是對方真心喜歡他也沒事，可是如果是刻意利用沈亦然的身份上位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當年沈亦然選房子的時候還是林沖幫著選的，密碼也是從來都沒有改過。
林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按響了門鈴。
陸笙聽到門鈴聲就下了樓，等到看清外面的人就給沈亦然打了電話：「喂，好像有人來找你哎？」
沈亦然參加了一檔訪談節目，剛結束訪談正在回家的路上。
能進他們小區的應該不是外人。
「是什麼人？」
「三十來歲，戴個黑框眼鏡，有點點胖......看起來慈眉善目的......」
聽完陸笙的描述，沈亦然回頭看了小陳一眼：「沖哥問你什麼了嗎？」
小陳心虛點了頭：「我什麼都沒說，沖哥應該是自己想去確認下吧。」
沈亦然給林沖發了信息，問他是不是在自己的家門口。
林沖回復說是：「我只是單純想來確認一下，你要是裡面藏著別人不方便我進去，我心裡有數就不進去了。」
沈亦然沒想對著自己經紀人刻意隱瞞什麼，他想了想對陸笙說道：「那是我的經紀人，你要是不想見他就不用開門。要是覺得不介意就讓他先進來吧，我很快就到家了。」
既然是沈亦然的經紀人，那就算是自己人吧。
陸笙總覺得，這麼熱的天讓人在外面站著也不好。
沒看見那個胖小伙兒已經熱的出汗了嗎？
林沖原本是抱著「捉姦」的心情來的，可是到了門口又猶豫著是不是要進去。
他也不是不想給沈亦然私人空間，可是按照合同規定，如果談了戀愛是有必要讓公司知道的啊。
八月的天正熱，林沖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就熱的不行。
就在他想著要不就先回去的時候，門從裡面打開了。
「經紀人是嗎？」陸笙看著眼林沖，往旁邊讓了讓，「沈亦然馬上就回來了，您先進來坐著等下吧。」
「你好。」林沖原本以為沈亦然金屋裡藏的會是自己認識的，卻沒想到會看到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這是一張相當年輕的姑娘，可是對方氣質確實超乎年齡的沉穩。
陸笙招呼著林沖坐下，從冰箱裡面拿了礦泉水出來，儼然是個主人的架勢。
陸笙坐在林沖對面，從年齡到婚否不知不覺就問了個遍，像是林沖家裡一個普通的長輩。
林沖幾乎是把自己家裡的情況都給交代了，才後知後覺不對。
這人看起來要比自己小很多啊，可是林沖竟然莫名有種面對長輩的感覺。
他明明是想來調查一下對方的背景的啊，怎麼反倒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老底交代了個乾淨呢？
面對這樣的陸笙，林沖忽然就有一點無力感，先前組織好的勸退或者試探的話全部熄了火。
沈亦然進來的時候，就看林沖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兩手還無意識搭在膝蓋上，看起來活像認真受教的學生。
陸笙聽到聲音回了頭，對著沈亦然招招手：「你經紀人等你好久了。」
一見沈亦然，林沖總算是想起來了自己這次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感覺兩個人是有話說，陸笙很識趣的上了樓，把空間留給他們。
打從一進屋，沈亦然的目光就有意無意一直落在陸笙身上。
瞧瞧，他還站在這裡呢！
「咳咳......」林沖輕咳了兩聲，試圖喚回沈亦然的注意力，「上次被拍到的那個就是她嗎？」
沈亦然點頭：「是的。」
「你們現在什麼關係，我看她對你好像沒什麼意思啊。你還記得咱們合同裡面寫的規定嗎？你知道以你現在的身份，要是被拍到跟女孩子同住一處會是什麼後果嗎？」林沖接連問了一堆問題。
有些話他不好問陸笙，可是面對沈亦然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沖哥你問了這麼多，我應該先回答哪個啊？」
「那好，咱們一個一個來。首先，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是在同居嗎？」
沈亦然搖頭：「沖哥你想對了。她現在就只當我是朋友，暫時藉助在我這兒而已。」
「真的？」沈亦然不像是在說謊，林沖頓了一下又問，「她是做什麼工作的，圈裡還是圈外的。」
沈亦然想了下就道：「圈裡的。」
林沖一聽這個皺了眉，沈亦然連忙解釋道：「她沒有拉我炒作的意思，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事實上，沈亦然還真巴不得陸笙捆綁一下自己，可是人家根本沒半點想法。
沒接觸陸笙之前，林沖覺得這人百分之八十是想靠著沈亦然上位。
可是真見過陸笙之後，林沖反倒覺得她還真不像愛炒作的人。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凡是總該長點心眼啊。
「你說她是群里的，我怎麼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有什麼代表作沒有？」
按說陸笙的臉長得不錯，要是看過她的作品應該是會有印象的。
如果沒有代表作，那還真算不上什麼藝人。
「之前沒有，不過很快就有了。」沈亦然臉上帶著笑，神情篤定。
「......」林沖不知道該怎麼說沈亦然才好，沉默了半天最後才來了句，「最近跟你的狗仔越來越多了，我還是希望你多把心思放在作品上。既然只是普通朋友的話，那麼至少進組的這段時間保持點距離吧......」
「抱歉沖哥，別的都好說，進組還要跟她保持距離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林沖剛想著沈亦然是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就聽對方繼續說道：「你知道《韶光》的女主啟用了新人吧。」
林沖點點頭：「是聽說有這麼回事兒......」林沖說到這兒，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你該不會告訴我，那個新人就是她吧？」
沈亦然攤攤手：「是啊，寧導親自拍板定下的。」
！！！
林沖腦海里不免浮現出諸如「前途無量」之類的辭彙。
一想到是個新人，林沖就連忙拉住沈亦然焦急問道：「她有經濟約了嗎，簽經紀公司了嗎，有經紀人了嗎？」
沈亦然搖頭：「好像還沒有......」
林沖眼裡立刻放了光：「太好了，可以簽到咱們公司我帶她啊。」
沈亦然想也不想就拒絕。
「肥水不留外人田，你難道不想要個師妹嗎？再說了，人家還沒表態你反對個什麼勁兒？」
「公司合同裡面不是寫著嗎，同公司藝人不能傳出戀情。」沈亦然斂了笑，挑眉看著林沖，「我不缺師妹，只缺女朋友。」
林沖伸手推了沈亦然一把：「你小子不是來真的吧？」
見對方沒有否認，林沖也正了神色。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是能說服她簽我，公司那邊的合同我幫你搞定。」
沈亦然但笑不語，心裡自有打算......
轉眼就到了進組的時間。
開機儀式那天，曾曼琪早早就到了現場。
見到陸笙出現已經很讓她吃驚了，等到看清走在陸笙旁邊那個人，曾曼琪更是驚得要掉下巴。
沈亦然被寧御拉去說事情的時候，曾曼琪繞道了陸笙身邊：「你跟影帝很熟嗎？」
陸笙不想讓被人誤會什麼，想了想便說道：「也不算很熟吧。」
就說嘛。
曾曼琪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只當影帝是偶然遇到陸笙客套了兩句。
眼看馬上就要到開機時間了，嚴雨潤還沒到場。
曾曼琪撇撇嘴，在陸笙耳邊八卦了一下：「聽說嚴雨潤以為自己女一是十拿九穩，沒想到半路殺了個程咬金出來。好好的女一變女二，她氣能順才怪。」
陸笙在一邊聽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曾曼琪踮著腳尖四處張望，嘴裡還在說著話：「據說女一今天會到場啊，我怎麼就沒看見呢？」
「其實，」陸笙清清嗓子，對著曾曼琪扯扯嘴角，「我就是你說的那個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