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序幕

「這個世上，有人永遠不明白一個道理，蜉蝣撼樹，前提是一群蜉蝣而不是一隻。」

之前還是風景優美，房屋聳立的標準島國和風式住宅，現在已經變成了殘垣斷壁，四周全是倒塌的房屋和破碎的磚石，一個臉上沾滿污血的女子，顫抖的著看著一個穿著筆挺黑西裝，豎著油光水滑大背頭的男子，優雅的提著紳士棍走了過來。

他的腳下，是一地的屍體。

聖德安魯不太喜歡殺人的時候，還破壞人體的人體的任何結構，這是違背他的美學的。所以這群人，他都是輕輕的便讓他們失去了生命。

韋爾家族的男人，從來不粗暴。

他嘴角勾起一絲笑，居高臨下看著下面這個已經抖成篩子的女子，她的身下那一灘不明液體，和她的容貌真不配。聖德安魯嫌棄的捂起了鼻子，這些從來沒有經過貴族文化的人，就連死前自己的優雅都不會保持，他最討厭這種人了。

不過看她的外貌倒還是可以，可以作為一個下等的禮物，送給那兩個完全褻瀆記憶的老傢伙。

他輕輕的抬起紳士棍，準備給這個可憐的嚇壞了的小可愛最後的解脫。

「你……你……不是C級。」美咲渾身都在顫抖。

聖德安魯露出他標誌的挑不出一絲錯誤的微笑，輕輕的將紳士棍落了地。

「我從來也沒有說過自己是C級啊！」

【滴滴滴……您有一條未讀消息】

聖德安魯眉頭一皺，哦，那倆個老傢伙居然找到了君子笑了。

貓哥帶著林君曉她們在街道中穿行，終於轉到一個在拐角的房子，停了下來。他將陳惜文橫抱起就往裡面走去，林君曉也趕緊跟在後面。

這是一座標準的和式房屋，面積不小，裡面還種了倆棵櫻花樹，現在這個季節櫻花正好飄落，粉紅色的花瓣撒滿了整個院落的空地。

貓哥抱著陳惜文越來越涼的身體穿過庭落，直接走進了屋子裡，穿過幾間屋子，最後的一間房屋裡面居然有個手術台，貓哥將陳惜文輕輕的放到了手術台上，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聽聲走了出來。她警惕的看了一眼滿身血污的林君曉，又看了看貓哥。

「她是誰？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趕緊去拿醫療箱來，這些事等著這個小姑娘沒事了再說。」貓哥頭也不抬的說。

女人又看了看林君曉，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聽話的走進了內屋。很快的背著一個半人高的醫療箱出，她將醫療箱放到離陳惜文不遠的檯子，熟練的拿出一雙白色手套帶上。

「你們快走開，別讓細菌污染了槍口」。女人二話不說就將林君曉他們趕出了手術室。

在外面的走廊上，貓哥從懷裡掏出一包煙，自己叼了一根，也遞給林君曉一根。

「我沒成年，不抽煙。」林君曉心情很糟糕，順口扯了個理由。

貓哥狠狠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大團白團，眼睛也舒的眯成了一條縫。「放心吧！她是很厲害的軍醫，這點傷對她來說不算大事。再說你小子才十九，怎麼就未成年了，我像你這個年紀早就……」

貓哥突然停了下來，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繼續抽煙。

林君曉卻跟著接了下去，「你裝智障裝的挺像的，好幾次我差點就相信了。」

「那你又是怎麼發現的呢？」

林君曉轉過頭來，撫上貓哥的臉頰，在髮際和臉的邊緣輕輕的摸索，捎一用力，便硬生生扯下了一張皮。

這才是貓哥的真面目，劍拔弩張的眉目，剛毅的臉龐，標準軍人的面容，上下透著一股軍人特有的頑強。

「其實我之前就有一點懷疑，只不過是被你抓起來抱在懷裡，發現你臉上的人皮面具才確定的。因為畢竟一個敢在海SH戰的人，居然怕河水實在讓人覺得很違和。」

貓哥放下手中的煙，看著林君曉的眼睛，標準死魚眼，眼神卻炯炯有神。這個少年雖然看上去雖然一直畏畏縮縮，觀察力還真他媽敏銳啊！

「那至少你不是差點相信我幾次了嗎？哈哈哈哈」貓哥哈哈大笑，還挺驕傲。

林君曉嘆了一口氣，「我是相信我的直覺。」

「嗯？」

「雖然你行為怪異，前言故意不搭后語，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應該是個好人。從進這個屋子，看到那個阿姨開始，就印證了我的猜想，之前國家一直都採取讓普通民眾參與天道系統，而自己的部隊軍隊毫無反應，想必也是有其他的準備，今天看到你們倆，我就想到了前幾天網上的某個帖子，你們就是Z國特種隊伍的軍人對吧！專門應對天道系統。」

「我真是抽了一張好牌。跟著黨走一生無憂！」林君曉比了個手槍的姿勢，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貓哥愣了一下，轉而又哈哈大笑起來。

「你猜的都對了」他承認了林君曉的話，「我們的確是你所說的隊伍中，不過我們可不是特種部隊，具體名稱也不能告訴你這樣的普通人，儘管你擁有了異能，卻還是屬於老百姓的行列。」

「除非？」貓哥對著林君曉擠了擠眼睛，「你這位Z國排行前十的君子笑，加入我們的隊伍，那我就告訴你全部的真相」。

「我拒絕。」

林君曉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開什麼玩笑？

貓哥似乎也是猜到了林君曉的回答，繼續默默地抽煙。「放心，我盡量會保護你們倆的。」

「不用，你幫我照顧陳惜文就行了。」林君曉回頭看了一眼手術室，明亮的燈光透過門橫橫豎豎撒了出來，落在林君曉的背上。

心中一直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遠方的天空漸漸消散了黑暗，太陽也露了一點邊邊角角。

快要天亮了！

平靜的海面上，漂浮著一個巨大的章魚，不過從他已經變色的身體和身上密密麻麻的被人射出來的小孔可以看出這隻章魚雖然巨大，但的確是已經死去了。

「找到了嗎？死老頭子。」一個尖銳嘶啞的老人聲。

「催催催，你就知道催，真想知道就自己下來找。」

「哼，要不是我下不了水，還用得找你。八爪魚這傢伙以前我就告訴他不要完全憑藉動物系力量，現在過生生被人射成了馬蜂窩還不是自找的。」一個佝僂著腰，臉上皺皺巴巴的老爺爺雙腳離海水一米距離懸空在空中，聳起他的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我怎麼記得以前是你讓他學的動物系，還告訴他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呢？」

「那也是他自己腦子笨，不懂變通怪不了我。廢話少說，你找到了嗎？」

「嘿嘿嘿嘿，找到了，就是螺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