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切後果自負

李劍聽到響聲連忙跑來，正好聽到蕭景晟說「滾！」看到如此肅殺的場面他也嚇了一跳，趕緊扯著顧瑾夕往外走。

蕭景晟以前也發怒，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可怕過，那洶湧而來的怒意簡直讓人窒息。

一進電梯李劍就開始問：「怎麼了，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弄成這樣了？」

總裁大人為了給顧小姐找手機，差點把他們折騰死，手機找到了，她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顧瑾夕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她也不知道怎麼了，錢對他來說難道就那麼重要？惹得他發那麼大的火？

她不喜歡蕭景晟，他的情緒本該影響不了她的，他高興他生氣礙她什麼事呢，為什麼要哭呢，可眼淚就只止不住，心裡也很難受。

李劍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辦公室，給她倒了杯白開水，擰了個濕毛巾給她擦臉，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長長嘆了口氣：「顧小姐，我說句不該說的話，蕭總他對你其實……」

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嘆氣：「唉，算了，你多用心看看吧。」

顧瑾夕哽咽著想，她對蕭景晟來說不過是個玩偶，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只有利用和毀滅，她一點都不想做他的情人。

如果能用餘生換回哪怕只有一年無拘無束的生活她也願意。她真想拋開一切，去大爺的契約，去他大爺的恩怨情仇，她只想過簡單快樂的生活，這麼點願望就那麼難實現嗎？

吵架之後，蕭景晟開著賓士S600飛奔而去，顧瑾夕從李劍的辦公室出來漫步目的的遊盪公司附近。

她心情很亂，暫時不想回家，晚上也不要回去了，可是她不知道該去哪兒，前些日子因為她的事情爸爸和姐姐鬧得很僵，她現在回去無疑火上焦油。

顧家不能回，蕭宅也不能回，忽然孑然一身，連個朋友都沒有，喧嘩的大街，繁華的世界，她卻孤獨得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她也想洒脫點，去買醉，或者去OneNightStand發泄。

可是她根本從來沒有去過那種地方，18歲以前在上學，未成年禁入，18歲以後成了蕭景晟情—人，被他圈養在別墅。

她真不知道到底應該悲哀自己脫離了社會，還是應該慶幸她仍然單純如初，沒有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染黑。

顧瑾夕坐在離華亞辦公大樓不遠的星巴克里點了杯咖啡，看著路上的人流，看著咖啡館里進進出出的客人，心裡想的卻是，蕭景晟這個時候會去哪裡呢？

她正望著路面發獃，忽然看到一輛銀灰色邁巴赫62停在星巴克門口，真是有錢人吶，顧瑾夕心想，這麼貴得車她賺一輩子的錢都買不起。

司機打開車門，匆匆跑到星巴克買了杯摩卡，又匆匆跑了回去，他敲了敲後面車窗的門，隨著車窗緩緩下降，顧瑾夕慢慢睜大了眼睛。

車裡的男人有著高挺的鼻樑，刀削般的下巴，沉靜內斂的尊貴氣場，只是遠遠的看著就英俊的叫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她心臟漏跳了好幾拍，噎得她差點吸不上氣，宋謙！她猛得站起來，飛奔出去，激動、狂喜、擔憂……各種情緒亂糟糟的充斥著她的腦海，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錯過。

司機把咖啡給了宋謙，自己坐回駕駛室，車子慢慢加速，越駛越快。

「宋謙！」她破碎的吶喊被風湮滅，車子漸漸混入車流。

顧瑾夕執著的追著，光顧著看車子，顧瑾夕沒有注意到前面的人，速度又太快，和前面的人結結實實的撞了個正著。

顧瑾夕踉蹌後退了幾部，對方卻因為在漫步，猛撞之下，硬生生的跌坐在地上。

對面的女孩叫道：「哎呦喂！你大爺的，趕死啊！」

顧瑾夕驚訝的瞪著地上的人：「鄒，鄒悅悅！」

鄒悅悅猛然抬頭，陽光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聲音好熟悉，她眯著眼睛看。

顧瑾夕蹲下來欣喜若狂的扶著她的肩膀語無倫次：「我是瑾夕，顧瑾夕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鄒悅悅也是滿臉不可置信，幾種表情糾結在她臉上，腦袋被搖得跟撥浪鼓似得，認真暈眩的嘔吐感道：「你……你晃得我快吐了。」

顧瑾夕趕緊鬆開她，尋到舊日好友她欣喜萬分，剛才的失落傷心全拋之到了腦後。

鄒悅悅緩過勁兒來：「天吶，你還活著！」

顧瑾夕一頭黑線：「嗯嗯嗯，還活著，你摸摸活生生的。」

鄒悅悅呵呵直笑，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果然是真的，這種傻了吧唧的語氣一般人裝不出來，不愧是和宋謙混過的，嘴巴都夠損的。」

提到宋謙，顧瑾夕一僵。

鄒悅悅想到宋謙要結婚的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打哈哈：「厄呵呵，這裡空氣真好啊！」

空氣好？中央大道和地鐵交匯的地方，人多，車也多，前方的天橋正在施工，灰塵滿天飛，這裡空氣好？

顧瑾夕尷尬的笑了笑。

兩人回到星巴克，鄒悅悅講述了她辛酸的求職經歷，馬上要進入大四了，找個實習單位都很困難，更別說好工作了，不是薪水低的連狗都養不活，就是根本沒有工資。

好不容易天上給她掉了塊金子下來，華亞集團那個喜怒無常的總裁居然在最後時刻翻臉不認人。

顧瑾夕驚訝：「你想去華亞工作？」

「廢話，誰不想去華亞，那裡的工資可是業內平均工資水平的兩倍！」鄒悅悅眼前一亮，「你有辦法？」

「我……我不確定。」顧瑾夕不是沒有顧慮，蕭景晟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籌碼要挾她。

「喂喂，你忍心眼睜睜看我餓死在大街上？你要是不幫忙，我永遠都不告訴你關於宋謙的消息了！」

顧瑾夕一震。

鄒悅悅得逞的瞄著她，就知道這招管用，哼哼。

「鄒悅悅！」顧瑾夕握了握拳頭，「我警告你，如果進了華亞，一切後果自負！」

鄒悅悅樂得屁顛屁顛：「好啊好啊，沒問題啊！」

還能有什麼後果，不就是等著數錢嗎，哦吼吼，還有美男看，雖然華亞的總裁是喜怒無常了些，但是人超帥啊。

顧瑾夕看著她那沒出息的樣兒，無力的嘆了口氣，人窮志短啊，沒辦法，她喃喃問道：「現在可以說說……宋謙了嗎？」

鄒悅悅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她吃了口提拉米蘇興緻缺缺的說：「上次市裡的同學搞了個聚會，宋謙也來了，他呀，內斂成熟、英俊不凡、萬眾矚目，但我覺得他變了，有點深不可測。」

顧瑾夕慢慢攢緊衣角，咬了咬唇道：「我……我想見見他。」

想問問他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別。

鄒悅悅頓了頓，認真的看著她：「如果他已經有了未婚妻，如果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你還是要見嗎？」

顧瑾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認真點頭：「是的，我至少有權利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