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盡的憤怒
軍事法庭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名海軍士兵被帶了上來。
這個人並不陌生，他正是當初比亞瑟早一天入伍，自稱胖子界帥哥新兵喬納。
亞瑟本以為喬納和其他海軍士兵一樣，在驚人暴風雨的海況死於大海，沒想到竟然活了下來，一時又驚又喜。
一個星期不見，陰沉著臉的喬納明顯消瘦了許多。
當喬納在走過被告席附近的時候，故意減慢了腳步，快速而小聲的沖著亞瑟說道：「認罪吧，亞瑟，那樣才能活命！」
不等亞瑟反應過來，喬納已經走上證人席，大義凜然的宣讀絕不作偽證的神聖法庭誓言。
「請陳述當天的情況！」法官語氣一如既往的不溫不火。
「尊敬的法官大人！」喬納微微欠身，接著陳述道，「我親眼看到尤金上士用刀叉刺穿了艦長中尉的後頸，並且向全體船員許諾好處，只要與海賊合作，我們將能獲得一大筆酬勞！」一些反對的人被亞瑟下士推進了海里餵了鯊魚。
「那麼說你接受了這個條件！？」法官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承認我有罪！」站在證人席上的喬納滿眼悔恨，一度有些哽咽，「因為恐懼我只能假裝同意，我可不想和那些反對的船員一樣，被活生生的丟進海里餵了鯊魚！」
站在被告席上，戴著沉重枷鎖和腳鐐的亞瑟怒極反笑，以至於全身微微顫抖。
多麼諷刺的慷慨陳詞，一名所謂正義的海軍在軍事法庭上做著偽證，竟然這麼冠冕堂皇。
亞瑟忽然明白了當初少校一切盡在掌握的玩味笑容，這個軍事審判完全是一個局。
若是亞瑟和尤金上士不回來，那麼這件事只會存疑，而且拖延下去，海軍總部馬林梵多會派專門調查組前來審查。
而現在一旦經過軍事法庭審判，那麼亞瑟就是有口莫辯，將被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把罪魁禍首尤金上士帶上來！」法官嚴厲而冰冷的聲音在大廳內回蕩。
亞瑟的臉色變得極度陰冷，怔怔看著全身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尤金上士，被兩名士兵蠻橫的拖了進來，過道里留下一道猙獰的血線。
高高在上的法官接過一張按下手印的證詞血書，當即站起來正色宣讀：「本案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事實清楚現在宣判，尤金上士死刑，二等兵亞瑟死刑，立即執行！」
「夠了，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亞瑟冷笑著掃視在場眾人，一聲厲喝打斷了法官的宣判。
一場可笑的審判，一幕滑稽的演出，一個有預謀的陷阱，被欺騙的亞瑟瞬間爆發，對所謂的正義充滿了絕望。
轟的一聲巨響，亞瑟猛地撐開原本禁錮身軀的厚重枷鎖和腳鐐。
周圍幾個士兵剛想舉槍瞄準，只是被瞬間衝過來的亞瑟踹飛出去，狠狠撞在遠處的牆壁上生死不知。
在在場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暴走的亞瑟一個健步衝到少校面，含恨揮出一拳正中薩鉑少校面門。
噗呲一聲悶響，根本來不及躲避的薩鉑少校，整個臉被一拳擊中瞬間凹陷下去。
眼球崩裂鮮血橫飛，滿臉是血的無力屍體橫在座位上，看起來十分詭異。
「別...別過來...！」
先前將亞瑟騙入海軍分部的中校癱軟在地，一邊驚恐的呼喊，一邊用顫抖的手掌想要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
只是亞瑟移動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彷彿一道勁風。
「去死吧，敗類！」
只聽一聲骨骼碎裂的喀嚓聲，含恨出手的亞瑟毫無憐憫的扭斷了中校的脖子。
亞瑟順勢舉起中校的配槍，對準想要逃走的法官連開數槍，隨著臨死前的悲鳴，驚慌失措的法官應聲中彈倒地。
「別殺...殺...我...我們...是同伴！」癱坐在地不斷顫抖的喬納，滿臉驚恐的看著暴走的亞瑟。
亞瑟眼神冰冷，好似沒有聽到喬納的話。
其實對亞瑟來說，目前最重要的是帶著奄奄一息的尤金上士離開這鬼地方，至於喬納這種卑微的可憐蟲殺起來只會髒了手。
隨手將手槍丟在一邊，微微仰頭，漠然的最後看了一眼懸挂在大廳中央，象徵著正義和公正的海軍旗。
亞瑟很清楚他已經不能繼續做海軍了，即便當初海上的事情還他以清白，殺害長官的罪名也是絕對的死刑。
而且亞瑟忽然發現，眼前這座原本神聖莊嚴的海軍分部，現在卻給人一種墳地般的陰冷惡寒。
來到重傷昏迷的尤金上士身邊，拿出隨身攜帶的青色琉璃瓶。
亞瑟小心翼翼的將珍貴的藥液滴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很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尤金上士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
打算儘快離開是非之地的亞瑟，順勢扛著尤金上士快速沖向外面，迎頭撞上了守衛在法院外面海軍士兵。
數十名荷槍實彈的海軍士兵，在中尉的帶領下沖了過來，同時舉槍對準亞瑟神情漠然的亞瑟。
當中尉看到他的親叔叔薩鉑少校，被一拳幾乎轟碎了腦袋，氣急敗壞的中尉一時滿臉猙獰的怒吼：「給我立即開火，殺了這混蛋！」
就在一眾海軍士兵扣動扳機的瞬間，悲憤的亞瑟似乎察覺到體內一股異樣而強大的力量，發出一聲驚人怒吼。
一道強勁的氣場四散激蕩，瞬間波及整個過道。
原本一眾即將扣動扳機的海軍士兵，在強大的力量之下瞬間失去意識，接連轟然倒地，整個過道只有亞瑟一個人清醒著。
亞瑟同樣震驚，剛剛那股壓倒性的脅迫力量實在太過驚人，竟然一瞬間擊敗了數十名海軍士兵。
若是現場有其他強者，一定會震驚的發現，亞瑟竟然擁有罕見的霸王色霸氣。
這種既不能後天習得，也不能前後代遺傳的強大力量的擁有者，都是與生俱來擁有王的資質的天選之人。
不過一心想要遠離海軍分部的亞瑟，實在沒工夫研究這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扛著尤金上士一路衝出海軍分部，快速沖向海邊菲林港，那裡是唯一的逃生之路。
作為一名前海軍，亞瑟很清楚世界各地的海軍分部，往往都駐紮著數量不等的強者，其中不乏實力強大的惡魔果實能力者。
如今還沒有完全掌握海神之力的亞瑟，並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夠對抗整個海軍分部的所有戰力。
更重要的是亞瑟作為一名前海軍，讓他將跟他一樣的海軍分部士兵全部屠殺殆盡，起碼現在的他還做不到。
天知道菲林海軍分部駐紮著怎樣的海軍強者，所以這危機四伏的是非之地，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好在海軍分部距離菲林港口並不算遠，只是衝到港口的亞瑟渾身一震。
此時的菲林港，哪還有貿易港口的樣子，原本停靠在這裡的眾多貿易船和漁船早已不知去向。
寬敞的海面上，游曳著數艘威風凜凜的海軍軍艦。
數十門黑洞洞的巨大炮口對準岸上的亞瑟，只待一聲命令就將他轟成碎片。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駐紮在周邊的主力海軍已經追了過來。
雖然不想殺掉這些只是奉命行事的海軍士兵，但亞瑟已經無路可退。
全身狂暴的氣息隨之升騰，大海好似感受到了亞瑟的情緒一般，一時間風雲變色海面驟然波濤涌動。
驚人的力量讓眾多海軍士兵心中升騰起無盡的恐懼，好似被包圍壓制的並不是海軍叛徒亞瑟，而是追擊過來的所有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