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章 內奸
唐少東抬起頭向藍天看去,冥冥中,父親似乎在天上看著自己。
「爹,唐家有后了,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一抹笑意浮現在了唐少東的臉上。
「兒子,走,咱們看你媽去。」
「好啊好啊……」小玉明拍著手,在唐少東的懷抱中向著遠處走去,溫暖的陽光投射在他們的身上,這一刻,是如此的溫馨與美好。
「什麼,四個人都死了?」
「是的,一個都沒活下來,二爺,要不,咱們還是撤吧。」一個土匪顫聲說道。
二牤子一瞪眼,口中說道:「閉嘴!沒有出息的東西,既然殺不了唐少東,那就讓他多活兩天,咱們直接去殺他們在會龍山屯的大人物!」
「二爺,我們聽你的。」
「嗯,都給我聽好嘍,全都給我潛伏在會龍山南面的山裡,給老子十天時間,老子一定會想到辦法,幹掉那個姓張的書記。」
會龍山屯,位於樺川與佳市的南部,與佳市離的更近一些,從佳市騎馬,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抵達會龍山屯。
之所以叫會龍山,是因為屯子的附近有幾座小山,看起來如同一條龍一樣,所以起名為會龍山,抗聯曾經在這裡與小鬼子打了幾次大仗,會龍山的戰略位置是很重要的。
所以,張書記把下鄉土改試點的地點定在了會龍山屯。
此時的會龍山屯,依舊如往昔一樣,人們不斷忙忙碌碌,已經是鏟二遍地的時候了,張書記與農民們一起下地,幫著他們鏟地鋤草,也正為這樣,張書記也贏得了老百姓的愛戴。
忙碌了一天,到了晌午的時候,人們紛紛回來吃午飯,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會龍山的大街上。
這青年約有二十多歲,看起來膀大腰圓的,他來到一個張阿牛的面前說道:「大哥,用長工不,我不要工錢,只要管飽就成。」
張阿牛其實並不喜歡下地,不過張書記叫所有人幫著老百姓鋤草,張阿牛也沒了辦法,無奈的幹了一會兒,然後就跑回來乘涼了。
此時的張阿牛,手裡正拿著塊玉米餅子不斷的嚼著。
一看這個青年,張阿牛問道:「你好像不是本屯人啊,哪裡來的?」
「俺叫狗剩兒,是從四平那片兒逃難過來的,大哥,收下俺吧,俺什麼活兒都能幹,只要你給俺一口吃的就成啊。」
張阿牛一樂,口中說道:「成啊,明天你替我下地,我管你飽。」
「哎!」那漢子咧開嘴笑了。
張阿牛並沒有把這事兒太放在心上,這一段時間,從四平逃難過來的人很多,有的女人,只要兩塊玉米餅,就可以跟你過日子,張阿牛看著是真眼饞啊,可惜沒有辦法,自己不是團級幹部,生生不能娶媳婦,把他愁的夠嗆。
張阿牛以為,自己上次立了功,救了張書記,總可以給自己獎勵一下吧,可惜音訊全無,現在又得幫農民幹活兒,心裡一萬個不情願,這下子,總算有人來幫自己幹活兒了,自己落了個清閑,心裡總算好過了一點兒。
幾天下來,張阿牛與這四平來的青年混的熟絡了,據這青年說,他名叫李陽,是四平市裡人,林總司令和陳軍長在四平血戰時,四平被圍了很長時間,所有能的都吃沒了,四平人幾乎餓死了一半兒,李陽的父母和家人全都餓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一路沿街乞討到了這三江地區,只是因為聽說三江地區土地多,好生活。
張阿牛自然是相信李陽的,一來李陽一口東北口音,確實是東北人,二來,四平之戰打的確實是慘,這一段,不時有四平逃難的人來到三江地區,尤其以女人居多,這些女人雖然餓的很瘦,但卻認勞認怨,只要給他們吃飽飯,他們就能跟你過日子,最重要的是,她們可是活生生的女人啊,可以生養,可以給自己傳宗接代啊。
張阿牛沒事兒的時候就想,這要是在江西,自己的孫子怕都快有了吧。
李陽倒是個精明人,似乎看出了張阿牛的心事,沒事兒就找張阿牛聊聊天兒。
張阿牛將自己的想法也不了瞞,都跟李陽說了,然後說道:「老子也許這輩子都嘗不著女人的滋味兒了吧。」
李陽嘿嘿一笑,口中說道:「這也不一定。」
「咋?你有法子能給我娶上老婆?我現在不是團級幹部,是娶不了老婆的。」
「在民主聯軍這裡,你就是一輩子也娶不到老婆的,要是在國民革命軍那裡,還有些希望。」李陽誘惑著說道。
「我幹了十幾年的共產黨,從紅軍干到八路軍,再到現在的民主聯軍,怕是離不開嘍,就算想加入了國民革命軍,怕是人家也不會要我的。」
「這個可不一定。」李陽見張阿牛這麼上路,還是決定拉攏他一下。
「咋說?」張阿牛心中一動。
「張大哥,我認識一些國民革命軍東北先遣軍的人,只要你能投過去,保你不光能娶上媳婦,還吃香的喝辣的。」
「你怕不是四平逃難來的吧。」到了這時,張阿牛就是再蠢,也看出了這個李陽來歷不能尋常。
「嘿嘿,張大哥,實不相瞞,兄弟我就是謝司令的義子二牤子,只要你跟著謝司令干,以後國民革命軍打過來了,謝司令保你一生享不盡的榮化富貴,你跟著共黨幹了這麼多年,你看看現在,四十來歲了,連個媳婦都沒討上,你難道想打一輩子的光棍兒嗎?」
張阿牛看著李陽,不,現在,可以叫他二牤子了,心中在激烈的交戰著,最終,貪婪戰勝了理智,張阿牛說道:「好,既然共黨對我不仁,那我就對他們不義,我跟著謝司令幹了。」
「張大哥,這就對了,你放心,我二牤子在謝司令那裡,還是有些份量的,以後,有我的,就有你的,回去的第一件事兒,我先給你找個老婆,讓你嘗嘗女人的滋味兒!」說到這兒,二牤子不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