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喧囂再次哄然而起
五個月後。
京市一年一度的商界峰會在雲景大廈頂樓三百六十度全景餐廳召開。
裡面燈火輝煌,外面游泳池裡面的湖藍色的池水在燈光的照射下波光凌凌。
時間還早,天還有些蒙蒙亮著。
一些小集團的人早早的就到了,到這邊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拉點生意,亦或者攀附上一些大人物,不過,一般這種大人物都會來得稍微遲一些。
因為這些人基本都是壓軸出場。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大人物一個個的都出現了。
有周氏現在的總裁周思楊,也有周氏娛樂公司總裁周照青,唐氏集團的總裁唐靳禹,以及主辦這場宴會的陸家二少爺。
可以算的上整個京市最高規格的一場宴會了。
誰讓這個宴會是官方性質的呢?
從讓陸湛出現的商界峰會,也想不出來還有誰敢不來參加了。
畢竟市政項目都在人家手裡攥著呢。
那些用來討好上司的工程誰做了誰就發達了。
「二哥,宴會辦的很成功啊。」唐靳禹走到陸湛的身邊,舉著酒杯對著陸湛舉了舉手。
陸湛有些無奈,瞥了他一眼:「你已經不是我妹夫了,能不能別喊得那麼理所當然。」
自從半年前,唐靳禹喊陸湛就是二哥了。
雖然有點巴結的嫌疑,但是陸湛知道,唐靳禹這是還當自己是陸家的女婿呢。
唐靳禹果然充耳不聞的側過頭去。
「照青,你今天怎麼一個人來了,思思呢?」
轉過頭就看見周照青有些垂頭喪氣的過來了,身邊沒有跟著謝思思的身影,唐靳禹不由得有些詫異。
「我怎麼知道那個女人跑到哪裡去了。」
周照青一點就炸了:「連請假都沒請假,接了個電話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剛才小王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這女人居然出國了,尼瑪一聲不吭的直接出國了,我好歹是她老闆,她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周照青簡直氣壞了,謝思思對他的態度是越來越隨便了。
唐靳禹聞言,心底不由得微微一動。
漫不經心的捻了捻手中的高腳杯,好似隨意的問道:「她出國了?去哪個國家了?」
「還能去哪裡啊,美國啊,估計是她爸媽那邊有事吧。」
周照青說道這個更煩躁了。
唐靳禹卻只感覺得一陣失望,還以為是去沈星羽那邊了。
也許是失望的神情太明顯了,周照青連忙蹭過來:「不是,我說,小金魚,你還念著沈星羽呢?」
「瞎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念著那個女人了。」
他早就將那個狠心的女人給忘了。
只是偶爾還是會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罷了。
周照青瞬間一臉我懂我懂的模樣,不過卻沒再多說什麼,突然,裡面的進門處傳來一陣騷動。
「哇,那不是……」
「天啊,他居然來了。」
「看來京市要大動特動了。」
唐靳禹站直了身子,瞥了周照青一眼,臉色頓時有些嚴肅:「那裡是什麼大人物到了,這麼大反應?」
「不知道,咱們去瞧瞧去。」
說著,也不等唐靳禹答應,直接拉著唐靳禹的手腕便回了大廳。
很快,便看見了走進來的人。
囂張的金色微卷的頭髮,湛藍色的眼睛,嘴角噙著的邪氣凌然的笑容。
不是消失了快半年多的喬蟄又是誰?
「哇,那就是美國喬氏集團的現任總裁么?可真帥啊。」
「就是,聽說因為娶了陸家大小姐,所以喬老爺子才宣布他是繼承人的呢,他打敗了他頭上的三個哥哥呢。」
「聽說喬老爺子有三個老婆,他媽是三老婆,簡直是現實版的宮心計啊。」
周照青聞言,也不由自主的蹭到唐靳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喬老爺子兩個月前剛發現自己的雙胞胎兒子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而是那個死掉的老婆跟以前的手下生的孩子,老大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前段時間中風了,喬老爺子氣壞了,搶救了三天才救回來了,現在他能用的繼承人只剩下喬蟄一個人,真的是威風了一世,最後毀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唐靳禹蹙眉:「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不知道?」
這下子輪到周照青嚇一跳了:「你不是和喬家更熟悉么?」
「我這半年沒空理喬家。」
而且喬家將他們之間的聯繫通道全部掐斷了,所以他對喬家的消息其實是一抹黑的狀態。
只是唐靳禹看向喬蟄的眼神複雜極了。
他沒想到,曾經毫無繼承權的喬蟄,現在居然搖生一變,成了美國喬氏的掌門人。
「那你可算是錯過好戲了。」
周照青拍拍他的肩膀,一臉天真的笑道。
至於笑容下面知不知道真相,就不可言了,有些事情不用說的那麼直白,其實大傢伙都是懂得。
喬蟄站在原地左右觀望了一下,突然,好似看見了他似的,突然抬腳朝他走了過來。
周照青只感覺身邊唐靳禹的身子漸漸的緊繃了起來。
「唐總。」
喬蟄對著唐靳禹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前兩天還聽見我妻子提到你了,沒想到在這裡就和你見面了。」
「你找我有事么?」
唐靳禹的肌肉緊繃著,手指緊緊的捏著酒杯。
「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你好不好,畢竟星羽一直很擔憂你。」
「承蒙關懷了,我一直很好。」
聽見『星羽』兩個字的時候,唐靳禹深色的眸閃了閃。
瞬間颳起風暴,不過還是很快的將這一股風暴給壓了下去,畢竟場合不對。
「我們出去聊聊?」喬蟄十分貼心的指了指外面游泳池的露天場地。
「好。」
這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憋出來似的。
周照青抬腳想要跟著出去,喬蟄突然轉過身來,陰惻惻的看著他:「你哥在找你。」
周照青被那眼神瞬間給釘在了原地。
半年多不見,喬蟄的氣勢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的可怕了?
喬蟄帶著唐靳禹來了個人煙稀少的角落。
氣勢也不能算是人煙稀少。
本來還是有人的,只是都在喬蟄那陰惻惻的目光下,默默的轉移了。
瞬間,角落裡只剩下兩個人。
這裡背著人群,顯得十分的清凈。
「你喊我來想要說些什麼?」唐靳禹將酒杯放在了旁邊的欄杆上面,淡淡的問道。
「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
喬蟄手撐著欄杆,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英俊依舊的男人。
除了比幾個月之前變得清瘦了點,幾乎沒有什麼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問什麼?
唐靳禹愣了愣,隨即就明白了喬蟄的意思。
只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明明當初拋棄他的人是沈星羽,他現在又何必自找虐的去問沈星羽的情況呢?
他抿唇,聲音更加的清冷:「我沒什麼想問的。」
「你簡直是個混蛋。」
喬蟄的聲音突然暴躁了起來,一隻手一把拽住唐靳禹的領子,另一隻手捏著拳頭就想要往唐靳禹的臉上砸去。
唐靳禹有些懵。
但是很快也回過神來,一把捏著喬蟄的拳頭。
蹙著眉頭:「怎麼?我不問她的情況不是正和你的意思么?你有什麼可不滿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打我呢?當初無情的那個人可不是我。」
「你知不知道星羽為你吃了多少苦頭,你居然現在還能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苦頭?
唐靳禹眼中疑惑更甚。
只是那諷刺的話卻還是忍不住的說出口來:「她現在是喬氏集團掌門人的妻子,比起我這個唐氏集團總裁夫人要風光多了不是么?她就算吃苦,也是跟著你吃苦,她跟著我,我可一天都沒讓她吃過苦頭。」
喬蟄看著唐靳禹。
突然鬆開手指,冷笑一聲:「你就犟嘴吧,你現在不問,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星羽的情況了。」
「你什麼意思?」
唐靳禹心裡一驚,猛地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喬蟄。
心裡陡然變得無比的慌亂,總覺得喬蟄說的話有點讓他害怕。
「我能有什麼意思,呵呵,唐靳禹,你永遠都不知道星羽為你付出了些什麼,別一天到晚要死要活的,搞得自己好像是情聖似的,若不是你,星羽現在也不會這麼悲慘,你這半年來醉生夢死的模樣,難道不知道星羽知道了以後會很心疼么?」
「她還會心疼我么?」
唐靳禹苦笑一聲:「我現在對她來說算是什麼?」
英俊的臉上一瞬間染上些許瘋狂。
「你們總是這樣,總是在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了,突然跑出來說三道四的,被扔下的人不是你們,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痛苦?」
喬蟄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的複雜。
他也知道現在他做的不地道,但是……
喬蟄突然嘆了口氣,聲音瞬間的變得無比的沉重了起來:「你放心吧,這是最後一次了。」
唐靳禹一愣。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剛剛開始,他就感覺到喬蟄的語氣中有一股濃濃的喪氣。
難不成……
「是不是星羽的身體不行了?不是已經找到心源了么?那個心源不是還活著么?為什麼不給她做手術?」
「你以為我們不想給她做手術么?」
喬蟄也十分悲憤的瞪了一眼唐靳禹:「如果不是你的話,說不定星羽現在都能跑能跳了,哪裡還需要像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什麼都不能做,看著就讓人無比的心疼。」
不是不想……
難道說,是因為不能么?
沈星羽的身體已經差到完全無法手術了么?
唐靳禹只覺得雙膝一軟。
整個人踉蹌著就要栽倒下去,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扶住欄杆。
玻璃酒杯被他一碰,瞬間砸到了地面上,摔成了碎片,他只覺得心頭好似被一塊大石頭給壓著似的:「她的身體,已經差到這種程度了么?」
「原本沒有那麼差的,都是因為你,連手術都沒辦法做了。」
「所以說,我到底做了什麼才害的她這樣?」
唐靳禹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傷害過沈星羽了。
居然導致她的身體這麼的差。
如果真的是因為他的話,那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