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笑面虎
小莫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說道：「怎麼會，我們說好的！」
「說好什麼了？」
小莫一臉絕望的說：「說好抓住誰，就把所有的事情攬下，不提其他人。」
我皺起眉頭，問這個是誰提的？
小莫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我想著小莫的話，感覺什麼地方很奇怪，如果是大林的話，直接說就可以了啊，畢竟她已經知道自己被大林捅出來了，但是小莫還是猶豫了，說明還有一個人！
還有其他人這個用詞也非常奇怪，如果是兩個人，說對方或者她作為代詞就好了。說明不止兩個人！
我皺起眉頭，腦子裡閃過一個存在感極弱的人，羊羊！那個看起來很怯懦的女生，我竟然忘記了當時聽電話里，羊羊收到簡訊之後聲音的顫抖。
我試探的問小莫：「是不是還有羊羊？你們一個宿舍的，怎麼會不知道？提出不說其他人的建議也是她吧？」
小莫的表情一下子變了，皺著眉頭盯著我看了幾秒，垂下頭，緩緩的點了兩下。我心裡頓時一沉，羊羊這個小姑娘好像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無害。
我把小莫也帶到隔壁，裡面兩個姑娘估計會吵一陣子。出來就拜託班主任老師把羊羊也叫出來。
班主任老師愣了一下，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我。我緩緩的點了點頭，班主任的表情變得很痛心的樣子。
我坐回辦公室里的座位等著羊羊，很快羊羊就進來了。臉上面無表情的，和剛開始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等她坐下，我還沒開口，羊羊就語氣平淡的開口說：「是她們兩個說的吧，我就知道她們兩個不可靠。」
我問她這算不算自己承認了？羊羊點了點頭。我又問她為什麼想的殺阿雅？
羊羊咬了咬下唇說道：「我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計劃。一開始，阿雅在宿舍欺負我最多一些，其他兩個人比起來簡直就是雞毛蒜皮，偶爾相互之間使點小絆子還能報復回去，我就不行，我反抗了只會被欺負的更慘！我就想，一定要把她們兩個也拖進來。我知道大林暗戀阿峰，而阿峰喜歡阿雅，我聽見阿雅說要勾引阿峰，我只是把事實告訴了大林而已。」
羊羊頓了頓，又說道：「我也知道，小莫家裡有錢，卻是個視財如命的女聲，阿雅總是喜歡和小莫借錢。只不過還的時候都拜託我，我自然不會還了，時間長了，兩個人的矛盾突飛猛進。最後我只不過是一個提議，那兩個人就附和了。之後大林想的計劃，而小莫幫襯著，我只是怯懦的在一邊看著。」
我聽著心裡發寒，為什麼明明應當是一生中最純潔無暇的年紀，卻充斥著這麼多的東西？
羊羊緩緩的哭出來，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大家都是挑軟柿子捏的，我等了這麼久，所以我不後悔。你以為阿雅就是無辜的嗎？她也是個自私到極致的人，她活該。」
羊羊說完就大聲的哭出來，好像在抒發著壓抑了這麼長時間的心情。
我沒說話，等羊羊哭完，帶著她去隔壁叫了老鍾，把三個人一起帶回警局。
案子結了，寫結案報告的時候，我卻感覺心裡格外的難過。我一向自詡自己黑白分明，這個案子卻有些分不清對錯，固然殺人有錯，但是正義真的就站在死去的人身邊嗎？唯一清楚明晰的只有，不管是一時的衝動還是長久的壓抑，都讓四個花季少女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結束了一個案子，我終於可以歸隊查凶靈贖罪殺人案了！隊里的同事們輪班倒著跟著萬全，發現萬全一直是單身，每天的生活極其的規律，早晨六點晨跑，八點去公司，十二點吃飯，晚上六點下班。每天去超市逛半個小時，七點之前一定回家，之後就待在家裡不出來了。
如果說一個人堅持一個星期這種生活表我還可以理解，但是據小區門口的保安說，萬全自從搬進來就是這種作息。我看得出來萬全是一個很執著的人。
時間一點點的靠近著月圓之夜，隊里的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能不能結了這個案子，就看當天了。
從月圓那天的早晨開始，警員們就一步不離的看著萬全，小區的前門後門全部都安排人緊盯著。我跟著隊伍守在單元樓門口。但是晚上七點之後，萬全就待在家裡沒有出去過，屋子裡的等一直亮著，單元樓的大門也沒有下來人，甚至連停車場我們都排查了每一輛出去的車！
漸漸的天空露出魚肚白，車上不知道誰的手機鈴突然響起來，我坐在駕駛座上看向後面，老鍾皺著眉頭掏出手機，聽著電話臉色蒼白。老鐘聲音嘶啞的看著我們的臉，說在集市上發現無頭女屍一具，手法和前幾次一樣。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可能，屋子裡的人根本就沒有出來過！難不成是飛出去的嗎？
我不敢置信的一把拉開車門，衝上樓，敲開萬全家的門，萬全穿著睡衣，睡眼朦朧的看著我問警官有什麼事情。我眼睛上下打量了萬全，不像是出去過的樣子。
萬全渾身一個激靈問我如果有事情能不能進去說，站在門口實在冷。我搖了搖頭，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後看著萬全關了門。我順著樓梯向上走，房頂是鎖著的。我記得這個樓的構造，這幢樓是在小區的最後面，背面就是後門大街的地方，如果是從樓頂下去的，守在後門的同事們不會看不到的。
我從樓頂下來，看看時間萬全應該出去跑步了，敲開萬全對面的門，對門一臉暴怒的大開門，我出示了證件問他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萬全家有什麼聲音？
對門一臉茫然的說萬全家是出什麼事情了？對門說自己昨天通宵打了一晚上麻將，對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又強調的問了一遍有沒有開門的聲音？對門想了一會兒，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一臉沮喪的下了樓，難道我們又猜錯了，不是萬全？還是萬全的背後還有什麼人？
剛下樓走到車前老鍾就說隊長讓立即歸隊，我點了點頭，剛想上去駕駛座就被老鍾拉住了，說我現在的處境不適合開車，讓我坐後座。我點了點頭，乖乖的坐進後座。
腦子裡一遍遍的過著萬全小區的情況，想不通萬全是怎麼出去的。我皺著眉頭，難道萬全真的沒有出去過？但是還是有人死了啊！
是我們的方向錯了？其實不是萬全？但是名片血源這兩個關鍵的線索指向的都是萬全。還是說萬全只是兇手的一個擋箭牌？
回了警局，我們直接進了會議室，隊長把今天凌晨發現的照片調出來，報案人也就是第一發現者是清理街道的清潔工，在清理集市區的時候發現女屍。
我皺著眉頭盯著大屏幕上的圖片，手法一致，看起來非常嫻熟，案發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隊長說我們現在應該重新整合一下線索，看看有沒有遺漏的部分。
隊長在白板上，從第一起案子開始標註，我突然想起來依依的那個電話！對了！怎麼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了！我驀地睜大眼睛說道：「隊長，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是推斷兇手是有同夥的，但是時間一長沒有想到關鍵的點！」
隊長愣了一秒，點了點頭，在萬全的名字下面畫上一個問號，用圈圈住。
然後繼續推測可能的事情，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些什麼，頓時脊背發涼，一開始接到依依的電話時候，我是以為依依死了，但是依依沒有死的話，那依依會不會就在兇手手裡？
老鍾拍了拍我的肩膀，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壓下心裏面的寒意，搖了搖頭。
隊長敲了敲白板，說如果萬全早就意識到我們在跟著他，提前布置同夥去殺人也不是不可能。這兩天我們都跟著萬全，萬全沒有和公司職員之外的人會面，所以另一個人很可能是公司的人，不然就是通過手機郵件之類的進行聯繫的。
隊長布置著說分成兩條線，一邊去查公司那邊，一邊去通訊公司查一下萬全的通話記錄短息記錄，還有找技術去查一下萬全發過的郵件，如果刪除的話問問是不是可以恢復。
隊長一拍桌子說道：「好了！行動！」
我和老鍾打了招呼說一會兒去找他們，讓他們先去查。我猶豫的走到隊長面前，隊長疑惑的看著我問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沒什麼，畢竟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的確定依依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