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絕對服從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奇怪的男生，雖然站在那裡，卻似乎很害怕被人注視，下意識佝僂著背，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似乎是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
他留著長長的劉海，似乎經常不洗頭的緣故，油膩中留著噁心的頭屑，劉海幾乎將眼睛都要遮住了，極為的非主流。
好像是經常熬夜的原因，他的黑眼圈看起來很噁心，死魚眼彷彿一潭死水一樣，看不見半點對生活的熱情，就像沒有未來的人一樣。
雖然沒有見過這個男生，但他卻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想必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我不由得好奇道：「你是真的想死？」
「是的，我叫光良，是高三年級的學生。」男生面無表情道：「我就是這樣想的。」
「為什麼想要自殺？就算是拿了這次死亡視頻的第一名，也獲得不了獎勵啊！」我神色古怪道：「而且你不害怕死亡嗎？死了的話，什麼也不會留下來，人生就全部結束了！」
光良一副早就知道你會這麼問的表情，淡淡道：「死什麼的我完全不怕啊！倒不如說，我根本不能理解死到底有什麼可怕的？」
「這個男生很有趣對吧！」宋筱筱一副急著和我邀功的樣子，笑著說道：「陳磊你就別墨跡了！」
「等一下！你先別插嘴！」我對宋筱筱擺了擺手，示意她先閉嘴，然後繼續問光良：「死了的話，全部都會結束！想要做的事情再也做不到，想要的東西再也得不到了，即便如此你也想要去死嗎？」
在死亡遊戲里苦苦掙扎了那麼久，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情，殺了很多不想殺的人，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但是比起我這麼不想死的心理，光良這個人明顯和我的想法不一樣，這不由得引起了我想要深入了解這個人的興趣。
「只是那樣而已嗎？」光良一臉淡漠：「我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做的事情，也沒有想要的東西......」
「真的......什麼願望都沒有嗎？」我蹙眉道。
「沒有。」光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歸根結底，我的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想怎麼用是我的自由吧，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我不由得面色一滯。
「人生什麼的並不怎麼有意思。」光良低著頭，神色陰鬱無比：「因為在這十八年裡，我已經清楚的明白，我已經不想活了。」
宋筱筱輕笑一聲，眼底滿是意味不明光亮，似乎很欣賞光良對於人生的態度。
「好，我明白了，你的自殺視頻請務必讓我來拍攝！」我沉默了一會，然後深吸一口氣道：「但是既然是我來拍攝，我就是導演，我的命令需要你絕對服從！」
「無所謂。」光良神色淡漠道：「反正都是要死了，就都聽你的。」
我想了想，然後看著光良說：「因為拍攝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所以請你先等兩天！」
.......
第二天，整個城市陽光明媚，我和宋筱筱並肩走在大街上。
宋筱筱挽著我的手，如果看背影的話我們就如同恩愛的情侶一樣，雖然事實並不是這樣。
但不知道為什麼宋筱筱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嘴角一直帶著令我不解的笑容。
我看向了宋筱筱，疑惑道：「你為什麼笑的那麼開心？」
宋筱筱笑眯眯的對我說：「因為總是喊著這一切很無聊的陳磊，卻突然想按自己的計劃來拍死亡視頻，到底會拍出什麼樣的視頻，人家非常期待啊！下你是非常刺激又華麗的視頻吧！光是想想就讓人家興奮不已！」
見狀，我神色古怪道：「我給光良設計的自殺計劃既不刺激也不華麗，倒不如說非常老土。」
宋筱筱微微一怔：「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先前為什麼說要花兩天時間去準備呢？」
我瞥了略顯疑惑的宋筱筱，淡淡道：「這個問題就在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
「咦，這裡是醫院？」宋筱筱和我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后，一副根本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太好了呢，在出院前有朋友來看你了哦。」如同天使般穿著白衣的護士把我們領進了病房，笑著對驚呆了的葉倩倩說。
陽光從薄紗窗帘外照射進病房，乾淨的牆壁反射出斑駁的光影，帶著消毒水的床前一束鮮花含苞待放，於室內散發出孤芳自賞般的幽香。
「陳磊？」葉倩倩面色一變，在看到笑容燦爛的宋筱筱后，她似乎又想到了那一次的黑暗經歷，眼神中滿是驚恐：「宋筱筱？！」
「這樣可不行哦，在醫院裡得保持安靜！」宋筱筱立馬沖了過去，在葉倩倩驚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笑容純真的如同朋友的玩笑一樣，根本沒有引起值班護士的懷疑。
見葉倩倩想要掙扎，宋筱筱似笑非笑道：「看你傷勢恢復的不錯，而且鼻子也都治好了呢，要不要我再一次把你弄得亂七八糟？」
輕柔的話語如同魔鬼的呢喃，令葉倩倩神色一僵，很顯然她對於宋筱筱的危險性深有體會，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很快值班護士離開了，病房內就只剩下我們三人，在大眼瞪小眼。
似乎是剛從先前的吃驚中回過神來的緣故，她看起來有些沉默，就那樣保持著坐在病床上的姿勢，眼眸倒映出病房窗外的茂密蒼翠的林木和遠方無限蔚藍的天空。
「那麼......找我有什麼事嗎？」半晌，穿著病號服的葉倩倩試探著問道。
「其實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我說明了來意：「這次的死亡視頻需要你出演！」
「確實......陳磊那時候放過了我，我也不是不記得這份恩情，只不過......」葉倩倩猶豫著說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著正式參加死亡視頻的，是唐藝蓮他們雇傭我協助拍攝，僅此而已。」
我笑了笑：「這個我知道，當然也不會讓你白做的。」
話音剛落，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了葉倩倩的手裡。
葉倩倩打開一看，發現信封里是滿滿一紮的百元大鈔，不由得愣住了。
「這裡面是十萬塊錢！」我淡淡一笑：「那是作為女演員的報酬，簡而言之，這次是對葉倩倩你的視頻委託，這樣可以嗎？」
......
兩天後，拍攝當天。
酒店的套房內，我舉著攝影機將光良的一舉一動全部拍了進去：「那麼就開始攝影了！」
「那個......在這種地方用怎麼樣的方式自殺？」光良疑惑道。
舉著攝影機的我面色平靜：「其實要自殺的話，還要等幾天才行。」
「是......是嗎？」光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即他神色不安的望向了一旁的葉倩倩：「那邊的女生是？」
「這位是葉倩倩同學。」我笑了笑：「我要你們接下來在這裡sex。」
光良：「？！」
看著光良不情願的樣子，我冷冷道：「我先前說過的，要對我的命令絕對服從！如果不想死的話，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那個......」光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葉倩倩猶豫道。
葉倩倩羞澀一笑：「沒關係的，全部都聽導演的，光良學長你不用太在意我的。」
葉倩倩今天給人的感覺清新而大方，穿著以白色和蕾絲為主的紡紗裙，白皙素凈的臉，自然慵懶的長發，泛白的晨光透過窗戶滲進屋內籠罩著她，竟給人一種瞬間安靜下來的魔力。
不得不說，葉倩倩今天的打扮頗為廢了一番功夫，給人一種直男都會愛上的初戀感，只在鏡頭前展露出溫柔可人的性格特徵，說話基本都聞言細語，極易勾出男人心底的保護欲，基本達到了我這個導演的要求。
見光良有所猶豫，葉倩倩自顧自的解開了裙帶，只穿著淡粉色的褻衣，將姣好的身材曲線展露無遺。
光良睜大了眼睛看著葉倩倩，又是吃驚，又是困惑，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個......只有我脫的話，人家稍微覺得有些害羞呢。」葉倩倩羞澀道：「學長你也請把衣服脫了吧。」
光良似乎有些不敢看葉倩倩展露出的誘人春光，趕緊扭過頭去。
但葉倩倩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原來......學長你更喜歡被女生主動啊。」
見光良不主動，葉倩倩順勢墜入他懷中，略顯強勢的與他接吻。
溫香軟玉，美人齒頰芬芳，讓光良眼底一陣失神。
他下意識抱住了葉倩倩盈盈一握的蠻腰，令葉倩倩嚶嚀一聲，滿臉緋紅之色，一副請君憐惜的摸樣。
「還是我自己脫吧。」似乎心中的火苗被撩撥起了一樣，光良失神道。
很快二人便倒在了潔白的大床上，緊緊相擁在一起，一副漸入佳境的樣子。
但如果仔細看去，還是能看見光良臉上的不自然感，葉倩倩雖然躺在他熾熱的胸膛上，但是光良卻一副略顯尷尬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手往哪裡放。
見狀，葉倩倩輕笑一聲，在光良耳邊呵氣如蘭：「難道說......學長是第一次？」
「額......在天朝很多男生到了三十歲結婚的時候才會和女人那個，所以我這樣其實很普通的。」光良臉色不自然道。
或許這和光良的個人經歷有關，看起來就是個十足的屌絲，在學校不被人欺負就算好了，怎麼可能有和女生說話甚至交往的經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