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捉摸不透的世界

「不要，放開她，她沒有錯，都是我的錯...」

「哦？那麼說...你想要代替她咯？」

「...是的，我要代替她，是我招惹了你，我來代替她！」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麼你就來代替她...失去一部分東西吧...」

「...為什麼...她是沒錯的，為什麼...要殺了她，為什麼要殺她！」

......

「唔...頭好疼，不對，肩膀好疼......」

言生緩緩的，艱難的撐起身子來，雙眼焦距緩慢的恢復著。

昏暗的燈光，一盞老式日光燈在頭頂上不斷的晃蕩著，似乎是被風吹動的。

天花板是一種深棕色的木板，這是言生從來就沒有見到過的景象。

「哦？小子你醒了？」

言生一愣，頭腦還沒有反應的過來，但此時眼前卻出現了一張滿臉褶皺，潔白的長須長度甚至抵達腹部的老人，他頂著個光頭，但在臉上卻佩戴者一副墨鏡...

墨鏡？

這麼昏暗的房間里，居然還帶著墨鏡？不怕摔倒嗎？

可剛剛一想到這裡，那個老人便將言生一把從地鋪上拉了起來，雙手飛快的將言生的襯衫由下而上扒了下來，之後便是用著一張乾枯的手，撫摸著言生的肩膀，同時不斷的點著頭，嘴上喃喃著：

「恩...身體素質不錯，這麼快就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不過也得虧了我的秘方...」

或許是因為剛剛才從昏迷當中醒來的緣故，言生還沒能夠反應的過來，直到數分鐘之後，那個老人從言生的面前走開，坐在了地板上，與言生四目相望，言生這時候才回過了神兒來。

「你幹嘛？脫我衣服有意思？」

言生的語氣非常不客氣，因為這個老人的動作使他感到了不滿。

但那老人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子，你膽量不錯啊，居然遇見了妖物也能夠活得下來，而且見到我宮四黃也敢用這種語氣說話，不錯不錯，老頭子我非常的滿意！」

說罷，這老人站起身來，從身旁拿起一根拐杖，踱著步子一瘸一拐的圍繞在言生周身環繞，似乎是想要從言生的身上看出點兒什麼東西來。

宮四黃？言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宮四黃這個名字，言生自然是聽說過的，傳說中的除妖大師，有錢人家大多都比較迷信，他們願意奉上大量的財物，來尋求宮四黃這個除妖大師幫忙。

可宮四黃性格十分惡劣，一般人就算是將他的身家性命都交給宮四黃，他也不一定會決定幫忙。

簡而言之，宮四黃在黃鶴的眼中，就是一個脾氣、性格惡劣，同時也是一個大財主。

恩，雖然說沒有自己家裡的老頭子有錢。

「哦，滿意就滿意吧，你能先把你的褲子穿上嗎？」

言生這時候眼睛終於是適應了這昏暗的燈光，他忽然間發現這個宮四黃，居然穿著一條大花褲衩兒和一件花襯衫就在屋子裡瞎晃悠，這讓黃鶴覺得...毛骨悚然。

「魂淡小子！你什麼眼神兒？這是沙灘褲！」宮四黃哼哼了一聲，嘟囔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不懂得一點兒時尚？我孫女也是，老頭子我穿的這麼時尚，居然還說我穿的太花...」

言生無語望天，不知道怎麼接話。

大男人一個，誰閑著在家沒事兒干，都會在家裡穿著大花褲衩，哦不，沙灘褲在屋子裡晃悠，但家裡來了客人，你還這麼穿，這明顯不怎麼合適啊。

不過黃鶴並不打算去懟這個宮四黃，從現狀上面來看，這個宮四黃應該就是救了他的人。

想到這裡，言生活動了一下雙手雙腳，覺得沒有那麼的乏力了，便從地鋪上站了起來，向著宮四黃鞠了一躬，說道：

「謝謝宮老爺子相救，我是學生一個，沒有什麼錢財來報答您，您說您有什麼要求吧，我儘力而為。」

言生可不想要在宮四黃的面前暴露自己是個隱形土豪，自己家裡雖然說有些錢，有幾個外貿碼頭，但言生卻並不覺得這宮四黃會滿足這麼點兒錢。

恩...對宮四黃來說，幾個外貿碼頭還真的就只能說是『這麼點兒錢』。

「不用不用，不用謝我，不是我救得你，是我的孫女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忽然間感受到了妖氣，便跑到妖氣散發的地方查看情況，結果就見著你了。」

說著，宮四黃露出了一個老不正經的猥瑣笑容，盯著言生瑟瑟發笑。

「嘿嘿嘿，小子，告訴你，我可不想要你怎麼報答，關於你的事情，我可都從我孫女嘴裡了解到了不少，C14區，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少爺嘛。」

言生心頭一涼，糟了，要被敲竹杠了！

可剛剛一想到這裡，這宮四黃卻走到了門口，將門拉開。

呼啦啦一整響，這是華夏古式雙開門的聲音，言生跟隨著自家老頭子見識過不少，所以非常熟悉這類聲音。

「哎呀！」

噗通一聲響。

一個少女忽然間撲進了房間里，看到那一身熟悉的穿著，言生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哦！宮圓熏是宮四黃的孫女啊！」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頓時引得宮四黃不滿。

「怎麼著？老頭子我就不能有這麼漂亮的孫女嗎？」

言生頓時閉口不言。

這時，言生忽然間想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再度抬起頭來，盯著宮四黃和宮圓熏看了又看。

「宮老爺子，您先前說...宮圓熏她在學校里感受到了妖氣？那麼說我是被妖怪給襲擊了？」

妖怪？

這種熟悉的名詞，言生都不知道聽了多久，聽到過多少次，但是實際上卻從來沒有見到過。

妖怪這種東西，永遠都活在神話故事裡，生活在華夏C14區里的李言生，可是從小就受到了神話故事的熏陶，自己有時候也在幻想一些關於妖怪的故事，但實際上，整個華夏，從來沒有人見到過妖怪。

「沒錯！」宮四黃呵呵一笑，將撲倒在地上的孫女宮圓熏扶了起來，繼續說道：「我們宮家，就是除妖家族，不過這麼說其實也並不怎麼全面。」

「這個世界上，其實隱藏著另外一個世界，在這另外一個世界當中，有著各種各樣的生物，但都不是人！」

「他們有的是妖，有的是鬼，有的是魔，有的是障，多種多樣，可他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卻非常的稀少，總的算下來，老頭子我雖然說是除妖世家的一員，名聲大噪，但實際上，老頭子我除過的，不過只有十來只妖而已...」

宮四黃老爺子的語氣變得有些低落起來，他似乎在感嘆自己的實力不足。

「除妖世家已經沒落咯，要知道我的祖輩，他們每人，一生至少都能夠除掉百千隻妖。」

言生繼續無語望天——不是我不相信宮老爺子您啊，是我不相信這個捉摸不透的世界...

言生的接受能力還算是強悍的，至少沒有大喊大叫的說著『我不信』之類的話，畢竟言生早先才被一隻妖給襲擊了。

「呵呵，吹噓我沒啥用，要知道我的孫女，你的同學，宮圓熏同學，她也是一個除妖使！」

哦？

言生轉眼看著臉色泛著微紅的宮圓熏，心中也是訝異了一番。

平時這個班長，宮圓熏，成績好長相好，體育方面也是特別好，但她居然不顯山不露水，還是一個除妖使！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繼續閑聊了一會兒，言生透過大門看了看屋外的天色。

此時漫天星空，月亮也將大地照亮，看著月亮的方位，言生心裡頭算了算...這時候起碼都午夜十二點了。

想到這裡，言生這才說道：

「宮老爺子，今天打擾了，也感謝你們的相救。」說到這裡，言生向著宮四黃和宮圓熏彎腰鞠了一躬，「今天時間也很晚了，我就先回家了，至於宮老爺子先前說的要求...只要是您提出來了，我力所能及的，言生必定做到。」

「恩，今天時間也的確挺晚了，小熏啊，去送送你的心上人吧...」宮四黃在這時候忽然送出一波助攻，搞得宮圓熏瞬間臉蛋兒變成大蘋果。

悄摸著狠狠捏了一把爺爺宮四黃的手背，宮圓熏這才是說道：

「李言生，我送一送你吧，那個妖物先前襲擊過你，為了避免它想要再來襲擊你，我送一送你順帶也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嗯！成功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宮圓熏在心底嘻嘻笑道。

然而言生卻絲毫不理解宮圓熏的想法和做法，他只是淡然的點了點頭，倆人便並肩，離開了宮家，走在深夜當中的街道上。

可待到言生離開之後，宮四黃卻緊緊皺起了眉頭，嘴上不斷嘟囔著：

「為什麼這個小子的身上，會有著一股令人膽戰心驚的氣息呢？明明他身上沒有一丁點兒的能力，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氣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