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職業線人

我有點不解，開始戒備，心想「這小妮子真是夠難纏的，不把我抓回去還真是不死心了」，居然又回來了。

不過這次我是錯怪馮馮了，她回來不是抓我的，而是來幫助我的，而且態度非常友善，讓我感覺還不錯。

「你是不是沒地方去？是不是沒工作？是不是想洗刷嫌疑？」馮馮一臉三個問題叫我這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

「我有一個辦法，既能叫你洗刷嫌疑，還能賺錢在這德城生活下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我有點不敢相信，剛剛還是非抓我不可的馮馮一轉身就如此的好心來幫助我，真是奇了怪了。

「你是警察，我有點不敢相信你，你騙我怎麼辦？」我把疑慮說了出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情況特殊當然是特殊對待，要是我沒有誤會成殺人犯，我會立刻答應下來，可現在大師兄找不到了，吃飯問題總是要解決的，考慮一下也行。

「你也不傻呀，不過你這一身本事不用在正道上真是有點可惜，你現在沒得選擇了，和我合作好處可是很多的，你可要考慮清楚，如果你不合作，那你可就會一直被通緝的。」

馮馮的話叫我開始動搖了，她說的很對，現在我是有點進退兩難，答應她或許還能在這生活下去，等找到大師兄就好辦了。

「好，我答應你，不過這工作是什麼？價錢怎麼給？」我現在不關心馮馮是不是抓我，我是關心她給的錢太少了，不夠吃飯的。

馮馮觀察了我一下，又問了一下我從哪裡來的，我倒是如實回答了，合作就應該有誠意的，這是最基本的東西。

問完我的情況之後，馮馮開始和我正式談工作了，一個月八百塊，做卧底，也叫什麼職業線人，我是不太懂，她說很簡單，我便答應下來了。

這八百塊錢真是不少了，要知道我在凌雲山上侍候了老瘋子八年，走的時候才給了我一千塊錢。

馮馮見我答應了，臉上不知道為什麼興奮異常，好像比我還高興，後來我才知道這八百塊錢真是不好拿。

達成協議之後，馮馮帶著我離開了破舊的房子，我隨著她到了一處樓房，向上一看，感覺這樓房快趕上凌雲山高了。

「以後我就住這裡面了？」

「你想和我去警察局住？」

我發現馮馮就是個杠頭，特別能抬杠，一句話給我說的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

馮馮帶著我上了四樓，告訴我這是朋友的房子，已經出國了，房子空下來也沒人住。

裡面的東西比較全，最主要的是有電視機，馮馮又教了我怎麼用煤氣做飯，我算是有了個落腳的地方了。

午飯是馮馮買回來的，她特地回了一趟警局，不過她沒有帶警察來，可能我還得為她工作的原因，還是比較有信譽的。

「快點吃，吃完我把你要做的事情說一下，你要你光待著不幹活，我可是養不起你。」

「你早晨可是還吃了我一頓飯呢，待會兒把錢給我啊，我現在可是窮人。」

馮馮差點沒把飯噴出來，沒想到我會朝她要錢，不過這錢最後還是沒有給我，只是說等月底發了工資一塊算。

「我跟你說，做線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不過這可是做好事，抓壞人，好事做多了你的事自然就解決了。」這算是馮馮對我的保證吧，我對這市裡面的情況一知半解，她說啥就是啥了，只要給錢就行。

馮馮把要抓的人的資料給我看了一下，這個人叫唐明，是城南一帶的混混頭，小商店、地攤、中學都是他收保護費的地盤，我的主要任務就是接近他，把證據給準備夠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警察。

「這事不難，不就是把唐明做的壞事給抖出來嘛。」

「你明白就行，今天晚上，你就去打入他們內部，只要是這件事成了，我請你吃火鍋。」

我一激動，直接把馮馮的手攥住了，在凌雲山上我可是只吃過一次火鍋，那還是過節的時候吃到的，沒想到這剛做事就有機會吃上我想了幾年的美味。

馮馮看我攥住了她的手，回手就要打我，還好我躲閃的快，這要是打在臉上，肯定印出個五指山。

「你別動不動就打人，你又打不過我。」

馮馮一噘嘴，對著我說：「我現在是你老闆，你就得聽我的，我先走了，你先睡一會吧，晚上我來叫你。」

馮馮走的時候看了我一眼，臉上突然多出來一朵紅霞，其實她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就是人凶了一點。

晚上沒有睡好，現在可得好好補一補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都快趕上我在凌雲山八年的豐富了，找周公消化一下才是正道。

睡覺之前我記得在樓房之中，可我感覺屋子裡面似乎在下雨，睜眼一瞧，我終於看清了女人有多壞，怪不得老瘋子一輩子都不近女色呢，還總教育我女人可看不可摸。

馮馮此時正在往我的臉上洒水，一個翻身，我從床上直接站在了地上，馮馮見我反應這麼強烈立刻黑著臉說道：「你看看都幾點了，這天都黑了你還在睡覺呢，本來今天算你一天工資的，就你這態度，今兒的工資扣了。」

別的我不關心，可是要扣我錢可是不行，這簡直就是不講道理嘛，老闆也不能這樣壓榨工人階級呀。

「你不算錢，我今天就不出工，等價交換，你可別坑我。」

馮馮見我一臉認真，一下就笑了：「你看你那樣子，以後要學著會巴結老闆，別整天像屯子里出來似的，沒見過錢呀？不扣就是了，趕緊收拾東西，我們出去吃個飯就出發。」

說到吃飯我精神就來了，不過我發現馮馮穿休閑裝要比穿制服還好看，因為她穿的是v字領。

可不是我有意要多看幾眼的，是那裡引力太大，波濤洶湧，還有一條深不見底的海溝，沒法不叫人不遐想。

「好看嗎？」

馮馮一句話把我從副駕駛上喚醒，這不是在炫耀她自己，這是在提醒我要端正態度，不看就不看，反正也吃不到，一扭頭看向前方的街道。

德城的南區，也叫南城，是老城區，這裡曾經也是經濟領跑者，可是最近幾年，新城區的不斷出現，這南城就成了一塊臭肉，街上隨處可見小偷和站街女。

「這就是南城，一會兒我們吃完東西，就帶你到狗街，然後我就回去了，那裡就是唐明的地盤，能不能混進去就看你的本事了。」馮馮的確是不能和我一塊去，因為她是警察，雖然沒穿制服，但那骨子裡面透出來東西是抹不去的。

我慢慢聽著馮馮的介紹，心裡琢磨該從哪裡入手，要是能有個認識人就好，可是德城我唯一認識的，現在只有馮馮。

馮馮帶著我去吃一碗面，就在路邊，雖然碗很大，我還是吃了六碗，這叫馮馮的臉都變黑了，因為我們說過的，八百塊管吃管住。

我知道馮馮後悔了，可是後悔也沒招了，我已經進入角色了，因為在我的旁邊跑過去一個胳膊上流著血的青年，後面還跟著四個人，手裡拿著傢伙。

路見不平一聲吼：「站住！」

馮馮一呆，那四個拿著傢伙的人慢慢的站住了腳步，似乎不太相信有人敢管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們轉過身我正怒對著他們，這才知道剛才那一聲吼說的真是他們。

馮馮見我入戲了，居然撒腿就跑了，頭都不回，她是說看我自己發揮不再管我了，但也不能這麼沒義氣吧，畢竟他們是四個人。

那四個人，刀鋒利，人狠辣，一聲不吭，直奔我而來，我發現這城裡人脾氣都不好，可不光是像馮馮那樣的警察才夠凶。

身子一側，胳膊一伸，頭一個上來的人沒剎住車，從我的胳膊上栽了過去，隨後的三個人可是都亮出了傢伙，剛才那種不屑變作了些許謹慎，向我猛攻。

雖然我沒帶傢伙，但這四個人的底盤真是不穩，上面耍的挺好，下面漏洞百出，我只用了一隻腳，兩下掃倒了三個人。

我本不想出手，可現在也沒辦法了，只能是過去勸說一番，我好心好意的過去，他們卻是不領情，瘸著腿，連滾帶爬的轉頭就跑。

「打架真不對，有事好好說嘛。」我是這麼說的，可他們也聽不到了，不過有人很認可我的說法。

「你說的太對了哥們兒，謝謝了，今天要是沒有你他們非得砍死我不可。」原來是被這四個人追趕的青年，看那四個人跑了，上來向我道謝的。

我現在不想聽他說什麼道謝的話，我在找馮馮，可是眼睛掃了一周我也沒看她的影子，最後我確定這傢伙真跑了。

「嗨，你看什麼呢？我帶你喝點去吧？我叫小智，走吧，別看了。」我這眼神還沒收回來呢，就被這個叫小智的人拉著進了一家餐館。

直到酒上來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我又多了一個朋友，雖然我對他還不了解，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一切都在酒杯中，話不多說，悶頭就是一杯見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