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反遭懷疑
春曉被放開了胳膊,立刻取下了嘴巴上的碎布,怒道,「我和我家公子不過是路見不平,早知道這樣剛才還真不如讓那賊人得手,也好過遇到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人。」
聽到被人這樣罵,徐小思第一個站不住了,立刻走上一步就嗆道,「哎哎哎,我說你怎麼說話呢,我雖然誤會了你,可是也輪不到你這樣罵人。」
「我就說你怎麼了?」春曉也不服軟,抬起下巴看著徐小思,「你們做錯了事情不僅不道歉,怎麼著,還想繼續耍橫呀!來來來,路過的人都來看看呀,這有人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吶!」
「你!」見果然有路人看過來,徐小思怒視著春曉。
「夠了!」徐顧應該也是看不下去了,制止了原本還想發作的徐小思,拱手對著容玉淡淡道,「公子,雖說我家下人有錯在先,但是你的手下這樣無禮恐怕也不太妥當吧。」
容玉原本就覺得心裡不大痛快,可是到了這會這徐顧不僅沒有感謝的話反倒還倒打一耙,想要來教訓自己的手下,這她可就真的不能坐視不理了,她抬手揉了揉自己被人捏的有些疼的手腕,扯著嘴角淡淡一笑,「徐二公子若說這話可就不對了,若說無禮,我看分明是你手下的小廝無禮在先,先是奪走我家書童看中的賭石,現在又來信口雌黃,若說狼心狗肺有點不識體統,可是我看也和豬狗不如差不多了,我們不過路見不平,卻被人平白無故的冤枉至此,真是讓人心寒無比,果然是應了那句,人心不古啊!」
容玉原本是不打算和他們這樣計較的,可是那徐小思不識抬舉也就罷了,現在就連這徐顧也是可惡至極,容玉原本就不是甘願受人欺負的主,現在在言語上嘲諷幾句也算是輕的了,若是放到以前,估計早就挽起袖子要同對方打上一架了。
徐顧說那些話原本並沒有惡意,不過是因為平日里冷漠慣了,哪裡料到自己竟將對方給惹惱了,可是對方說的話不僅沒讓他氣憤反而讓他覺得很是有趣,不免多看了對方几眼,這一看方注意到對方竟也是個端正秀挺的人才,只一張臉白凈秀氣的要緊,難怪會被自己手下的人輕易制服。
一旁的徐蕙之對著徐顧說道,「凝之,這位公子剛才幫助的我,是你們誤會了。」
徐顧這才說道,「看來的確是我手下人魯莽了,希望公子不要生氣,我在這裡賠禮了」,說罷又拱手輕輕試了個禮。
容玉心裡冷笑,現在才來道歉怕是晚了吧,嘴上卻道,「既然事情已經講明,我們也該走了,小春,我們走。」
「可是公子……」春曉似乎還有點不服氣,卻被容玉看了一眼,這才乖乖壓下心裡的不服。
容玉剛走了兩步,卻被徐顧從一旁走到前面攔住了步子,容玉不解道,「徐二公子這是做什麼,既然話已經說清,我們不在意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感謝,你這又是做什麼?」
徐顧看著容玉俊俏的臉突然笑了起來,方才還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猛地像開出了燦爛的桃花,倒惹得容玉嚇了一大跳,立刻退後一步,抬起胳膊擋在前面,「徐二公子這是做什麼?」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突兀了,徐顧道,「公子留步,雖然公子說了不在意道歉也不需要感謝,可是我徐顧卻從來不欠人情,既然是我手下人無禮在先,又承蒙公子替我奪回家姐的東西,雖然公子可能並不清楚,但是我們姐弟卻知道那東西對我們的意義,實在是無價之寶,所以論情論理,我徐顧都該向公子道歉並感謝。」
容玉不知道這徐顧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拒絕道,「徐二公子言重了,不過是我家小書童方才看不慣那個賊人罷了,若說感謝也該感謝我家書童。」
徐顧看著容玉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便請二位喝杯水酒如何?」
喝杯酒倒是好事,可惜容玉的酒量卻不怎麼好,若是因為喝酒誤事那就更不值當了,何況她現在並不想和徐顧接觸太多,便回絕道,「徐二公子的好意,我領了便是,奈何我現在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所以下次有緣再會了。」
說罷拱了手便繞開徐顧走了,可是徐顧卻在身後說道,「若公子有時間,改日我在勝春樓再邀請公子喝上一杯。」
看著容玉和春曉兩人逃也似的離開,徐顧抬手招了招徐小思,徐小思會意,立刻走上前小聲問道,「爺,有什麼吩咐?」
「你找兩個可靠的跟上去看看,仔細查清楚這兩人的底細,另外再將剛才打過大小姐注意的賊人找到,給我好好審審,看他們是什麼來頭。」
「是!」
徐顧始終有點不放心,這兩個年輕公子一看就不是什麼身強力壯之人,卻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一個慣偷作對,除非他們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否則肯定是沖著徐蕙之打得主意。
這新安城裡的賊人可都不是獨自作案,靠的是背後的大勢力,而且他們行動都是拉幫結派的,肯定不會獨自行動,所以這兩人必定是買通了一個賊人,三人聯手演了這麼一齣戲碼,要不然最後也不會跑的這樣著急,只是這樣骯髒的事情必然不能讓家姐知道的。
徐蕙之看著那兩位年輕公子急匆匆走了,心裡有些難過,原本還想著也該請桌酒席來感謝感謝人家,卻沒有料到被拒絕的這樣乾脆。
「那兩位公子可有留下什麼話?」徐蕙之看著徐顧。
徐顧眼珠一轉,將手搭在自家姐姐肩上,笑著說道,「他們說身上還有重要的事情就急匆匆走了,我也一時著急竟忘記了這件事情,只是留了個地址,日後他們來了好去那邊的勝春樓里尋我。」
「那也好」,徐蕙之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原本以為看到徐顧會心情好起來,可是現在看著面前的弟弟卻有點高興不起來了,忽然想起之前徐顧成親自己身為親姐姐居然不在他身邊便更加傷情。
「我不過你一個弟弟,可是你成親的時候我卻沒在身邊,每次想起這件事,總覺得很難過」,徐蕙之看著徐顧眼眶又紅了起來,「都怪我,早該回來的。」
聽到徐蕙之說起這件事,徐顧安慰道,「姐姐不必介懷,凝之原本也不將這事放在心上的,所以姐姐自不必在意。」
「怎麼能這麼說呢,婚姻之事是人生的大事情,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你成親我最該送上祝福的」,徐蕙之看著徐顧一副全不放在心上的無所謂表情,皺眉道,「你成親是個頭等大事,怎麼還像以前一樣總是這麼無所謂的態度,你這樣,弟妹又該會怎樣傷心呢!」
「她傷不傷心管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要娶她的」,徐顧冷笑一聲,握著徐蕙之的手將她送進了早就準備好的轎子中,「人家要嫁的原是三公子徐盼,我算什麼人,不過是老爺子最不成器的一個子嗣罷了,娶妻也是借著別人的名義,想來你心裡的那位弟媳在家裡的功夫估計早就尋死覓活了吧!」
「你!」徐蕙之撩起帘子,看著站在轎子外徐顧一副冷漠陰沉的臉,不由擔心道,「凝之你還是在記恨著父親嗎?」
「送大小姐回徐府」,徐顧沒有理會徐蕙之的問題,而是對著一旁的徐小思吩咐道,「大小姐這次回去依舊住的還是我的菡萏院。」
「爺,那要是有人來問候大小姐呢?」徐小思湊上去問道。
「一律不見」,徐顧臉色更加不好,「若我不在,誰也不許靠近菡萏院半步。」
「那……」,徐小思有些猶豫不決。
「有什麼話就說!」
「那若是您院里的那位呢」,徐小思揉了揉腦袋,表情有些為難,小聲道,「我倒不是擔心少夫人來見大小姐,是怕大小姐要去見少夫人,這可怎麼辦?」
徐顧看著徐小思,似乎不知該怎麼回答,好一會才道,「找個可靠的人放在身邊就是了,想她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
徐小思聽到徐顧的回答,立刻點了點頭,「哎,那我回去就立刻按照爺的意思辦。」
徐顧沖著還在一邊撩著帘子的徐蕙之說道,「香姐,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些時候再去看你」,說罷吩咐徐小思將徐蕙之送回徐府,徐蕙之看著徐顧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這分明不是回家的路,便向著轎子一旁的徐小思問道,「你家二爺這是去哪裡?」
徐小思聽了,眼珠在眼眶裡轉了轉,嘿嘿笑著說道,「爺的去向從來可不會和我們交代,這我也不大清楚,不過爺既然說了晚點回來看您那大小姐您儘管候著就是了。」
徐蕙之點了點頭,蓋住了帘子,心裡卻想道,既然凝之這會不在,那我回去了先去弟妹那裡拜訪一下,雖然自己這個姐姐做的寒酸,到底是親姐姐,也該去和弟妹見個面的,何況凝之的言語間對這個弟妹似乎並不喜歡,於情於理,自己也該去替弟弟道個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