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南與北的騎士決鬥

「投降，或者死亡，我們強大的公爵大人詢問你們選擇哪個？」

衛耶哈堡控制下的一個薩蘭德部落之外，艾雷恩騎在高大的戰馬上，昂首面向前方的部落土堡。

此時土堡裡面已經炸了鍋，部落的酋長和長老們吵作一團，男女老幼亂鬨哄一片，有些人垂頭喪氣，有些人跪在地上不停祈禱，還有些穿盔戴甲嚷嚷著要衝出去決一死戰，但很快就被身邊的人按在地上。

在這亂鬨哄的氛圍下，做出這個事關整個部族命運的決定，對於酋長而言並不容易。

但最後，他還是無奈的做出來選擇，他聽聞過外面那個維基亞人的名聲因此他走到圍牆邊緣，沖著外面用摻著嫻熟羅多克方言的蹩腳斯瓦迪亞語喊到：

「我們不願進行無意義的戰鬥，但我們聽聞過您——強大英勇的騎士艾雷恩的名聲，我們最強的戰士想要挑戰您，如果我們敗了，我們將放下武器向拜倫大人獻上忠誠，但若是您敗了，請放過我們這個可憐的小地方去別處尋找戰鬥的榮耀吧。」

酋長的話讓艾雷恩沉默了一小會，但最後，他還是駕著馬走到了城堡前，鄭重的對酋長回復道：「如你所願，在天父的見證下，薩蘭德部族的領袖，我會接受你勇士的挑戰，並且給予他一個光榮的死亡，因為他敗於我，馮.拜倫公爵最強大的騎士手下！」

艾雷恩隨後騎著馬就回到了自己的部隊之前等待對方的挑戰，而不到一分鐘之後，那扇沉重的土堡大門便在一群奴隸的拖拽之下艱難打開，而一名威武的馬穆魯克騎士也從中走了出來。

他從頭到腳都被黑色的絲綢長袍所包裹，長袍底下是由細密鋼環編織的鏈甲，在胸口的位置還有一塊金色的青銅圓護板。他的面容被鏈甲和紗巾包裹，但沒人能看不出他身上那可怕的殺氣，他手中的鋼錘，不知結果過多少性命，擄走了多少最後成為奴隸的俘虜，他是酋長手下最好的戰士，這個部族最好的戰士，或許在整個衛耶哈堡統治的區域內，也難有能超過他的戰士。

艾雷恩滿意的點點頭，拿起了自己的騎槍，準備好了自己的月刃斧。

「真是魯莽的決斷！我們怎麼能因為一場決鬥就放棄這座堡壘？如果我們要長期圍城，我們需要這裡保護我們的後勤部隊！」

知道前線發生的事後，後面大軍營帳之中雷薩里特可沒有其他騎士興緻勃勃跑過去觀賞甚至賭博的興緻，而是非常不滿的向拜倫訴說這對戰局的不利影響。

等他說罷，拜倫也以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十分無所謂的說道：

「那傢伙把騎士精神看的比命還重要，既然他想這麼做，那就這樣吧。如果他贏了，我們拿下這座土堡。如果他輸了，把他帶回來，禁止他的部隊踏入這座堡壘一步。之後——」

白鴿稍微端正身子繼續說道：「派我其他領主的部隊進攻，我們今晚之前就能拿下這座小堡壘，之後砍掉所有比我劍高的男人的持劍手，再把這個部族一半的人賣給奴隸販子，作為他們敢於拒絕投降的懲罰！」

白鴿說完，講自己的佩劍拔出來扔到地上，那把劍比起戰鬥更傾向於裝飾，不過三尺多兩寸長而已，雷薩里特看到這立刻明白了公爵大人的意思，行了一禮之後就走了出去，讓部隊準備好在必要的時刻發起進攻。

土堡內的人們焦急的等待著，大門此時已經被關閉，他們聽到了城頭傳來的吶喊聲，聽到了城外雙方部隊為自己這邊騎士而加油的聲音，相比較之下，他們這邊的聲音零零散散，就好像沒吃飯一樣。而那些陌生語言所發出的喊聲，由戰鼓和號角伴奏，有上千桿長槍敲打地面的聲音做節奏，幾個不同的軍陣用各自家鄉的方式吶喊，就像滾滾不休的雷霆一般。

但是他們看不到外面發生的事情，

即便他們站在城門之後貼著耳朵仔細的去聽，能聽到的也只有輕輕的馬蹄聲相互賓士而過，來回不停的重複了好幾次。

但最後，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驚呼和吶喊聲，隨後一切安靜下來，唯有馬蹄聲緩緩的超他們這邊來，而且越來越清晰。

奴隸們再次拉開大門，那匹熟悉的戰馬再次出現在人們面前，它已經有些疲憊，鼻子里喘著粗氣，而他背上的騎士，如今則趴在馬背上，腦袋隨著馬匹的走動而不停晃動，當大家仔細去看時，只見頭盔上的紗巾已經脫落，鏈甲也少了一片，而他的脖子如今也斷了半截，不停的往出流出血水，染紅了馬匹歸來時的沙土。

「艾雷恩！艾雷恩！艾雷恩！」

牡丹旗下的士兵們敲打著自己的武器和盾牌，高呼著艾雷恩的名字，而這位驕傲的維基亞騎士，則丟掉自己在戰鬥中已經變得彎曲的騎槍，舉起自己拿沾滿敵人鮮血的月刃斧，沖著土堡中的敵人高聲喊道：

「現在，你們該履行諾言了。投降，或者我們將此地踏平，讓你們的鮮血染紅綠洲中的湖水！」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見此，酋長已經完全沒有了戰鬥的勇氣，乖乖舉起了白旗，敞開了城門，他部族之中所有的戰士此時全都垂頭喪氣的走出了土堡，丟下自己的武器，知趣的在土堡外面站成兩排，聽候勝利者的處置。

「聰明的選擇，省的我們浪費士兵和糧食。不過我們隊伍後面的那些薩蘭德奴隸販子恐怕要失望了，告訴那個酋長，我們不會奴役他們，但也不會給他們這些拒絕直接投降的人留下一個銅子，他們的糧食可以自己留著，他們的牲口我們要拿走一半，他們的第納爾和金銀我們會全部拿走。如果他們拒絕，我們還會拿走他們的自由。」

拜倫看到那已經飄揚起牡丹旗幟的土堡之後，馬上便下達了命令。他這麼做並非完全是為了懲罰，更是為了削弱這些薩蘭德部族的力量，等他們沒了錢財和武器盔甲之後，這些獨立性高的嚇人，動不動就給領主來點顏色看的地方部族也許會安穩一些，至少在短期內他們沒有能力反抗自己的駐軍。

「繼續進軍吧。」拜倫說完，讓人牽過他的愛馬雷霆，如今的雷霆依然處於壯年，強健的肌肉和漂亮的毛皮，讓許多領主看了都心生羨慕之情。

「我們路上還會遇到好幾個這樣的部族，不過我想不會有比現在更麻煩的情況了。」拜倫笑了一下，隨後朝著東方舉起了自己的佩劍。

「朝著衛耶哈堡前進，殺光所有敢於反抗我們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