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一個石頭砸地基

第二百零八章 一個石頭砸地基

廟宇開建,杜恆拗不過禾苗,為了所謂開建寺廟的儀式,杜恆拉著劉啟英研究了三天三夜,結果只滿足了布匹拉橫幅,那白橫幅加毛筆大黑字,像足了拖欠民工工資和醫鬧事故,只差來幾個多事兒的站在橫幅背後,舉著手大喊無良商家的名號……

禾苗抖動的唇角等眾人圍觀之後才停下,放眼看著百姓期待的目光,和前排的「保和堂」員工,不禁剛停下的嘴角繼續顫:「你們來幹啥?!不看病了?!」

許仙依舊一身長衫,長眸一笑彎成細線:「你處心積慮,精心策劃,明裡暗裡做了那麼多,怎麼也得來撐個場面。」

白福勾著唇角:「死性不改,什麼時候都一樣。」

秦三寶一看到禾苗就激動,整個人往上湊:「白……禾姐姐!我們這麼多人不能浪費!就算鼓掌也得響亮才是!」

最會說話的怕是花碧秦了,彆扭半天扔出一塊紅布,打開看到裡面的蘋果:「平平安安,你別把自己折騰死。」

嘴角抽算什麼,五官全顫才是最高境界,禾苗往後退一步,看清了這些嘴裡沒有一句好話的傢伙們:「想氣死我!沒那麼容易!」

要說眾人怎麼知道她是誰,這簡直不值一提,想她第一次去「保和堂」,是在許士林發熱那天中午,一夜都好好的小孩兒,竟在清晨高熱不退。

禾苗看孩子累成狗,醒了一摸士林腦門兒,嘆了口氣拿過一隻菜籃子,連菜都沒倒乾淨,直接鋪上士林的小被褥,把孩子往裡頭一扔,慢悠悠的來到「保安堂」。

許仙正驚訝她買了菜為啥不回家時,禾苗啃著一串兒糖葫蘆,把籃子往桌上一扔:「你兒子,發燒了。」

就這麼一句話,藥鋪頓時安靜了,所有聲音瞬間遏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禾苗的臉上,糖葫蘆上,和菜籃子里腦門兒還頂著菜的許士林身上。

許仙尷尬一笑,介紹到:「許家奶娘。」

白福冷哼一聲:「你也是不怕孩子出事兒。」

秦三寶抓抓腦袋:「他怎麼不哭啊,是不是已經死了……」

禾苗往籃子里看了看:「哦,我甩了一路,可能晃暈了。」

花碧秦晃著二郎腿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就這一句,禾苗沒否認。

白福轉身到后廚,泡了一杯白素貞平常愛喝的花茶,往她面前一放,道:「看你對士林這個樣子,想必是不喜歡帶孩子的,可你身上為什麼只有妖氣沒有怨氣,除非……」

白素貞一指菜籃子:「我抱著萬一摔了怎麼辦?這裡安全。它燒的難受,能哄睡著至少身上輕鬆,來找他爹還有看不好的病嗎?急有什麼用?走的快了再把孩子摔了,當然得小心翼翼的帶來。」

白福一指糖葫蘆:「傳鳳巷子在街尾,沒幾個人知道他們家賣貼餅子還賣糖葫蘆,住了幾年的老人都不一定買,你倒是愛吃,還能找到。」

禾苗沒多想,只把糖葫蘆甩在白福面前:「吃不吃?」

白福一昂腦袋:「我伸手去拿你就縮回去,我懶得接。」

禾苗吃的歡實,等許仙開方子,抓藥時禾苗說秦三寶:「幾天不見你咋長大這麼多?」

秦三寶一愣,轉頭看了她半天,正巧馮千秋來添置藥材,見禾苗拿了葯就走,銀子都沒給,剛想伸手去攔,秦三寶竟拍了他腦袋一記:「給自己兒子看病要什麼錢!要什麼錢!」

馮千秋大喝:「她自己的兒子!為什麼不給咱們錢?!」

秦三寶一瞪眼:「誰的兒子!那是東家的兒子!」

馮千秋更不懂了:「東家的兒子怎麼會是她的兒子?!」

秦三寶嘴角一抽:「是不是傻?!看不出來?!」

馮千秋一怔,轉臉再看禾苗,見她走路那個風風火火的勁兒,倒是跟東家娘子有點兒像,便抓抓腦袋說:「她好像白娘娘啊……」

知道跟說出來是兩碼事,就這一句話,整個藥鋪再次安靜……

轉眼,又都各忙各的了。

直到現在,都沒人說出來禾苗是誰,宣之於口這種事,只有傻子馮千秋會幹。

至於許仙和禾苗,人們怎麼傳說不足為懼,單是許嬌容就不許兩人敗壞門風,直接告訴許仙:「要麼你娶,要麼保持距離,這樣不明不白的,也只能當個奶娘。」

許仙笑道:「她的意願不在此,沒發現她把重心都放在孩子身上嗎?」

「那你又何必……」

「對孩子好的目的,你知道嗎?」

許嬌容被問住,一時倒也說不上來。

許仙笑著,一點兒沒往心裡去:「她是個一心只能做一件事的人,多一件事,她處理不來,她也只會一心去愛一個人,多一個人,她應付不了。」

許嬌容似懂非懂的看著許仙回屋,眼光在轉到許士林身上,好像又明白了什麼。

突然想起以前老師傅說:「放不下兒女情長之人,能辦什麼大事?」

許嬌容好像懂了,但家風不可無,她只能不讓傳言太過而已。

如今禾苗再生事端,眾人已經習慣,不用禾苗召集,自然都來參觀。

杜恆在歡呼聲中請出禾苗發言,禾苗今日卻格外低調,招招手喚來牛妖,一指上位:「交代你的,可以說了。」

牛妖不知她寓意為何,但一想起三人的工錢,五人的的飯食,一昂頭站去空地中間:「我!牛大力!呃……即日起開始修廟!就我一個人!」

群眾都傻了,就一個人怎麼修廟?!

牛妖聽到質疑,瞄了禾苗一眼,禾苗點點頭,給予肯定。

牛妖清清嗓子,轉身搬起地上巨大岩石,那石頭上還有「廟址」二字,岩石大如象,看的人驚嘆不止。

扔掉岩石,地面瞬間塌陷,禾苗一眨眼,這是連地基都自己打了?

牛妖開口道:「我牛大力人如其名!力大如牛!朝廷命二月廟宇建成,有我一人,足夠!」

群眾歡呼,讚譽牛大力為國為民!甚至有人想讓他做官,為百姓辦事才好!

在杜恆威脅過這人要再說話就打八十大板后,群眾只能乖乖散去。

八十大板?打死不過三下而已。

可見杜恆多怕丟官,玩笑話都能當真。

禾苗來到牛大力身邊,斜眼兒瞧他:「牛逼吹的也不臉紅,你無恥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風範。」

牛大力還是沒給她好臉,這是自卑還是矯情就不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我牛家照單全收!」

禾苗倒是直言:「我沒想做什麼,就是打女人我看不過去,讓你修廟是撒撒你的牛力,回家哪兒還有心思去找女人的麻煩。」

「你!」

「受人愛戴的感覺怎樣?」

「……」

這話問住了牛大力,他愣了半晌,始終沒接上話。

直到牛嫂抓了抓他的手臂,他鼻孔望天,百般不願的道了聲:「謝謝。」

禾苗輕笑,拿手點了點牛大力,轉身來到「保和堂」小分隊,掃過眾人一眼:「怎麼,沒見過這麼帥的姑娘?」

小分隊除了白福,都笑了,熱鬧看完,還是得回去看病。

禾苗走到白福面前:「白大哥,謝謝你。」

白福這才勾起唇角:「謝什麼?」

禾苗礙於身份,有些話不能直說,只道:「這麼多年……」

白福沒聽,轉身走了。

許仙上前,側眼看她:「這麼多年,我就不會自己照顧自己,非要他來照顧?」

禾苗冷哼一聲:「處心積慮?精心策劃?明裡暗裡?」

許仙一驚,撒腿就跑:「白大哥!你說好照顧我的!」

禾苗笑的彎了唇,去被面紗擋去,只能看到肩膀輕顫。

許嬌容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等人都走了,才一手拉一個孩子,對禾苗嘆口氣:「走吧。」

路上,士林和碧蓮一蹦一跳唱著歌謠,許嬌容和禾苗在身後跟著,兩人無言,直到家不遠的巷子口,許嬌容才問:「那個能搬石頭的人,是你找的吧?」

禾苗低了低眸子,對許嬌容這種善於觀察卻不愛說話的人多少有些了解,便點了點頭。

許嬌容一般不開口,但只要說了,就定是重要的事兒:「漢文說你一心只能做一件事,多一件事就處理不好,也一心只能愛一個人,多一個人,應付不來。」

禾苗聽著,不敢多言。

「但如果事情能威脅到人,這個事兒就不能做。」

禾苗想了想,點頭。

「那個力氣大的牛大力,不是凡人吧?」

禾苗眉宇一皺。

許嬌容卻笑了:「你在許家那麼久,連帶著咱們也都見了世面,但你得記住你的責任,和你愛的人,若事情會波及到他們,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禾苗淺笑:「知道了,姐姐。」

許嬌容點點頭:「今兒晚上做胡蘿蔔燉山藥,你留下吃飯吧,以後晚上……都在家吃吧。」

禾苗一怔,竟蹙足原地,發愣。

許嬌容瞥眼看她:「怎麼,每天晚上都趕你走,你都賴著不走,趕也沒用,我也懶得再說難聽話。」

「那……您不是怕鄰居……」

「你也是我鄰居,別人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對士林好的人是你,旁人一點兒力沒出,有什麼資格說咱們許家的閑話。」

「姐姐……」

若說為許家好,誰出的力最多?

這就不必深究了吧,且看許嬌容三餐不拉,連病都不敢生,就知道這一切的功勞,歸屬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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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條白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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