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血靈橋
我趕緊上前確定一下,沈承的三魂完全消失了,身體沒有一點生命跡象,無論是心臟脈搏還是呼吸都停了,要不是因為知道他是宋帝王,我以為沈承就這麼死了。
我愣住了,問遠厄大師:「沈承這是什麼情況,睡覺怎麼跟死了差不多?」
遠厄大師看了一眼,說:「阿彌陀佛,沈夫人放心,沈承不過是三魂暫時離體而已,他本身就是陰魂,這肉身會限制他的行動能力,陰魂的力量不夠強大,就沒辦法控制這幅肉體,反而還會被連累,沈承剛剛受傷太多,需要暫時的療傷。」
我哦了一聲,就把沈承的身體抬起來,將頭放在我的腿上,我怕這周圍再有什麼蟲子,趁著沈承不在將他的身體咬壞,遠厄大師坐在原地,開始閉眼念經,對於出家人來說,這或許不算什麼,因為他們畢竟修的就是心。
但是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折磨,沈承不知道什麼情況,而我們呆在這裡不能前進和後退,前面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危險,我們畢竟越來越接近那個天師的墓室了,前面這些機關和法陣已經把我們折騰的焦頭爛額,遠厄大師和沈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往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我坐在山洞裡等著沈承醒過來,不時的看了看錶,過去十分鐘我感覺像過了十年,真真體會了一把度日如年的感覺,沈承依然毫無反應,可是我卻聽到左邊那個門隱隱的傳來小孩的哭聲,我愣了一下這裡怎麼可能有小孩子?
我朝著遠厄大師看去,他根本沒有睜眼的意思,不知道在念什麼經文非常專註,我小聲問:「遠厄大師,您聽見小孩子的哭聲了嗎?」
遠厄大師壓根就沒理我,閉著眼睛繼續念經文,我再問就是自討沒趣,他都沒起來,說明這個哭聲並不是很危險。
我一開始覺得會不會是幻覺,也席地而坐念起了八大神咒,道家的八大神咒跟佛教的般若多羅秘心經一樣,有寧神靜氣的作用,我念了一會,耳邊的哭聲反應越來越大,而且已經不是一個孩子的哭聲了。
好像是很多的孩子聚在一起的哭聲,我可以確定這次絕對不是幻覺了,而且時不時的還能傳出有人喊救命的聲音,只是那聲音極小又很細,基本上淹沒在了此起彼伏的嬰兒哭聲里。
遠厄大師終於念完了,緩緩的睜開眼睛,我趕緊問:「遠厄大師您可醒了,這嬰兒的哭聲怎怎麼回事,別告訴我又是我一個人能聽見。」
遠厄大師搖搖頭,嘆了口氣說:「貧僧也能聽見,沈承還沒回來我們不能貿然前行,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可能無暇保護沈承的軀體,到時候他就容易回不來了。」
我恩了一聲,耐著性子看著表,三十分鐘過的很慢,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但是好在他過去了,但是沈承依然閉著眼睛,身上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我有點擔心么趕緊問遠厄大師:「我夫君不會出什麼事吧?」
遠厄大師半晌才說:「按理說應該不會,這個世間很燒有人是宋帝王的對手。」
剛說完,沈承忽然摸了摸我的臉,我心裡一陣狂喜,一個巨大的石頭終於落地了,我趕緊低頭看沈承,他的面色已經開始恢復成紅潤,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看上去比剛才精神了許多。
我舒了一口氣,說:「你怎麼才回來,不是說好半個小時嗎?你這一去就是36分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沈承笑了一聲,說:「只是被酆都大帝拉著說話耽誤了時間,我要是還不走他能拉著我說到天亮,我問他一些事情,總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我有點詫異,問:「你這是回陰司去了?」
沈承點點頭,說:「我剛才魂魄受損,只能回到陰司治療,不過時間很快,畢竟我根基在這,總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你放心吧。」
我仍然有些擔心,問:「那你現在怎麼樣,行不行事?」
沈承恩了一聲,說:「走吧。」見沈承回來遠厄大師似乎也是鬆了一口氣,我這才想起來,他剛剛念的經文我說怎麼有點熟悉,那是超度的時候和尚念的,他剛才該不會在超度沈承吧,想來應該不會,沈承還用超度什麼,他已經是閻王爺了。
沈承回來以後,那門後面的哭聲越來越大,但是聽不見求救聲了,我把剛才發生的事跟沈承說了一下,沈承閉著眼睛想了一會,說:「張音應該在裡面,咱們走吧。」
我開玩笑說:「急著救你的二姨太嗎?」
沈承臉上很認真的說:「是啊,快點救出來,好趕緊把事辦了,夫人要不要來喝喜酒?」
我嘆了口氣,沈承還真是越來越皮了,不過我知道他說的都是玩笑話而已,我們走進那個左側的門,右側的門依然緊閉,我好奇問了一句:「夫君,這右側的門裡面是什麼?」
沈承和遠厄大師的臉色忽然一變,兩個人交換了一下顏色,我頓時心聲好奇,這是什麼情況,這倆人為什麼是這個表情,人總是系那個知道那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越是隱藏,越會被人挖掘出來。
沈承很是敷衍的說了一句,「只是個迷惑的道路而已,故你裡面會有什麼機關一類更變態的東西。」我哦了一聲,再往下追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走過左側的山洞門,又走了一會聽到了流水聲,我抬頭一看,這個左側的山洞裡有一個暗河,而且這個暗河應該是活水,正在不停的往前流。
這河不是很急,看上去水也不深,但是大家誰都不想下去,未知的世界里,大家都怕下面突然冒出個什麼對付不了的東西,我問沈承:「夫君,這河下面不會有什麼東西吧,咱們怎麼過河?」
沈承看了一眼周圍,指著不遠處的黑暗地帶說:「那邊好像有座橋。」我有點愣神,要知道那個距離我的手電筒照過去也很黑,根本分不清有沒有橋,但是沈承在什麼都不用照明的情況下一眼就看出來了,鬼眼果然是神奇。
遠厄大師應該也沒看到,眯著眼睛往前望了一會,我們繼續往前走,走到沈承指著的那個黑暗處,這裡確實有個橋,橫跨在河上的一條拱橋,不過這橋的設計有點奇怪,從上的石欄都刻著一個人頭,而且都是一個人不同的表情,這個人頭看起來就是個小孩,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誰。
沈承仔細看了看那敲,嘆了口氣說:「夫人,我給你的鎮鬼符呢?」
我趕緊從貼身的兜里拿出來,說:「都在這呢,你是要符嗎?」
沈承點點頭,問:「大概有幾張鎮鬼符,你數數看。」我仔細數了數,大概有十張左右,沈承所畫的符咒力道自然是很厲害,沈承繼續說:「你把這是個符咒全部拿出來,貼在身上,只要你自己貼就好了,有多少貼多少。」
我有點不理解,就問:「這還是幹什麼,符咒批發?」
沈承搖搖頭,說:「我剛才仔細看了一下,這橋上的怨氣極重,我還在想只是一座拱橋怎麼會有這樣的怨氣,我現在看出來了,這個拱橋全部是用人的血肉做的,再在其中攙一些土一類的東西,做成了這個血靈橋,根本不是正常的橋,這上面滿是怨氣的厲鬼,想不被好害死,必須有保障。」
我趕緊聽沈承的話把那些符咒貼在了身上,腿上等等,沈承還可以檢查了一遍才說:「好了,走吧,尤其是夫人,我跟遠厄大師畢竟有道行比較深,我們的定力要比你強很多,要是遇到有人跟你說話,或者什麼不對的地方不要去看,也不要說話,你就只要閉著嘴把整個過程走過來就可以。」
我恩了一聲,估計這敲應該是很厲害,不然也不會讓沈承如此重視,沈承走到前面,我剛一踏上血靈橋,就覺得陣陣的陰風朝著我們吹來。
沈承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間,遠厄大師斷後,上了橋以後,我耳邊那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我覺得這橋上很冷,不過還好沒有多長,我就抱著胳膊一直發抖。
沈承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我,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T恤衫,而且早就已經傷痕纍纍,我不想要沈承的衣服,他一把披在我身上,說:「前面會越走越冷,你可千萬不要感冒。」
剛說完,這橋上不然出現了很多人,來來回回在橋上走來走去,還有人乾脆就停下,看著我們過橋,不過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特點,這些人都沒有眼睛,他們的眼睛都是血窟窿,好像被人刻意挖了下去。
我看得全身發抖,當時這個天師為了建造這個墓到底殺了多少人,他這個樣子還配做天師嗎?就算是道家也不能讓人大開殺戮,這個天師必然已經是心術不正走火入魔了。
這橋並不是很長,正常的話也就三四分鐘走完了,但是這座橋我們好像走了將近二十多分鐘,時不時的總有人想過來跟我打招呼,但是剛接近我的時候,聞了聞,然後都退的遠遠的,那個樣子好像我吃了大蒜一樣。
沈承看在眼裡,總是將我護在身後,看來這些人也不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這樣子我就放心了許多,我越走越累,就問沈承:「咱們是不是遇到鬼擋牆了。」
沈承嘆了口氣,說:「不是鬼擋牆,是橋上的靈不想放我們下去。」
我啊了一聲,問:「這什麼情況,不是看上我們了吧。」
沈承點點頭,說:「夫人這次還真說對了,就是看上我們了,你要知道這座血靈橋控制著他們的靈魂,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完整的肉體,怨氣非常重,陰司暫時不會收這種怨氣的回魂,他們只能徘徊在橋周圍,一旦有人經過,他們就想殺死那個人,取代那個人才能投胎。」
我大概明白了,但是我們走了那麼久,也看見了來來往往的不少陰魂,他們並沒對我們怎麼樣,而且連我身的機會都沒有,這個下去要怎麼辦?
沈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繼續說:「他們在橋上無法感到我的存在,只能找到你和遠厄大師的,遠厄大師法力高強,這些惡鬼只要一看便知,所以他們把經歷都放在了夫人身上,奈何夫人審身上有我的符咒,所以他們進不了身,又不想輕易的放我們走,我們自然出不去這個橋。」
我楞了,那這可要怎麼辦,而且我發現一件事情,沈承給我畫的我已經貼在身上的符咒已經開始見見褪色,這說明符咒的效力也在弱化,現在暫時沒事,一會符咒法力就會消失,到那個時候,沈承在畫符的時間都沒有。
我問沈承:「夫君我們該怎麼辦?」
遠厄大師雙手合十,整要做什麼,沈承趕緊上前攔住他,說:「遠厄大師不要在超度了,你現在已經沒有閉口禪時候的法力了,下面我來吧。」
我明白了沈承解決的辦法,這些橋上的陰魂不過是想離開那座橋重現做人而已,不過這個工程有點浩大,因為只我看見就至少有上百人了,這些人應該怎麼處理,一個一個超度的話只怕就算是遠厄大師也沒有那個能力了。
沈承從我那沓子符咒里,拿出一個寫著鬼文改著大印的黃紙,嘴裡念了幾句便把那個東西燒了,一邊燒一邊嘴裡說著:「你們可以去陰司了,但是身上陰氣太重,只有除了陰氣才能轉世,這已經是我能為你們爭取的最大的利益了。」
我忽然聽見橋一陣崩塌的聲音,沈承拉著我的手說:「夫人,咱們快點走,這橋不行了。」我恩了一聲,跟著沈承往前面跑,橋後面漸漸的開始往水裡落,最後整個血靈橋都塌了,這時候我忽然看見一道綠光閃過,那個背影看上去有點像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