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訓練測試
抵達遊騎兵學院之後,我們要首先進行的測試之一就是體力訓練測試。遊騎兵體力訓練測試要求的強度,要比普通的陸軍體力訓練強度高一些。學院以獨特的遊騎兵方式提高訓練強度。在做俯卧撐的時候,每一名遊騎兵旁邊都有教官監視。他們就蹲在你的旁邊,以確定你是否幅度到位、是否姿勢正確。實際上,為了通過這項測試,你必須以教官的要求為標準。我很緊張,因為教官不會把你做的俯卧撐數大聲地說出來。他們默默地數數,直到你全部做完之後,他們才會告訴你是否合格。做完整整兩分鐘的俯卧撐或者仰卧起坐,你早已經疲憊不堪了。我不認為自己肯定能夠取勝。我的很多好朋友,那些我認識的第一流的體力訓練天才們,都被拉到一邊,剛剛結束體育運動之後就得循環訓練。我知道體力訓練被教官們視為一種過濾器,他們利用這項測試把班級人數調整到合適的水平,有時甚至不在乎你的體力有多好。我感到壓力很大,因為輪到我做體力訓練的時候,那個被淘汰的名額很可能就落在自己頭上。這就是參加遊騎兵學院的意義,接受測試、展現你最棒的一面。我接受了測試,而且我真的通過了。接下來,我們需要通過的測試是五英里長跑。大家要在40分鐘之內列隊跑完五英里。列隊跑步的形式非常重要,因為在遊騎兵學院的跑步中掉隊,與在別的地方掉隊意義完全不同。如果你比你前面的人落後一步半,那麼你將被拉出來,循環訓練。測試前的整整一小時,他們讓我們在泥漿中做熱身。我們跳來跳去,向左翻滾,向右翻滾,匍匐爬行,並做了俯卧撐和仰卧起坐。只要教官想得到的動作,你就要在潮濕的泥漿中完成。做完熱身活動之後,大家全都渾身濕透,非常疲憊,還沾了一身泥巴。我們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根正在融化的木棒。和我一起從諾克斯堡來的,還有另外兩個傢伙。在長跑過程中,其中一個不見了。他一定是掉隊了,或者是在某個掉隊士兵的後面。不管是哪種情況,等我們長跑結束回到軍營時,他的行李已經從上鎖的貼牆櫥櫃里被取走了,人也不見了蹤影。第一周快要結束時,我們進行了17英里公路行軍,另一個傢伙在這裡也被淘汰了。大家從空中跳傘到降落區,從降落區再到出發點,然後開始公路行軍。叢林中行軍的速度快得驚人,而且我們的軍包已經很重,大家還要抱著武器:M16步槍、M60機關槍以及班級自動武器。我們都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也不知道要行軍多長時間;我們只知道跟住前面的人。如果我們落後兩米以上,他們就會把我們拉出去。由於所有的武器都必須搬運到目的地,因此,隨著不斷有人被拉走,餘下的士兵在負擔自己的那部分重量之外,還要接過這些人的機關槍和班級自動武器。有一輛卡車跟隨在隊伍後面。從車上的手提式擴音器里,傳來那些掉隊的人的名字。我想,這種做法的主要目的是讓大家感到氣餒。他們想看看,我們是什麼做的;想看看我們的朋友放棄時,我們自己是不是也要放棄。手提式擴音器突然傳出:"馬特·布蘭森剛剛退出了。他現在很舒服,就坐在卡車的車斗里。他的雙腿不疼了,而且,還有足夠的水喝。他很快就能夠回家見到媽媽,吃美味大餐了。沒有人強迫你接受痛苦的訓練,除非是你自己願意;退出是為了你自己,而不是任何其他人。"從心理上來講,這些話開始在你腦中起作用。"是啊,他沒有做到,但是大家還是會覺得他很不錯。所以,如果我沒做到,也沒關係。我們兩個還能一起回家。"手提式擴音器就會說:"你想要退出么?退出吧!沒有人留你。"整個訓練中,很多教官都在讓士兵們退出,特別是在那些考驗面前,比如我們淋著雨,或者在沼澤地里滑倒的時候。有一次,一位教官從達比營溫暖的建築物中走出來。我可以看出他很舒服,而且他是乾燥的;而我呢?渾身濕透,全身發抖,站在泥漿中。他吼道:"我這裡有果子凍油炸圈餅、熱咖啡。果子凍油炸圈餅和熱咖啡!有沒有人要退出?它們就在這兒。"教官這樣做時,我並沒有看到哪個人真的接過教官的食物,選擇退出。但是,這讓我想到自己的處境--真的不是什麼好的處境。教官們想要提醒我們,我們失去了好多美好的東西。等我們走出校門之後,那些好東西才會回到我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