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歲小娃射天狼
漢代,是一個多彩的朝代,無數的名將功臣和充滿故事色彩的地方州郡給這個偉大的朝代增添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
作為漢代十三州的涼州,更是一個充滿色彩的地方。
集文化、政治、軍事於一體的涼州於漢代萌芽、並呈現出勃勃生機,古時素有「通一線於廣漠,控五郡之咽喉」之重地之稱。
而涼州也不負其「盛名」,因地勢平坦,平原眾多,土地寒冷而聞名。
今時今日,涼州城外的一處平原上,正在進行著一場名為「春獵」的遊戲。
陽春三月,乍暖還寒時候,十里春寒,瀟瀟洒灑...
春獵,每年三月為皇宮貴族,王公大臣們子孫之間的一場「遊戲」,實為遊戲,其實是貴族之間相互比拼和炫耀實力的一種「娛樂遊戲」。
小草青青,微風吹吹;綠樹搖曳,春風拂來。
「駕!駕!駕!」
厚重的馬蹄聲震驚了悄悄生長的綠葉,疾馳的烈風捲動了地上的枯葉。
「公子!慢點騎!」
「公子!小心啊!」
「公子....」
遠遠望去,一片不大的小樹林里人影閃爍,馬蹄聲沸鳴。
待仔細一看,原來是有四匹馬在林子里飛快奔跑著....
好一副「一馬逐鹿,三馬赴首」的風景畫啊。
為首的只有一匹馬,上面....竟沒有人?!不對,定睛一看,竟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後面還有三匹馬,上面也都有人,而且都是成年男子,一直在疾馳。
此情此景,已不言而喻,這又是哪家的貴公子不聽話,偷跑出來春獵,後面那三人應該都是他的守衛或者僕從。
那小孩錦帽貂裘,藍白小袍系與脖間,腰間那金箔銀絲織成的香囊更顯身份,腳下一雙名貴布料織成的靴子笨拙的拍打著馬背,使馬跑得更快一點,貴公子絲毫沒有理會後面那些「煩人的蒼蠅的糾纏」,自顧自的奔跑著。
雙目聚精會神,目光所及之處,小草搖曳,枝葉晃動。
「嗖」的一聲,廬山真面目一眼望穿。
稚嫩的小手舉起弓箭,拿起箭支,搭在弓箭上,拉開弓弦,潔白的小齒緊咬著,眉心緊鎖,顯得很是吃力,但,還是射出來了。
「咻~」
未見其形,卻聞其聲,一道弱弱的破風聲穿響在樹林里,草叢間。
「公子,沒事吧?」
「公子,可還好?」
「公子,怎麼了?」
後面那三名護衛轉眼間便追了上來,一上來便是噓寒問暖,關切非常。
但那貴公子卻是好半晌都不說話,眾人不由得疑惑起來,紛紛望向貴公子目光所及之處。
「嗖~」一聲,卻是那裡一隻野兔躥走了。
「公子,是想要那野兔嗎?」
「公子若想要,我們可以捉住他。」
「公子,您要親自出手嗎?」
「我才不要那野兔呢,我要射天狼!」貴公子抬起頭來望著天空,肉嘟嘟的小手指著天說道,稚嫩的語氣中帶著不屑和掩飾。
三名護衛對視一眼,隨即望向了天空,空無一物的天空還是那般寧靜。
「駕!!!」
「吁!!!」
一陣急促的馬鳴聲打亂了眾人的思緒。
「公子,李敢將軍到了。」來人一身戎裝,抱著拳,微微一低頭,恭敬說道。
「什麼?!我叔叔來了!!!」貴公子大驚一聲,隨即便是策馬奔騰。
四人不敢怠慢,立即上馬追趕護駕。
待眾人離去,原本貴公子射箭的地方,竟從天掉下一支箭矢,直入大地……
陽春三月是個好風光,三月的涼州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這位年僅十歲便敢射天狼的貴公子不是別人,正是李廣之子,李敢之侄,李陵是也!
漢武帝前期,朝廷湧現了大量的功臣名將,其中又以衛青,霍去病,李廣三人最為璀璨。
三人之中,當數李廣資歷最老。
人人稱他為李廣老將軍,不僅是因為他年老,更是對他的一種肯定和尊敬!
李廣,一生縱橫沙場,防內患,抵外敵,戰功卓越,更是孕育出了子孫三代將門豪傑,上至李廣,下至其子李敢、其孫李陵,都是浴血疆場的威武將士。
…………
「嫂嫂,前面應該就是涼州了吧?」憑藉著前世對歷史文獻的閱讀和記憶,蘇然緩緩說道,有些不確定。
「是了。」徐麗恍惚中抬起頭來輕瞟一眼那若隱若現的莊嚴閣樓和那高大城牆,點點頭,輕聲道。
自玉門關始,蘇然和徐麗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如今已來到了這涼州地界。
「我們進城去歇息歇息吧。」看著這繁華的「大都市」,蘇然的內心充滿了期待,隨即提議道。
「好吧,也行,」徐麗點點頭,走了這麼多天,風餐露宿的,況且還有孕在身,經不起這麼折騰,也想休息一下了,目前,對她來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一切了。
........
涼州
作為離京都長安偏遠的地方州郡,這裡可以說充滿了「皇帝」的味道。
日夜喧囂的春樓,走著進去抬著出來的酒樓,裝修奢華的客棧,充斥著琳琅滿目的商品的商戶,都給這個偏遠地區增添了一絲真實。
涼州城內,人聲鼎沸,歡聲笑語,寒冬已過,暖春將至。
大街小巷,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無比繁華。
看著這如此真實,但又不敢相信的場景,蘇然入迷了,久久陶醉其中不能「自拔」,最後還是徐麗一聲「走吧」把蘇然從夢中拉了回來。
望著這充滿家的味道的地方,徐麗也只是淡淡一眼便過濾掉了所有,仍然低下頭看著隆起的小腹,撫摸著那個思念的人。
蘇然和徐麗在城內隨意找了一間客棧歇腳后,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的蘇然耐不住心中的渴望和好奇,要去逛一逛這「古代」,本想邀請徐麗一起去的,但又想到她有孕在身,加上心傷未愈,又走了這麼多天了,旅途勞頓,不想打擾她了,但出於禮貌,蘇然也只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果然,徐麗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去。
蘇然知道徐麗還在為渾天凌的事傷心,但該說的蘇然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是好好照顧她們娘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