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6.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遺眷來陪都
齊瞻笑著道:「所以,留心是該留心,不過也沒什麼,不用太擔心。」
齊老爺點頭,又問道:「對了,城裡現在情況如何?紀王的爪牙外面流落的還多嗎?」
這誰也不知道。
當然,齊老爺年紀大了,齊麓和齊瞻兄弟倆自然是以安撫為主。齊麓道:「應該是不多了,橫豎隔幾天就聽見抓住倆,隔幾天就抓住幾個,那些人到底有限,城裡都翻了幾遍了,能在這些搜捕中倖存下來的已經沒幾個人了。放心,我們出門身邊都帶著幾個人,不會有事的。」
齊老爺點頭道:「這根弦要綳起來,不能放鬆了。」又問道:「齊瑞現在如何呢?」
齊麓一聽好笑,去看了看齊瞻:「齊瑞是真的不得了,你們走的那幾個月,居然有三個媒人找我說親。如今咱們尚哥兒封了侯,估計要嫁進咱們齊家門的人更是要擠破頭了。」
齊老爺原本問的是齊瑞在生意中的表現如何,學的怎麼樣了,能不能擔當大任什麼的,結果聽見這麼一句,頓時更加感興趣,他現在不就是操心自己的小兒子還沒定親嗎?!
不等齊瞻說話就忙問道:「哪三家?」
齊麓搖頭:「兒子覺著不行,這三家都不行。一家的規矩不行,名聲太差了……」
齊老爺很著急,不等他說完了就問:「到底哪三家?」
齊麓就道:「城西張家,大兒子張……」
果然他沒說完齊老爺又使勁搖頭:「不行,不行,他們家確實不行,長房的名聲不好,他的女兒咱不能要。」又問其餘兩家。
齊麓都說了,齊老爺果然都不滿意,一直搖著頭,不由得嘆氣道:「瑞哥兒可不小了,不能再耽誤了,今年,不對,明年這件事是重點,你們哥兒倆記著,明年無論如何要把瑞哥兒的事情定下。」
齊麓笑道:「剛不還說呢嘛,如今咱們尚哥兒封了侯,還不擠破門檻?」
齊老爺聽了這話稍微的有點安心了,笑眯眯的捋著自己的鬍子。
外面炮仗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府裡頭的人慢慢的聚到了東府這邊,孩子們太多,院里吵得簡直翻了天一般,再加上外面的鞭炮聲,倒是真熱鬧非凡。
轉天大年初一,下午的時候竹風帶著袁紅宜過來了。
坐下還沒說話,竹雨和李山也來了。雖然初一他們李家肯定也很忙,不過因為尚哥兒封侯的事情,大家都很興奮,過來聊聊天。
熱鬧了大半天,李山和竹雨回去了。竹風和袁紅宜今天就在這邊,明天回袁家去。
初三這一天,長房和三房那邊的人都過來了,大家跟著喜氣洋洋的,感覺齊家從此已經不一般了。
年很熱鬧的過著,到了正月十五日上元節,府里照例是要辦花燈節的,不用說,今年來的人更多了。當然,因為國孝中,所以府裡頭只是點了花燈而已,沒有請戲班子唱堂會,也不打算辦多大的宴席,在前院只辦了個流水宴。
溫竹青正在屋裡坐著,周圍一群人陪笑著和她聊天,丫鬟立秋進來稟:「平王妃到了。」
溫竹青還真的是大吃了一驚,急忙的親自起身去迎,到了門口迎上了。平王妃笑著過來道:「我料想縣主見了我必然是這般驚訝的。」
溫竹青忙道:「快請屋裡坐。」
將平王妃請到了屋裡,然後給介紹崔氏,簡氏等等這幾位,崔氏簡氏妯娌們上前行禮,坐下閑聊了一會兒,看那平王妃的臉色,就知道有話跟溫竹青說,崔氏便領著大家出去了。
人都走了,屋裡只剩下溫竹青和平王妃,溫竹青這才問道:「王妃怎麼大過年的來這邊了?你是什麼時候上路的?」
平王妃嘆氣,道:「有件事估計桃花縣主還不知道……宣太妃等先皇後宮已經搬到了陪都皇宮,快一個月了。」
溫竹青果然不知道,又吃了一驚。
平王妃道:「宣太妃來了這邊,我自然不能不過來拜見。年前就到了,一直住在宮裡。料想你們府里人多,家大業大的,若是過年的時候來,攪得你也麻煩,就今天過來了。」
溫竹青驚訝的道:「真的是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平王妃道:「這種事情歷來都是不宣揚的,一些遺眷而已,朝廷也不希望她們從京城移到陪都就沸沸揚揚,她們自己心裡也該清楚,消消停停的過來,好處多著呢。」
溫竹青道:「宣太妃是皇太后讓過來的嗎?」
平王妃嘆氣:「是她自己要來這邊的。」
本朝的后妃制度其實還是很寬鬆的,皇帝死了之後,后妃中如果有兒子的,兒子封了王位的,就可以跟著兒子去封地。像宣太妃這種情況,即便是平王死了,但是有王妃在,她去晉中平王府自然也是老封君。
她是王妃的婆婆,王妃必須對她孝敬,尤其還都是皇家的身份,皇家的名聲壞不得,所以王妃絕對不敢對她不孝,弄出什麼不好的名聲,那樣的話,皇上和皇太后也饒不了王妃。
但即便是如此,宣太妃卻主動要求來陪都這邊養老,這邊養老的基本上都是無兒無女,也有一定身份的先皇後宮。
宣太妃這樣做,自然是讓平王妃很尷尬,不但沒臉面,而且可能背地裡會被人說閑話。
不過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得出來,宣太妃對於平王的死果然是不能接受,非常憤怒的。
憤怒到了不去晉中王府養老的地步。
溫竹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才道:「王妃過來這邊,是自己過來的?」
平王妃點頭:「對,然姐兒太小了,幾個月前才出門,一路上磕磕絆絆的,回去了就大病了一場。我也不想折騰她了。府里現在人少,身邊都是放心的,就叫她在府里養著好了。」
溫竹青道:「你在宮裡陪著宣太妃……什麼時候能回去?」
這就問到點子上了,平王妃停頓了半天,才嘆氣道:「不知道,宣太妃這樣做就是要把我晾出來,叫我難堪……這都沒什麼,到底兒子沒了,怨恨不到別人身上,怨恨我也是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