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追蹤
突然,地牢外面好像有動靜,似乎有人在開門。很快,門被打開了,進來幾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有那刀疤臉,這時候他身後的人拎著幾個桶,裡面裝著一些很奇怪的東西,黏糊糊的。
「開飯了。」
那幾個警察拍打著鐵牢,吼道。
聽聞之後,其餘幾個牢房裡面的犯人都有些怵目驚心,一個勁兒地往身後縮回去。
「不,打死我都不吃。」其中那個蓬頭垢面的絡腮鬍子像是丟了魂兒一樣,一臉驚恐,趕緊後退,像是遇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不僅是他,周圍所有的人都很恐懼。
「哼,賤骨頭,不知好歹!」
那其中一個警察冷笑著,罵了一句,隨後他拿出手裡的電棒,直接朝著那鐵欄杆電了一下。
「啊……」
頓時,巨大的電流通過鐵欄杆傳到那些手鏈腳拷上面,那些人一個個面目猙獰,被電的齜牙咧嘴,渾身都冒著一陣白煙。很快,那幾個人都幾乎要窒息了,身上都快要燒焦了,那警察才住手,在他們面前放了一個碗,裡面乘了幾勺白色的液體,還有些黑色的混雜在一起,看上去一陣噁心。
那些人才瑟瑟發抖走上前,伸出手去抓那裡面的粘稠物,大把大把往嘴裡塞。
「哈哈哈……」
那幾個警察滿意地笑了笑,然後他們一轉身,才看到我和孫正倆人正盯著他們。
他們好像在耳邊嘀咕著什麼,很快,其中一個人就走了過來,手裡拿著那木桶,準備給我們也盛一碗。但是在一旁觀察的那刀疤臉突然叫住了他們,那刀疤臉似乎在思索什麼。
那倆人就待在他後面,等待著他的指令。
「我們沒有殺人,你們抓錯了……」我慌著那鐵欄杆,說道。
但是那刀疤臉似乎並沒有理會,直勾勾盯著我,似笑非笑,看起來極為恐怖。
他們很快就離開了地牢,這時候,我發現剛才那吃了粘稠東西的犯人們一個個捶胸跺足,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不斷抽搐,手指甲往身上亂抓,我看到那絡腮鬍子將臉都抓破了。
「那究竟是什麼……」我不由得一陣恐慌。
「斷魂湯……」
孫正冷冷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我和孫正就被來的警察帶走了,直接帶到了一個詢問的大廳裡面,這裡不大,但是很多人,有館長和其餘的幾個審訊員,而最旁邊坐著的是胡建軍,一言不發,面色沉重。
我們被拷著,幾個人押著,到了中間的一處位置站著。
台上有人問了我和孫正的一些基本情況,主要是了解案發當晚我們正在做什麼?他們問什麼,我們便回答什麼,而且不能多答一個字,而且那些問題似乎都是作為我們定罪的依據,完全都沒有容我們辯解的機會。
這裡,根本就是一個定罪的結案現場。
問話完成之後,很快,幾個警察拿著在現場拍的照片和一些指紋的對比,似乎對我們定罪強有力的證據,都表明,我們根本無法為自己辯解。
「館長,你知道,我們是冤枉的……」
突然,我望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館長,喊道。
「住口。」
胡建軍吼道,他似乎不容許我們說半句話。
隨後,我們被押送回去了,幾乎沒有半句話辯解,他們的意思就是我們死罪難逃,三天之後將押送到另一處地方接受判決。
「哎,你怕死嗎?」
孫正問我。
「哥們兒,你倒是小看我了,不過我就是覺得很遺憾,沒有找到殺害父親的兇手,也沒有拿回他手裡丟失的東西……」我盯著四周的銅牆鐵壁,有些傷感。
「誰說不是呢?」孫正躺在雜草堆上面,「估計我們是難逃一死了,而且還死的不明不白的,我看最大的嫌疑就是胡建軍!」
「哎,對了,你說說,你怎麼會來文物館這小地方,我看你本事挺大的……」說實在的,我對孫正似乎並不是特別了解,和他一起共事好幾年了,也沒有見他提過任何過往的事兒,有時候提到,但是就岔開話題,好像要故意避開似的。
孫正盯著牢房頂上,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才開始緩緩講著他的故事。
羅布泊以西,沙漠戈壁邊緣,有一座不知年代的古塔,誰也不知道歷經了多少代,不過泥塔裡面住著一位道長,幾乎沒有離開泥塔半步。而就在一個下午,他正準備打坐,突然外邊傳來一陣馬匹嘶鳴的聲音,他便準備出去看個究竟。
哪知道,這一看,不得了。
一場駭人的黑沙暴從最西邊朝著泥塔的方向蔓延。
不過距離泥塔不遠處的一個沙丘堆下面,好像有幾具屍體,道長走過去一看,才知道,那些人好像遭到了土匪的襲擊,劫走了財物,還滅了口,但是其中一具屍體下面還有一個嬰兒。
那嬰兒還咧著嘴笑。
眼見風沙肆掠,道長嘆了口氣,便帶回了嬰孩,那嬰兒在道長的照顧下慢慢成長起來,那嬰兒在道長身邊也學了不少本事,探穴定位、秘術風水。
他就是後來的孫正。
轉眼間二十幾年就過去了,直到有一天……一個跌跌撞撞的漢子到了泥塔面前,口吐鮮血,說要見道長,孫正扶他進去之後,那人跟道長私下說了些什麼,就斷了氣。
道長埋了那人之後,就告訴孫正他有事要離開幾天,並且交代了一些事兒之後,匆忙走了。無論孫正怎麼問,那道長都沒有說,但是道長這一去都是好幾年,音訊全無。孫正再也坐不住了,便也出了大漠,去尋找道長的行蹤。
孫正花了一年時間走了很多地方,南下北上,一直在打聽道長的消息。他做過很多的活兒,從保安、銷售到守夜人,甚至在長江邊上扛過麻袋。
不過也一無所獲。
就在他有些絕望的時候,無意間吃飯的時候聽人閑聊的時候,倒是發現了一些線索。
那日,他正在一個商場當保安,主要是打探一些情況,工作倒也很清閑,只是在晚上巡夜,白天也多是走走逛逛。有一次就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看上去很乾練,似乎在和周圍幾個人閑聊,一杯茶,一盤棋下著。
「哎,聽說了嗎?」
那老頭皺著眉頭,一邊思索一邊閑聊,「那王家大宅出問題了,聽說是鬧鬼,家裡雞犬不寧,死的死,傷的傷,哎,真是可憐那一份兒大家業了,王老爺子歲數也大了,也沒個人繼承,這下他的公司也一團糟了……」
「哎,不對,我聽說他早些年還有一個私生子,好像失蹤了,還是被山賊給殺了,不過他派人去找了,也沒找到。」
「這事兒我知道……」
一旁的人應和著。
「哎,我告訴你們,那王家前些年請了一個德高望重的道士,聽說來捉鬼……」
一聽到那些人提到道士,孫正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聽他們說的事兒。
「你說也不知道那王家招惹了什麼……」
「我知道,那王家三個兒子,老大是商場經營,老二又是一個知識人,老三據說早些年和日本人打交道,做了不少那些勾當……」
有人說道。
「什麼勾當?」
說罷,所有人都盯著其中一個人,似乎想急於從他口中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