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賤婢
躺在床上,無意思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臉,摸到了脖子處,停了下來,她就說一直覺得哪裡不對,那枚伴隨她多年的玉墜哪去了?
這玉墜是從出生就一直戴著的,就是上輩子死的時候也沒離開過身子,可是這會兒卻不見了,難道是被他拿走了?只是那男人,拿這個做什麼?突然想到還有那半塊落紅,難道是為了——當證物!
這三個字閃過腦際,韓瑾妤再也躺不下了,急忙下床鋪開宣紙勾畫了起來。
畫好了玉墜的樣子,韓瑾妤叫來水心,「你拿著這個圖,去東大街齊家衚衕,找門口只掛一個燈籠,上面畫著一隻鷹的那家,敲三急兩緩的門,進去后說是六爺的人,然後找鷹三,讓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玉墜給我做出來,這個是銀票,你拿好了。」
「小姐請放心,奴婢一定辦成。」
「你小心些,如果別人問起,你就說我想要千慧樓的胭脂,就這樣。」韓瑾妤安排著。
水心一切記於心中,退了出去。
韓瑾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突然發現,額頭竟然出了不少的汗,隨後自嘲的笑了笑。
上輩子認識鷹三也純屬偶然,柳府里一直就是入不敷出,柳成義的銀兩從來是到了府里立馬就被提走,只是這樣還不夠還要與她要銀子,所以她的銀子越來越少,她就開始動自己的嫁妝。
後來銀子用光了,就當珠寶首飾,只是有些首飾是當不得的,巧就巧在她無意救下的鷹三竟然是一個造假高手,拿了她那些禁忌的東西,不久就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出來,再後來,韓瑾妤膽子大了,就自己去找他,把一件又一件御賜的物件,讓他造出來了,再通過他,轉手把真的賣出去,以維護柳府那旁大的支出!
後來知道這人是六皇子的人,但是,沒多久,六哥被陷害與敵國私通被皇上賜死!
心緊了緊,表哥與她可以說是一起長大,表哥遊戲人生,但胸懷大志。只因為生母的出身不高和不受寵,在那利益熏心的皇室里,為自保他不得不放掉一切光芒,當個閑散王爺,把自己最為惡劣的一面當眾示人,可是就這樣,仍沒有逃開惡運!
韓瑾妤那幾年用了很多的時間學習各方面的知識,看的最多的是兵法方面的書,柳成義只要是有困惑的時候都是會回來找她聊一聊,因為每次聊過之後,都會得到很多啟發,也可以說每次聊天,不如說是韓瑾妤在給他出主意,只是韓瑾妤不知道司馬流雲會死,她也不知道柳成義一直用她教的法子,與八皇子接觸。
那一年,皇宮死了很多人,最後太子被人發現與皇上的妃子睡在一張床上,而後皇上大怒,下旨把太子處死,而皇室只剩下了唯一的八皇子。不久皇上歿,八皇子繼位,柳成義成為了功不可莫的大臣,身份上又進了一步,而後邊關告急,柳成義出征。
出征前,他回府住了一夜,那一夜他問了韓瑾妤很多很多,最後笑著抱著韓瑾妤睡了,也就是那一夜,韓瑾妤懷了身孕,但是,成功退敵的又位居權臣的柳成義,帶著韓紫芊回來把「偷人」的韓瑾妤殺了!
春兒端著葯進來就看到韓瑾妤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木木的什麼表情也沒有,就把葯放到一邊,而後拿披肩給她披上,雖說現在天不冷,可是小姐畢竟身子弱!
韓瑾妤抬頭看著春兒,這個丫頭也就十二三歲,可是卻有著一股子死氣沉沉的勁,但是非常機靈。
「春兒,你可是真心對我?」韓瑾妤聲音平平,沒什麼起伏,但就是這種聲音卻最慘人!
春兒沒什麼也沒說,只是跪下了下去,邦邦磕了三個響頭,「小姐,奴婢嘴笨不會說,只求小姐您看著!」
韓瑾妤就笑了,伸出了手,春兒立馬站了起來。
「那好,我就看著。去把她從柴房給我弄到院里的偏房,我一會有事問她。」
「是!」
過了一會春兒回來了,「小姐,你現在要過去嗎,人已經到了偏房了,不過還在睡!」
韓瑾妤點頭,就和春兒到了偏房。每個院子都有一個偏房,用來裝雜物的,之前春兒怕院子里的人,去偏房找什麼的看到她,就把她給弄到府里的柴房去了,那裡說是柴房就是一閑置的房子而以,又離主屋遠,基本沒有人會去那裡。
韓瑾妤看到冰月,尤其是看到冰月花睡的很熟,嘴邊還掛著笑的時候,這心就揪成了一團:回將軍,夫人偷人!
短短的一句話,卻把韓瑾妤的心,瞬間撕成一片片!
姐姐不知道妹妹的近況,但是,妹妹卻知道你的一切……
韓瑾妤怎麼能不恨,為什麼?
冰月是她最喜歡的婢女,有好的東西也都僅著她挑,挑剩了才會給水心與張媽,可是為什麼她會背叛自己?只是為了爬上柳成義的床嗎?
韓瑾妤擺了擺手,春兒就將邊上盆里的水倒在了冰月的頭上。
瞬間的涼意,驚醒了冰月,她睜著好大的一雙眼睛,看到身前的韓瑾妤卻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小姐抽什麼瘋啊,人家睡的好好的,夢裡正與柳郎一起遊戲呢,結果一盆水就澆到了頭上。
伸手想把頭上的水抹掉,卻發現自己被綁,「小姐……」冰月驚叫。
「呵呵……叫我做什麼?」
「小姐,小姐,不知奴婢犯了什麼罪,小姐要綁著奴婢!」冰月一直在韓瑾妤面前就是能裝的人,這會立馬露出了委屈的嘴臉,淚從眼裡就流了出來。
「冰月,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說吧,為何要背叛我?」
韓瑾妤不想與她嚼舌根,把話直說出來。
恨她是一回事,但是,沒有因哪來的果,所以她要知道她背叛自己的因!
冰月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韓瑾妤,一時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沒什麼說的嗎?」韓瑾妤自打重生后,說話的語氣一直平平,讓人很難從她的語氣里聽出喜怒!
冰月腦子在轉著,要怎麼說這個蠢女人才會相信自己,要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