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杖責
雖說這大小姐名聲沒有二小姐的好,但是怎麼說,人家也是嫡出的小姐吧,你個庶出的再受寵也是庶,而且明顯可以看出長安侯府有些龐妾滅妻了,這麼大的場面你讓一個妾出來主持,讓這些賓客里的妻,情何以堪?所以有些人就頗有微詞,但人家是長安侯,是駙馬,所以只有小聲的嘀咕著。
「瑾兒……」韓哲推開韓紫芊,將韓瑾妤扶起,看到那一雙滿是血絲的手,眼睛瞬間閃過了狠戾,「韓紫芊,你乾的好事?你平時的溫婉大方哪去了,竟然敢打嫡姐,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給我托下去丈責二十,讓她長長記性,記住什麼是嫡什麼是庶!」
「父親,不要,這樣會打死二妹妹的,二妹妹她不是有意的……」韓瑾妤急忙拉住長安侯,一雙梨花帶雨的眸子里清澈無比,任誰又能知道這麼嬌弱的一個女子會有那般惡毒的心腸!
不錯,韓瑾妤這樣一說,圍觀的眾人只會覺得這嫡女大小姐有氣量,而這庶出的二小姐根本就上不得檯面,所以說傳言永遠未必是真!
而韓瑾妤心中暗道,丈責二十也太便宜她了吧,最起碼也要再加十板子!
「爹爹,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韓紫芊一聽要打二十板子急忙跑過去拉住長安侯,跪下了下去。
「是啊,父親,你不要打二妹妹了,她真的不是有意將我推倒的,我沒事的,上點葯就好了,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受傷了,我已經習慣了……」越說聲音越小,韓瑾妤頭一歪,倒在了長安侯的懷裡暈了過去。
「你這個孽障,來人,把二小姐托下去,丈責三十!——叫大夫!」韓哲抱起韓瑾妤推開眾人就往韓瑾妤的芙蓉閣走去。
「真是讓大家見笑了,家門不幸啊!」老夫人唉聲嘆氣,反正這宴席也結束了,大家也就是陪著老人看看戲,聽聽熱鬧,所以一聽到老夫人的話,眾人都含蓄著找了借口離開了。
——
「侯爺,大小姐是氣血不足,又受到驚嚇,以至昏厥。老夫開個方子讓小姐服下,慢慢調養就會好的。」鬍子花白的大夫說完就去寫藥方了。
「冰月還不進來服侍你家小姐!」蘭氏在門口對著還跪在院子里的冰月說道。
「可是二夫人,小姐,小姐罰奴婢一直跪在院子里。」冰月委屈的說道,心中卻想,她才不去侍候那個傻瓜一樣的大小姐呢,就在這跪著,不過一想到柳成義收下她的那個荷包,她這心裡就是一喜。
之前小姐讓她回院子里跪著,後來跑來一個小丫頭,說是柳小將請她去池塘涼亭一敘,之後就跑了,所以冰月這心就使勁的跳著,早就在二小姐處遇到柳成義多次了,她的心早就淪陷在他高長俊朗的外表下了,這突然得到的相約,她又怎麼會不心動,所以才會有冰月出現在池塘亭的一幕!跑回來后,冰月雖然是跪在這裡,但心卻是甜的,在想著柳成義也在幻想著當姨娘的風光!
「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水心呢?」長安侯瞪了地上跪著的冰月一眼。
「回回侯爺,奴婢不知水心在哪?」冰月嚇了一哆嗦,雖然這侯爺不大管後院的事,但是,侯爺必竟是一府之主。
「不要吵了,侯爺,著人去抓藥吧,大小姐這裡需要靜養。最起碼,三天之內不可以被人吵到!」老大夫說完背著藥箱起身離開了。
「堂堂侯府嫡親的大小姐身邊竟然只有兩個奴婢,你是怎麼當家的?」長安侯喝了一下蘭氏。
蘭氏那個恨啊,卻急忙跪了下去,「侯爺侯爺,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想的不周到,馬上就給大小姐把人配好。」
「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下作的一面。」一撩袖子,長安侯抬腳走了。
蘭氏恨恨的瞪了眼床上躺著的韓瑾妤,回頭把院子里打掃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招進來侍候著,就緊跟著長安侯離開了!
屋子裡安靜,韓瑾妤慢慢的睜開了眼,心道還真是多謝剛剛的那位大夫了,最起碼可以還她三天的清靜,也好讓她綏綏思路!
「你叫什麼名子?」韓瑾妤看著老實站在門邊的十二三歲的丫頭問道。
韓瑾妤的突然說話並沒有嚇了小丫頭,小丫頭回身跪了下去,聲音清脆沉穩的說,「回大小姐,奴婢春兒。」
「嗯,想辦法把院子里的那個給我弄昏了,扔一邊去,然後你拿著水偷偷的去西偏院最裡邊的廂房,把水心和張媽潑醒,記住了,要偷偷地,別讓人發現了。」韓瑾妤看著這丫頭還算穩重,雖然年齡小點,卻處事不驚!
「是!」沒有多餘的話,春兒退了出去。
沒一會院子里傳來一聲輕微的悶哼,韓瑾妤笑了,冰月,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麼樣的!
狠狠的揪住床單,抬頭看向院中的大樹,結果空無一人!
好,好,表哥你走了就更好!
蘭氏,你真的好計謀!
——
韓瑾妤的身上藥效並沒有過去,而韓瑾妤之所以清醒著就要看看她的身子了。
所以當水心與張媽將她放進冰涼的浴桶里時,看到的是那能順手摸到的軟肉處,大片大片的青紫,還有韓瑾妤咬破的嘴唇。
「小姐,這樣子泡會把身子泡壞的,奴婢求求你,出來吧!」水心跪在浴桶前,咣咣使勁磕頭,都是自己不好,早就看出二姨娘的偽善,卻在今天與張媽兩人一塊著了道,害小姐受如此的罪。
「張媽,把她給我扔出去,太吵!」韓瑾妤凍的身子直抖,但是身體里的熱度卻一直沒散,而且韓瑾妤發現,這藥效越來越猛,現在想來,上輩子也難怪她會委身給柳成義。
一想到那張英俊的臉,韓瑾妤這心就痛的揪在了一起,愛了這麼多年,臨死才發現知道原來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一切都是假的!
手,輕輕的扶上了小腹,這裡曾經有兩個孩兒,那是她盼了多年的寶貝,直到最後的一刻才明白,為何自己多年都不曾有孕,那要算在身邊養的毒蛇——冰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