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府地牢
第二天，整個平陽城都瘋狂的傳著一個小道消息。
「聽說昨晚上九王爺竟然丟下新娘，跟兩個下人在柴房廝混！」
「我也聽說了！天吶，沒想到九王爺真是生猛不忌啊！」
「可憐了九王妃，剛一進門就遇到這樣的事。」
「噓……千萬不要別九王府的人聽見，否則咱們小命都沒了。」
「對對對！噓……」
北齊朝廷。
「眾卿家可還有事啟奏？」端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淡淡的掃了一眼底下的文武百官，語氣渾厚而低沉，不怒自威。
底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但大多的官要麼看向了站在右邊首位穿著大紅色朝服的左丞相，要麼就是看向了左邊首位的太子。
見到這副場景，坐在龍椅上的男人面色冷峻，眼裡隱下一絲陰寒。
「父皇，兒臣有事要奏。」穿著綠色蟒袍的男子側位走出了一步，朗聲開口。
男子和蕭世寧長得又七八分相像，但卻沒有蕭世寧的陰柔氣，而是一種明朗的俊逸清越。
「老三，你有什麼事？」皇帝蕭靳沉聲問道，但濃眉之間似有一點不耐。
蕭清逸頷首說道：「啟稟父皇，今日早朝之前，兒臣聽到了一點關於九弟的傳言……」話剛說一半，就被打斷了。
「朕知道了，此事下來再說。」蕭靳不等蕭清逸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他當然知道這老三想說什麼，今天一起來他就聽到貼身太監上報了，老九那點兒破事兒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
這個不省心的東西，剛成婚就鬧出這麼個事兒。但是這老三在這早朝中說出來，老九不要臉，他帝王之家還要臉面。
蕭清逸眸光斂了斂，「是。」便退了回去。
站在蕭清逸前面的太子蕭清墨眼皮微微抬了抬，嘴角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弧度。三弟還真是不識時務，在這個時候提老九的事，不是當著朝臣打父皇的臉嗎？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右邊首位的左丞相左復往側面走出來了一步，朗聲道：「啟稟皇上，臣，有本奏。」
左丞相的這句話說的中氣十足，鏗鏘有力，倒是把正準備收拾收拾退朝的皇帝都嚇了一跳。
蕭靳壓下心中的怒火，淡淡道：「丞相還有何事？」
左復恭敬的頷了頷首，字字鏗鏘，「啟稟皇上，臣以為，皇上一向愛民如子，心繫群臣，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腹心；因此，臣心裡有話不得不說……皇室乃國之表率，更是北齊之根基，臣小女受些委屈並不足惜，只希望陛下能夠嚴懲辱沒皇家風範之人，以儆效尤。」
這番話，說的是赤膽忠心，捨身忘己，更是讓不少朝臣都附議頻頻點頭。
「丞相說的極是啊……」
「丞相真是忠心耿耿不惜諫言……」
「是啊……」
蕭靳眼睛微眯，爽朗的笑道：「丞相果然不愧是一代賢臣，真是字字珠璣，時時刻刻為朕著想。」
左復垂首說道：「臣，愧不敢當。」
「丞相說的對，朕定當嚴懲有辱皇室臉面的人。」蕭靳看了眾百官沉聲說道。
頓時，百官齊齊躬身，「皇上聖明——」
下朝後，官員們都散了開去，每個人都各走各的，似乎絲毫沒有一點拉幫結派的跡象。
而當出了皇城門之後，才有不少的官員們紛紛湊到了當朝權利滔天的左丞相左復的身邊。
「恭喜丞相，祝賀丞相，左小姐終於覓得良緣，喜結姻親。」禮部侍郎連聲恭賀。
左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而這時周圍的官員才提醒了禮部侍郎說錯了話，這左大小姐雖然嫁出去了，可卻不見得是什麼良緣。
經過已提醒，那禮部侍郎才想起來今日的傳言。連忙掌嘴，走到一邊去並不說話。
左復看了幾位湊過來的官員一眼，清淡的說道：「各位同僚日後還是不要經常與本官走在一起的好，免得惹人非議，葉將軍可總是參本官拉黨結派呢。」邊說著，左復朝著皇城的方向揖禮拱手。
「幸虧本官對皇上忠心不二，陛下深信本官赤膽忠心，否則，即便是本官有十張嘴，怕也是說不清了。」
幾位官員互相相視了一眼，都紛紛垂頭恭敬的說道：「下官省得了。」
離開皇城后，左復上了自家的馬車，不苟言笑的臉上才微微鬆動了一下，一雙犀利的眸子滿是世故和深沉。
九王府。
楚懷風剛一睜開眼睛，落秋便推門走了進來，端著洗漱的東西利落擺放在了屋子內。而後才走到珠簾內的床邊，盈盈的福了福身子，「小姐。」
見落秋臉色似乎並不太好看，眼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外面出了什麼事？」楚懷風從床上走了下來，坐在了梳妝台的面前一邊詢問道。
落秋連忙伺候穿衣梳頭，說道：「小姐，今兒一早上起來我就聽說，昨晚上在柴房和九王爺……的男人，已經被剁碎了喂狗了……」
落秋說到後邊兒幾個字的時候聲音都變小了，似乎有點心有餘悸。
楚懷風拿起梳子的手微微一頓，鳳眼挑起一絲冷冽，「此話當真？」
「奴婢說的自然是真的，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呢。」落秋連忙解釋。
楚懷風眸光黯了黯，輕聲說道：「那兩個人雖說死有餘辜，但這手段也未免太過殘忍。」
從前她自小所學，便是「仁政」為治，可重活一世，似乎她已經沒有了那份完完全全的仁者之心。
「哎，這事兒要是丞相大人知道了，可得心疼死小姐了。」落秋嘆了口氣。
丞相……楚懷風看著銅鏡當中的自己的容貌，這張並不屬於自己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越看越有幾分楚懷風自己的影子了。那麼，自己這一世的父親，左丞相，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姐，除了那兩個人，似乎昨晚上看到那一幕的下人也都遭殃了。聽別的院里的下人們說，王爺已經下令，昨晚看到那一幕的下人都要剜了他們的眼睛，然後打出府去呢。」
落秋現在很慶幸昨天晚上小姐把自己帶走了，不然的話，恐怕那變態的九王爺怕是把她也抓了。
「他們現在人在那裡？」楚懷風寡淡的問道。
「都在府中的地下牢里關著呢。」落秋回答。
楚懷風眸光半眯了眯，微頓了半晌，「洗漱完之後，帶我去地下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