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精神不濟

蘇雅望回房間剛換好衣服，便聽到了門鈴聲。

她動作頓了頓，看見門外是王思齊才放鬆下來。除了醫院值班，王思齊每天都會接她上班。

「等我下，我洗個臉。」

「你今天起遲了？」王思齊熟稔地在沙發坐下，還頗有些驚訝，「到了時間你還沒下來，所以我上來看看。」

「嗯……嗯嗯！」蘇雅望欲言又止，只得胡亂地點了點頭。

收拾好自己，吃完早餐后出發，時間有些緊了。

王思齊去地下車庫開車，而蘇雅望便去小區門口等。

她走到樓下時特意往剛才葉澤雲停車的車位瞄了眼，見那裡空蕩蕩的，眨眨眼愣了一下。

一時心裡也說不清什麼感覺，有些澀澀的，有些失落，又有些理所當然。

上班后她也沒在公司看見葉澤雲。後來聽同事們說他已經回a城了。

那只是意外，現在軌道恢復正常了才對，她在心裡想。

可是儘管她抱著某種僥倖的心理，回家后，蘇雅望又在房子門口看見了一個紙箱子。

和昨天那個一樣，沒有寄件人，只寫了「蘇雅望收」。

她不敢打開，猶豫了下踢開箱子徑直走進家門。

也許是誰的惡作劇吧？

然而，之後接連幾日，蘇雅望下班回家都會收到一個密封的不大的紙箱。

她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即使在白天上班時，也會突然恍惚，想到五年前在自己肚子里死去的孩子。

一天王思齊接她回家的路上，終於忍不住問：「雅望，你還擔心葉澤雲么？」

「沒……」蘇雅望懨懨地看他一眼。

「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王思齊小心地斟酌著字句，「發生了什麼？」

蘇雅望沉默良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張了張嘴，將收到紙箱的事斷斷續續地說了一遍。

「你……」王思齊震驚，那時門口已經堆了四五個箱子，他看著她萎靡的神色，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有人恐嚇你，你……你竟然現在才告訴我！萬一對方寄了炸彈怎麼辦？萬一對方上門怎麼辦？」

蘇雅望扁扁嘴：「你平時也很忙，我不想你多擔心……」

默不作聲地將車停在小區，王思齊努力平復心情，對著她放柔聲音嘆氣道：「你這樣我更擔心。」

「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告訴我，」他湊近蘇雅望，用手托著她的臉，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雅望，你不是一個人，你可以信任我，依靠我，知道么？」

「思齊……」

王思齊深吸一口氣：「雅望，我、我喜歡……」

「咚咚咚咚——」話未說完，突然被一連串車窗敲擊的聲音打斷。

王思齊抬眼，便看見葉澤雲沉如黑鐵的臉色。

而蘇雅望也尋著聲音回過頭，臉色立馬一變。車門和窗都被鎖著，葉澤雲無可奈何，只能拿眼瞪著王思齊。

那天聽到安玲逃獄后，不顧一天一夜沒休息，他強忍著倦意趕回a市。可是，縱使他將a市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安玲。

葉澤雲憋了一肚子火，剛回到b市就匆匆趕到蘇雅望家，第一眼卻見到她和王思齊親密的樣子。

蘇雅望躲開葉澤雲的視線，央求道：「思齊，快開車。」

「好。」王思齊答應，同時向葉澤雲拋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車很快在葉澤雲眼前消失。

葉澤雲狠狠咬牙，大步衝進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