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老實交代

可是這個位置，已經變成了王思齊的。

他伸出手，在半空停了一會兒，終究收回。

「你好好休息吧，暫時就不要上班了。」說完，葉澤雲低頭走出房子。

蘇雅望抬起眼看他，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眼中泛起淚花。

或許，是因為太習慣了。她太習慣他的背影，而當他轉過身來說想她愛她的時候，竟有種荒誕戲劇的不真實感。

「雅望，雅望？」王思齊輕聲喚回她的魂。

蘇雅望擦擦眼睛，迷糊地問：「怎麼？」

「你身上有哪裡被撞到磕到么？能站起來么，我扶你去沙發坐。」

蘇雅望感動：「我沒事，真的沒事，只是剛才被嚇到了，一時沒緩過來。」

為了顯示身上無礙，她還故意站起身蹦了蹦。

王思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回，直到蘇雅望嘟嘴開始不耐煩，才終於放下心來。

但他還是將她扶到了沙發。

抱回來的紙箱還散在地上，蘇雅望眼神躲著照片，神色黯然。

見狀，王思齊安慰地揉揉她的頭髮，將一杯熱水塞進她手裡：「你歇著，我把這些收拾了。」

他平常見慣了各種現場，此時細細研究著照片，很快發現些不尋常來。

這些照片其實都是p過的。

那人應該很了解蘇雅望，所以誇大了某些細節，直扎她心。

「你能想到是誰么？」

蘇雅望嘆氣：「我不知道……」

「算了，那我們不想，我會讓保安留意進出小區的陌生男人。」王思齊說。

「嗯，」蘇雅望頓了頓，忽然插了一句：「還有陌生女人……」

又是一天過去。早晨來臨，可黑暗似乎並沒有過去。

王思齊勸她請假，但蘇雅望堅持著不肯一個人無聊地待在家裡。

「你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不過我今晚要值班……」王思齊猶豫。

「有事我會找你的。」

得了她的保證，他將她送到公司。

蘇雅望剛進公司沒走幾步，便遇上了楊瑞平。

楊總知道自己和葉澤雲相識的事，她尷尬地想躲開，特意低著腦袋緊跟上前面的人群。

「小蘇。」結果楊瑞平竟叫住了自己。

蘇雅望躡躡地挪過去：「楊總。」

「你怎麼來了？」楊瑞平驚奇地看著她，怪道：「葉總昨晚給我打電話，給你請了半個月的假。」

什麼？蘇雅望瞪大眼。好像昨天葉澤雲是說過讓她別上班……

「葉總沒告訴你么？」

蘇雅望咬唇，朝楊瑞平鞠躬道：「謝謝楊總，我不用請假，我去上班了。」

「哎你等等，」楊瑞平急著說，「你今天臉色很差，還是別上班了。」

蘇雅望想了想，才說：「那我請一天吧。」她確實需要好好補眠。

……

早上大家都去上班了，整棟樓都很安靜。

蘇雅望坐電梯升到11層，又慢慢地往家走。「噠噠噠……」燈光隨著腳步聲陸續亮起。

她的目光掃到離她家不遠處的紙箱，整個人頓時僵住。

當她停下來，另一種聲音在靜謐的空間放大。

「你老實交代……」是葉澤雲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

蘇雅望走過去，果然看見了葉澤雲。

他拎著洋洋的衣領，而洋洋蹬著腿，在他手下使勁掙扎。

「說，你媽媽人在哪裡？」葉澤雲不耐煩地問。

這是……怎麼回事？

蘇雅望看著洋洋臉色由紅轉白，心裡動了動：「葉澤雲，你別欺負孩子！」

「蘇雅望？」葉澤雲一愣。

洋洋趁機用力咬他的手。

葉澤雲「嘶」了一聲，手鬆開了。洋洋腳剛沾地，便轉身飛快地往樓下跑。

「他就是放紙箱的人！」葉澤雲立馬追去。

而蘇雅望呆在原地。

「嘭！」樓下忽然傳來重響，似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往下走了幾步，見到下一層的轉角撒了許多血。洋洋躺在地上，終於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