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二合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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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叫的就是你!」
「原來你是豬啊。」
聽到兩人的對話,滿學堂的孩子俱都鬨笑起來,小屁孩氣得把對面的課桌一推,上手就要來打體型較瘦的男孩,男孩靈活的往課桌下一縮,像泥鰍似的從課桌底下滑了出去,他身手敏捷的很,輕輕鬆鬆溜著「校霸」四人組到處跑,可惜學堂空間並不大,四人組慢慢包圍了男孩。
眼看著幫自己解圍的男孩陷入困境,李玥靈機一動,學著對方之前的舉動,也喊了一句「先生來了」,不過效果不太好,只讓「校霸」四人組的行動稍有遲疑。四人組的遲疑足夠男孩逃脫包圍圈,男孩往窗外看了一眼,沖李玥擠擠眼睛,一改先前跳脫,安安分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男孩不跑了,「校霸」得瑟了,他頂著一身被墨水污染過的衣服,得意洋洋走到男孩面前拍桌子:
「你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哥幾個今天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關你啥事,少插——先、先生。」
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校霸」四人組齊齊轉過頭來,分分鐘變得跟焉了吧唧的鵪鶉似的,四人組背後的老先生氣的就差吹鬍子瞪眼,他一個有涵養的成年人不好當堂發作,只命令四人組回到自己座位,自己則繼續教授上午沒說完的課程。
等下午課程結束,除了「校霸」四人組,所有小朋友都正常回家去了。坐在馬車上的李玥掀開車簾往外看去,還能看到四人組被老先生訓斥的愁眉苦臉,李玥莫名的感到心情愉悅,連回家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福伯看出了李玥的心情變化,他笑眯眯的摸摸李玥頭頂,問她是不是在學堂里結識了新朋友,還是察覺到上學其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李玥沒有直接回答,她總覺得福伯說的話有點一語雙關。
上學其實挺沒意思,但欺負小朋友,啊不對,認識學堂里的小朋友很有意思。
找到了上學的樂趣,第二天李玥再去學堂,自然不像前幾天那般無精打采,她甚至還好心情的同學堂里其他小朋友打招呼,收穫一批迷弟。
也不知道昨天老先生是怎麼教訓「校霸」四人組的,今天的四人組老實安分到不像話,之後連著幾天都沒有去找李玥和另外兩個小男孩的麻煩。
李玥懷疑四人組在暗中策劃著什麼,果不其然,休沐日的前一天,四人組給李玥下了「戰書」,「戰書」上的字歪歪扭扭,大意是要李玥要是個純爺們,明日就去學堂附近某個小巷子里和他們一決勝負。
身體是小孩子,內心是成年人的李玥本不想搭理四人組的「戰書」,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宅在家裡,探花郎會給她布置加倍的練字功課。二者相較之下,還是欺負小朋友比較好玩,李玥果斷選擇在休沐日出門。
出門的理由明顯不能正大光明說出來,李玥只得找「新認識的朋友約我一起去玩」這個借口,福伯一聽他們玩的地方在學堂附近,笑呵呵的擺手放行。
因為李玥和李尋歡一樣,不喜歡身邊跟著太多的人,福伯按照慣例,讓駕車的大哥跟在她身後,李玥自然沒有拒絕。四人組應該是朔州城土著,她打算著先把四人組收拾一頓,再讓他們當導遊,帶自己在城內逛逛。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李玥剛進小巷,跟在她身後的大哥被人一棒子打得昏死過去,接著有人捂住她的嘴,一股刺鼻的怪味直衝腦門,李玥的身體晃了晃,直接失去意識。
相貌猥瑣的成年人嘿嘿怪笑兩聲,將手裡的小女孩塞進麻袋內,和同夥飛快的竄進一輛破舊的馬車。他們的行動相當熟練,完全稱得上隱秘迅速,但這一切,都恰好被一胖一瘦兩個男孩看在眼裡,等馬車離開小巷后,兩個男孩也往學堂方向跑去。
李玥又是被馬車顛醒的,她的手腳全被捆了起來,視野也是一片昏暗,只能透過麻袋縫看到外面的一抹微光,隱約似乎有人朝她所在的位置伸手,李玥趕緊閉上眼睛裝睡。沒多久,兩個男人的交談聲在車廂內響起:
「嘖嘖,老五,你們這回在朔州城,怎麼只綁了一個娃就回來了?」
「嗨,你懂個屁,你瞧這相貌,絕對能賣個好價錢,這一個娃可金貴著呢,比你綁十個賣不出去的賠錢貨要值得多。」
「我瞅瞅——嚯,這不會是朔州城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少爺吧,老五,我們干這行只圖錢,你可不能給我們熱麻煩。」
「你當老子傻啊,老子早打聽過了,這小孩家裡是跑商的,前幾日才在朔州城內買房子落戶,他爹日日在酒館買醉,生意全靠個老頭在打理。平時來送小孩上學的,也就一個干雜活的,這家裡肯定也不怎麼重視小孩。小孩丟了,指不定大半個月內,家裡都察覺不到。」
「就你歪理多,要是萬一——」
「萬一個屁,老四,富貴險中求。就算這小孩家裡察覺到了又怎麼樣,一個初來乍到的商戶,在朔州城能認識幾個人,等他們找過來,哥幾個早拿著錢逍遙去了,幾年一過風平浪靜,該忘的都忘了,哥幾個回到朔州城,又是一條好漢。」
兩個男人說著說著,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李玥閉著眼睛聽他們暢想日後瀟洒的生活,內心飆過各種髒話,明白自己再次遇上了人販子,但她一點都不慌,畢竟兩個人販子口中的「酒鬼爹」,是李尋歡,而她目前要做的,是保護自己好好活下去。
李玥這邊剛被人販子帶出朔州城,另一邊學堂老先生聽了兩個小男孩的報信,趕緊派人將重傷昏迷的駕車漢子送進醫館,並親自去李家報了信。福伯乍聞消息,也急的不行,他一面讓底下的商鋪商隊暗中查探消息,另一面驅使僕役請李尋歡回家。
被李玥寄以厚望的李尋歡此刻早已醉得不輕,他機械性的一壇接著一壇給自己灌酒,口中喃喃著某個人的名字。神識不清又衣衫華貴的探花郎,在某些心懷叵測的人眼裡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大肥羊,但他們沒有動手的勇氣,因為肥羊身邊守著一條忠心耿耿的惡犬,惡犬隨時準備著撕碎敵人。
酒館里的氣氛怪異的很,李尋歡所在的桌子和其他客人之間有一條明顯的真空帶,因此福伯派來的僕役不用多費心便找到了目標,他急急忙忙向鐵傳甲說明了事由。
虯髯大漢聽完僕役的話,不聲不響的拿下李尋歡手裡的酒罈,將不辨今宵何月的探花郎扶進酒館門口的馬車中。大院內早已煮好醒酒湯,鐵傳甲抱著李尋歡一下車,便有僕役端著一碗熱湯過來。
鐵傳甲仔細的把醒酒湯喂進李尋歡口中,過了半晌,李尋歡捏著眉頭,勉強找回了思考能力,鐵傳甲這才將李玥被人擄走一事緩緩說了出來。李尋歡雖然身上仍有醉意,眼神卻無比清明,他和等候已久的學堂老先生攀談一番,又仔細向福伯詢問了李玥出門的緣由,決定先去找「校霸」四人組。
朔州城外荒原上,載有李玥的馬車在一座破廟門前停了下來,被呼為「老五」的男人抓起裝著李玥的麻袋跳了下來,馬車隨即駛往別處,他和守著破廟宛若乞丐的幾人對了句暗號,乞丐們推開神像露出一條漆黑的通道,男人一手拎著麻袋一手舉著火把,哼著小曲走了進去。
通道幽深而曲折,男人的腳步聲清晰的回蕩在李玥耳側,李玥在心中暗暗計數,數了大約有兩千來步,男人終於停下腳步。
李玥看不清麻袋外的世界,只能憑聲音推測男人的行動,伴隨著一聲「吱呀」,男人推開了一扇厚重的木門,各色人聲先後響起,隱隱還夾雜著小孩的哭聲和女人的咒罵聲。
有人上前同男人搭話,男人隨便敷衍了幾句,牢牢抓著麻袋不放,他跨過一道又一道門檻,解開了麻袋,把李玥推進地窖之中。
李玥自然不知道男孩子心中所想,她站在原地圍觀了一會兒,確認那個無人問津的攤位主人的的確確只有男孩一個人。
雖然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再怎麼能幹,家人也不會放他一個人去人員混雜的地方行動,尤其這裡是剛出過人販子的朔州城。男孩子獨自一人在西市販售野物,多半是家中長輩老弱病殘。
李玥如今衣食無憂,很大程度上是託了探花郎的福,現下她碰上自食其力的小孩,她很有必要也有能力拉別人一把。
捏捏藏在袖子里的錢袋,李玥決定去把男孩子攤位上的野物全買下,可是她剛邁開腳步,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已經把男孩子所在的位置圍了起來。
領頭的是個在額頭貼了塊狗皮膏藥的中年男人,他用棍子撥拉了幾下攤子上的野雞野兔,沖著男孩子咧開一口大黃牙:
「呦,哥幾個瞧瞧,這皮子可真不錯,油光水滑,雞也肥的很,小兄弟,這些野味都是從哪得來的啊?」
男孩子微微抬起頭,面無表情的回應道:
「都是我自己逮住的。」
「什麼?你自己逮的?」中年男人掏掏耳朵,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我沒聽錯吧,這麼大點的娃娃,大白天的怎麼說夢話呢?這些野雞野兔一看就是老道的獵人下了籠子逮的,怎麼可能是你逮的呢?」
「我沒說謊,這些野雞野兔是我在地上趴了三個時辰逮住的。」男孩子抿抿唇,手握住了腰側的木製長片,聲音越發冷漠,「你們,買還是不買?」
男人們哈哈大笑起來,準備強行霸佔攤子上的野物,其中一個粗壯的漢子湊到中年男人身前,厲聲恐嚇男孩子:
「買個屁!小小年紀盡會撒謊,還不老實交代,野物都從哪裡的偷來的。走走走,咱們見官去,看你如何——」
「等一下。」李玥從包圍圈鑽出來,小步跑到男孩子身邊,故作抱歉的朝對方開口,「對不起,讓你久等啦,說好了都留給我,我居然沒帶夠錢,只好回家拿。」
女孩從袖中取出錢袋,毫不猶豫塞進男孩子手中,然後像是才發現周圍還有其他人似的,驚訝的開口道:
「天吶~怎麼回事,有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嗎?」
「你這小鬼胡說什麼,這片地盤歸我們長龍幫管,這小子來擺攤沒交保護費,我們正和他叫道理呢,你到邊上玩去!」
地痞流氓們在朔州城西市橫行霸道慣了,即便從李玥的外貌和衣著上認出她非富即貴,但也不打算就此停手,一來他們沒聽說過朔州城還有哪家官府小姐會來西市,二來要是被其他同行聽到他們連個小孩都搞不定,那可真的沒法再在道上混了。
領頭中年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抬手想把小女孩拂到路邊去,手還沒碰到小女孩,對方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臉大聲哭喊起來:
「李叔叔!鐵叔!有人欺負我!」
小孩子的聲音又輕又脆,穿透力極強,這麼一哭喊,整個西市都能聽清。李尋歡和鐵傳甲本就是習武之人,耳力遠勝常人,再加上三人距離不遠,李玥話音剛落,他們一前一後已經出現在地痞流氓們背後。
探花郎擔心小女孩真的受了委屈,直接跳進包圍圈裡摟住了李玥,在發現對方眼裡連半滴眼淚都沒有時,他簡單打量了一下旁邊沉默的男孩子和凌亂的攤位,心裡大概有了數。李尋歡將小女孩擋在身後,朗聲向地痞流氓們問道:
「光天化日之下,不知諸位意欲何為?」
地痞流氓們對了對眼色,發現是不認識的人,還穿著文士長袍,底氣立馬就足了,粗壯漢子直接昂起下巴:「嘿你這小白臉,長龍幫做事,還要向你過問?帶著你家丫頭滾一邊去,今兒就是天皇老子在這,也不能妨礙我們收保護費!」
粗壯漢子一邊說話一邊試圖推開探花郎,手是伸開了,他同李尋歡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原來是有人拽住他的衣領,直接把他拎了起來。粗壯漢子剛準備罵幾句,結果和拎著他的虯髯大漢對上了眼睛,他哆嗦了幾下,討好的對虯髯大漢笑笑,下一刻,整個人飛到十米開外。
鐵傳甲人生信條只有寥寥幾條,其一便是不能讓自家少爺小姐受委屈,現在有人不長眼睛惹事,那便不能怪他出手教訓人。首當其衝接受「教育」的便是粗壯漢子,他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半天沒爬起來,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人也跟麻袋似的,先後摔趴在地面上。
鐵塔一般的巨漢矗立在地痞流氓們面前,他雖一言不發,眼神里卻明晃晃寫著「還有誰」三個字。地痞流氓們對視幾眼,互相攙扶著站起來,放了句「給我等著」的大話,連滾帶爬衝出了西市。
流氓們都跑了,警報自然也隨之解除。李尋歡嘆了口氣,轉過身看向李玥,得到小女孩燦爛笑臉一張,他又看向站在一旁衣衫寒酸的男孩子:
「小兄弟,你沒事吧?」
男孩子搖搖頭,認真的盯著李玥看:
「你是真的要買所有的野雞野兔嗎?」
李玥果斷的重重點頭,男孩子解開手中的錢袋,從裡面取出一塊小小的銀錠塞進懷裡,接著把錢袋還給李玥:
「你的錢付多了,我的獵物只值這麼多銀子。」
這點錢對李玥來說不算什麼,她最開始就想著把整個錢袋都給男孩子,但人家很有原則的只取自己應得的部分,李玥也不好意思再硬塞過去傷害男孩子自尊心。她拿回錢袋后,男孩子低頭把野物整理了一遍,裹在包裹里交給李尋歡,轉身就要離開,離開前還倔強的丟下一句話:
「我欠你們一個人情,我會還給你們的。」
看著男孩孤獨的背影,李玥很想隨口搭一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若以身相許」,一瞅到身旁的李尋歡,再想到探花郎釀成的報恩悲劇,她默默在心裡直嘆氣。李尋歡本來還想教育小女孩幾句,發現她似乎有點不開心,探花郎也不好直接問,女人心海底針,小姑娘心思更是馬里亞納海溝底的針,男人,沉默是金吧。
幾人在西市轉了幾圈,等朱二買齊了他做活字印刷模板所需的材料,大家一起乘馬車回家。李玥心裡還記掛著男孩子的事情,她隱約覺得那麼點銀子不能滿足對方的需求,對方遲早還要回西市販售野物,而長龍幫肯定會繼續找男孩子麻煩。
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男孩子的事情不算完全解決,加上陸三蛋和朱二住在西市附近,平日里可能也受到過長龍幫禍害,李玥決心剷除掉這個黑惡勢力幫派。
李玥不是朔州城本地人,對城內地下勢力幾乎一無所知,思來想去,她還是找了陸三蛋和朱二兩個土著居民幫她出謀策劃。結果她一提到要收拾長龍幫,陸三蛋和朱二都笑了,陸三蛋還摩拳擦掌的說要不是師父攔著,自己早一個人挑了「長蟲幫」全門,接著得到了朱二一個嫌棄的眼神。
然後——
「你學武啊?哪個門派的?」
「我師父不讓說,等等,你也學武啊?哪個門派的?」
「我……怕丟我師父人,不談這個咱們還是好朋友。」
三個人都是小朋友,想正面收拾長龍幫二十來個地痞流氓,是不現實滴。在打聽清楚長龍幫所居住的宅院后,結合朔州城本地的一些傳聞,李玥一拍腦袋,想出來一個充滿封建迷信氣息的辦法,那就是——裝鬼。
李玥基礎一般下盤不穩,輕功自然練得稀爛,朱二又是個沉迷手工的技術宅,因此扮鬼這麼高難度的事情交給了陸三蛋,李玥和朱二負責場外支援。
三人組選擇搞事的時間是半夜,李玥一開始只想拜託鐵傳甲帶自己出去,鐵傳甲一心向著自家少爺,所以沒過多長時間,事情傳進了李尋歡耳中。探花郎得知三人要做的事情,頗有幾分哭笑不得,他倒是沒讓鐵傳甲拒絕李玥,選擇了自己帶小女孩去「搞事」。
是的,哪怕經歷過多次人生重創,探花郎始終有個跳脫的靈魂。
有了武林大佬開路,陸三蛋在最初的震驚后,毅然決然換上了女裝,他披頭散髮還畫了個鬼臉妝,月黑風高下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地形早已偵查好,李玥給陸三蛋比劃了個手勢,陸三蛋猴子般輕巧的翻上長龍幫的宅院,摸黑竄進長龍幫幫主卧室,片刻之後,他青著臉出來了。
「三蛋你怎麼回事,被發現了還是不夠嚇人?」
「不是……那個幫主……他、他死了。」
人牙子和青樓老鴇一邊眉來眼去互相調笑,一邊討論著被當做貨物出售的小女孩們的價錢,全然沒在意經過長期顛簸飢餓交加,被寒風吹的擠在一起的小女孩們在瑟瑟發抖。
而小女孩們當中身價最高的那一個,雖然和旁人一般衣衫襤褸灰頭土臉,卻依舊掩蓋不了自身的美麗,只可惜年紀尚幼,兼之雙目無神表情獃滯,活似個痴傻之人般單獨站在人群外受凍,難免讓人扼腕嘆息。
青樓老鴇和人牙子議了很久的價,才定下交易數額,其他的小女孩們都被青樓里滿臉橫肉的粗使婦人們帶了下去,只有最好看的那個小女孩被老鴇帶到閨房內,親自梳洗打扮。等小女孩換上一身新衣后,老鴇兩眼冒精光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頂,放佛看到了一片金山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