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暴怒
循著熟悉的道路,段晨慢慢向著家裡走去,如今他體力充沛,實力驚人,即使跑完馬拉松也完全沒有問題,更不會在意這一點路程了,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他的心神難得地有些放鬆了下來。
段晨的家住在新蘭區,那是一片老城區,他們一家住在那裡已經二十多年時間,彎彎繞繞之中,很快就已經到了進了小區門口,小區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變化,畢竟是老區了,年輕人已經很少住在這裡了,來來往往的大都是一些老年人。
段晨正要邁步走進小小區,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在小區門口不遠處的一個水果攤,攤子並不大,想來只是窮苦人家出來賺幾個錢貼補家用。
不過此時對方顯然陷入了麻煩之中,五個頭髮染成花花綠綠地小青年圍在了攤子四周,好像與攤主發生了什麼糾紛。
這樣的事情很多,更加陰暗的事情段晨也不是沒有見過,此時他並不打算管,只是掃了一眼,就準備離去,但是就是這一瞥之下,卻是讓他頓住了腳步,臉色大變之下,迅速向著那裡跑了過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他也將幾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老不死的,你說怎麼辦吧,我兄弟就是吃了你的水果,結果上吐下瀉,如今都進了醫院了!」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說道。
賣水果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身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衣衫,此時頗為有些驚慌失措:「怎麼會呢,我這裡的水果都是我一大早跑了三十里地親自去進的貨,完全是沒有農藥的,這麼多鄉親鄰居都吃了沒事的!」
「是啊,我們都沒事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旁邊圍觀的有人幫腔道。
黃毛混混橫眉掃了周圍一眼,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然後直接一腳踢在了水果攤上,囂張異常地威脅道:「哪那麼多廢話,我兄弟都成那樣了,你還想抵賴不成,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那,那你們想怎麼樣?」婦女也知道跟這些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他們就是無事生非而已。
「呵呵,怎麼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兄弟吃了你的蘋果住進了醫院,這醫藥費嘛,自然是由你來出,再加上一些什麼誤工費啦,精神損失費啦,我看馬馬虎虎給個三萬塊錢吧!」黃毛混混對自己的威勢頗為得意,直接獅子大開口地說道。
「什麼,三萬?」中年婦女大吃一驚,不由握緊了手中那寥寥的幾十塊錢,「我哪裡拿得出三萬啊!」
如果是小數目,她也許會考慮考慮息事寧人,但是三萬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出不起?出不起就把你這攤子給你砸了,再去你家裡鬧,還要把你送去警察局!」黃毛混混絲毫不罷休的叫囂道。
「對,把她送去警察局,賣的水果毒死人了,簡直是謀財害命!」
「對對,送去警察局!」旁邊的幾個小混混隨聲附和道。
中年婦女明顯慌了手腳,不斷地祈求著:「求求你們,行行好吧,我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我老公生病住院,花光了家裡所有積蓄,我才來這擺攤的,這每一分錢都是救命錢啊!」
「你老公死了,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兄弟們給我砸,看來她還不知道我黃毛哥的厲害!」黃毛混混招呼一聲,幾個小混混獰笑著就要上前砸攤子,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已駕輕就熟,做起來簡直是輕鬆加愉快。
「住手!」一聲大喝,震耳欲聾,陡然間一道身影竄進了圈子,擋在了婦人身前,說話擲地有聲,「我看看今天誰敢砸這攤子!」
婦人看著身前的這道熟悉的身影,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語氣有些顫抖地說道:「小晨,你是小晨嗎?」
段晨挺拔的身軀頓時就是一顫,慢慢轉過身,看著眼前面容憔悴的婦人,眼中有淚光閃動,嘴唇哆嗦著開口叫出了聲:「媽!」
這一聲話語,包含了段晨三年中太多的自責和無奈,此時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
段晨的媽媽叫陳華蓮,是個樸實能幹的婦人,如今只有四十歲出頭,但是三年來承受了太多,蒼老地很快。
「小晨,你真的回來了!」婦人撲上來,一把抱住了段晨,大哭了出來,家裡人都知道段晨的冤屈,只是家裡實在是幫不上忙,反而因為要求上訴的原因,受到了別人的生命威脅。
段晨母子倆久別重逢,感情爆發,但是旁邊的小混混卻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黃毛混混叫囂道:「幹什麼,幹什麼,哭喪呢,兄弟們給我砸!」
「不能砸,不能砸!」陳華蓮顧不上與兒子敘舊,直接合身撲到了攤位之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水果攤,這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們一家生活的來源,不容有失。
「媽,你起來,有我在這裡,我看今天誰敢動這攤子!」段晨連忙將母親拉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幾年家裡到底經歷了什麼,讓母親如此在意一個水果攤,不過他發過誓,絕對不會再讓家裡人受到任何欺負,家人就是他的逆鱗,觸者必死。
「吆喝,小子你還挺囂張啊,老子今天還就不信這個邪,這個攤子還就非砸不可了!」黃毛叫囂道,其身邊的幾個混混也是紛紛附和:「那裡來的小子,不想死趕快滾!」
段晨安撫著自己的母親,陡然抬起頭,目光如電,散發著森寒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聲音如來自九幽地獄,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媽的,太囂張了,給我打!」
黃毛混混一腳踢在水果攤上,直踢的水果一陣亂飛,摔在地上破裂開來,大手一揮,發一聲招呼,徑直衝向了段晨。
「你們找死!」段晨的目光在滿地的水果之上掃過,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手臂一動將母親送到了身後,腳步一點,如猛虎出籠般沖了出去。
「砰!」段晨出腿如大刀,重重地砸在黃毛的胸膛之上。
黃毛眼球陡然一鼓,頓時感覺就像被一柄巨錘當胸砸下一般,口中鮮血狂噴而出,身體就像一個破麻袋一般直接倒飛了出去十多米遠,從馬路的這邊飛到了另一邊,重重砸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什麼?」剩下的四個小混混頓時大驚失色,他們也算是社會上摸爬滾打過來的,打架的事更是家常便飯,但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腳將人踢飛出去十幾米遠,這是怎樣的力量才能做到啊,這一腳落在自己身上,誰能承受的住啊。
然而段晨卻是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是霹靂手段,只見其腳步一點,直接躍身而起,雙腿如兩柄戰斧一般,橫掃而出。
「砰!」「砰!」兩個小混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感覺身上一痛,緊接著就倒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兔起鶻落間,三個小混混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直把周圍的人震得大驚失色,本來這些人都是過來看熱鬧的,卻是沒有想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如此厲害,手段更是狠辣,這倒地的三個小混混的樣子,不死也是重傷了。
段晨的母親也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她更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不過她還是一把拉住了段晨的手,生怕他出現什麼意外:「小晨,別打了!」
「放心,媽,沒事的,我有分寸!」
段晨拍著母親的手輕聲安慰道,他自然能感覺到母親的擔心,她不僅擔心自己的兒子受傷,也擔心小混混們的報復,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當然,她更加擔心的是自己兒子剛出獄,又被警察帶走。
不過段晨早已不是原本那個唯唯諾諾的少年,他對這些小混混的脾性極為清楚,只有把他們徹底打怕了,才是解決麻煩的最好方式,否則他們只會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不過,此時剩下的兩個小混混已經被嚇破了膽,哆哆嗦嗦地威脅道:「小,小子,你,你不要囂張,我們可是輝哥的手下,輝哥手下有上百人,得罪了我們保管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段晨眼中寒光閃爍:「輝哥算個什麼東西,敢動我家人,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段晨還真是沒有把什麼輝哥放在眼裡,他在監獄之中見識過的人很多,有那真正的黑道大佬,手下小弟成千上萬,談笑間殺人滿門,到了最後還不是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這所謂的輝哥充其量不過附近的小混混而已,又如何能嚇得到他。
「哦,是嗎,我倒要看看誰的口氣這麼大,不把我大輝哥放在眼裡!」一道大喝之聲自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