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喪心病狂
回到卧室里,傅勛把我放在床上,眼裡帶著我讀不懂的孤獨,問:「許念,你就那麼想和我離婚么?」
「想!」我點點頭,毫無掩飾:「傅勛,沒有愛情的婚姻就是一座牢籠,在牢籠里的人都不會快樂,你也一樣不快樂,不是嗎?」
「好,你給我生個孩子,我就放你離開。」傅勛勾唇,笑的冷酷殘忍。
我看著他,看著他那張我無比熟悉的臉,俊的讓人炫目的臉。我心底里的翩翩少年早已不見了,我們之間也再沒法談及從前的感情,能談的,只剩下男女之間的事。
「你別開玩笑了,如果我們有了孩子,那麼,孩子多可憐?他會生長在單親家庭,就像我一樣,不會幸福的。」
我從小是怎樣長大,他是親眼目睹的。
「呵~」他忽然嘲弄一笑,大手探進我的裙子里。
我打了個激靈,緊張的紅著臉推開他:「你別亂來,我喊人了啊?。」
他的手摩挲著我腿上的肌膚,眼底里充斥著情念,「我們真不像夫妻。」
「勛哥,」我穩了穩心神,「你相信我,和我離婚,你會比現在過的好,你不愛我,只是你自己不甘心,不清楚。我們好聚好散,以後還是朋友。」
他深邃的眸子看向我眼底深處,低沉的聲音說:「那你呢?懂自己的心嗎?」
他那張俊的迷魅的臉在我眼前放大,柔軟的嘴唇印在我的唇瓣上,一絲絲清甜的味道在我鼻腔里散開,熟悉卻又陌生起來。
我推開他,紅著眼睛說:「你可以找任何女人,求你別碰我。」
「呵~」他忽然嘲弄般的笑起來,站起身背對著我:「我還真是自作自受!」
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知心裡因何產生出一股傷感,「傅勛,你別這樣。」
「睡吧,早點休息。」他沉沉的說,然後轉身要出門去。
我胃裡忽然有抽,捂著嘴跑到衛生間,一口口苦水吐出來,直吐的我眼淚嘩啦嘩啦的掉下來。
傅勛本來想走,又折返回來,半蹲在我身邊幫我拍背,「晚上吃什麼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沒有。」我抽出紙巾擦著眼淚。
每當傅勛對我好的時候,我心裡都感到難受,我想不通,當年他為什麼會對我做那件事。如果不是他親口承認,我真的不信。
「我送你去醫院,」傅勛向來霸道,沒經過我的同意,便摟著我的腰,準備出門去。
「你不用對我好,」我甩開他,面無表情的說:「傅勛,就算你不同意離婚,我也不會愛上你的,永遠都不可能,如果你願意這樣耗下去,就耗著吧。」
「許念,你到底想要什麼?」傅勛緊緊的抱著我,我的臉貼在他的心口,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女人,多數不追求輝煌壯闊,只想嫁個如意郎君,生幾個像他的孩子,恩愛一生。
我看不到傅勛的表情,只莫名覺得自己的心很疼,疼得喉嚨和眼眶都發酸。
我想,一定是我病了,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我推開他,鑽進被子里,準備睡覺。
這時候我倒不怕傅勛對我欲求不軌了,他唯一一點良心,就用在我悲傷的時候,他從不會去打擾我。
我蒙著被子心亂如麻,頭痛欲裂。傅勛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
我兩隻手交叉在一起,心裡梗的厲害,眼眶發漲,最終一滴淚水還是掉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傅勛一直在我身旁,將我蒙在頭上的被子拉下來,掖好被角,手掌輕柔的撫在我的臉頰上,當他摸到我不小心流下的淚水,手猛地僵住。
「你的眼淚是為我流的,總比為別人哭泣好。」他以為我睡著了,躺在我身邊,手臂環住我的身體,聲音輕輕的悶悶的。
我不懂這句話的意義,隱約只覺得他自私。
可直到很久之後,在他離開我時,我才明白其中包含的感情與意義。而那時再想起,這句如浮光掠影,卻令我刻骨銘心。
我像只貓咪縮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終於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身子一陣陣發疼,渾身很冷很冷。
我嚶嚀出聲,傅勛抱住我,把我搖醒,「許念,醒醒,你發燒了?」
我的頭昏昏沉沉的,直覺得渾身都疼,就連牙齦都疼。
「我好像感冒了,」我喉嚨疼得厲害,看著他的臉在我面前出了雙影。
傅勛用被子把我包起來,抱到樓下,準備去醫院,他的動作很大,吵得婆婆和唐清兒都起床了。
「勛,許念病了嗎?」唐清兒小聲怯怯的問。
傅勛冷著臉沒回答,抱著我便向門外走。
夜很深很冷,我打著哆嗦被傅勛輕柔的放進車裡,一路昏昏沉沉到了醫院,傅勛掛了急診科,當護士準備給我驗血的時候,我昏睡過去。
不知道他們都給我倒扯了什麼,待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聽到醫生在和傅勛交談:「傅先生,您太太屬於排異反應,屬於早期正常癥狀,與感冒的癥狀相似,最多一個禮拜就會好的。」
「好的,需要注意些什麼嗎?」傅勛耐心的問。
「注意好好休息,多吃有營養的蔬菜水果,但營養攝取要適量。」醫生說。
「好的,我知道了!」傅勛點頭。
我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著吊針,楞模楞眼的看著傅勛,「傅勛,什麼排異反應啊?我不是得了絕症吧?」
「……」傅勛無語的看著我,可眼底裡帶著笑意。
我鬆了一口氣,看這樣,我肯定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不然他再怎麼喪心病狂也笑不出來。
「我到底得了什麼病啊?」我好奇的看著傅勛。
「不告訴你。」他心情挺好似得,手掌捋了捋我的髮絲,表情很有成就感似得,道:「行啊許念,真是沒讓哥白耕耘!」
「什麼啊?神經病!」我斜眼看著他,忽然又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似乎憋了一肚子壞水。
「早上想吃什麼?」他勾唇笑起來,眼底里一掃最近的陰霾,笑意滿盈的問。
「傅勛,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滿目猙獰的看著他,撲騰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