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十四:各方出頭,震動京師
柳成元跟周宜回了包廂后,只聽周宜嘆道:「可惜了。」
柳成元知道她心裡不痛快,問道:「可惜什麼?」
周宜冷眸一眯,陰狠道:「可惜我這幾年修身養性,不太愛見血了。」
「否則今日非要將他剁碎了不可,這等子小人,虧你容忍到了今天?」
柳成元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那些不壞好意的打趣,若是較真,到顯得沒有大男子風度。
若是不較真,也覺得心裡微刺,並不舒服。
他盡量讓自己做一個糊塗蟲,善意的便走近幾分,惡意的便避了開去。
「以後若還有人敢胡說八道,我會出手教訓,絕不手軟。」
柳成元保證道,不然越說越放肆,連他的妻子都敢說,真是惡人必賤。
周宜也不是真怪他,只是心疼他。
她握著他的手拍了拍道,且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柳成元清亮的眼眸深了幾許,他知道周宜另有打算。
果不其然。
第二日上朝時,便有御史接二連三地參奏那幾個紈絝子弟。
翰林院那幾個赴宴的官員害怕被牽扯,大清早就趕緊上摺子請罪。
景獻帝原本還覺得明珠郡主想要奪爵嚴重了,可看到接二連三上的摺子,當即氣得大發雷霆。
「什麼時候朕的堂姐,大周的郡主也能是一群紈絝子弟可以拿來言語取樂的?」
「朕念你們先祖有恩於社稷,且先留你們一條小命。」
「大理寺卿何在?」景獻帝大聲道。
周寧站了出來,回道:「臣在。」
「把一干人等全都抓起來,嚴加審問,凡參與取笑者,一律割除爵位,貶為庶民。」
周寧領旨,邪性地笑了笑。
諸位大臣感覺頭皮發麻,心裡難安發顫。
周寧那速度,下了朝就各家拿人。
短短一個時辰,便有震動朝野的聖旨下達。「晉南侯世子,不知尊卑,褻瀆郡主,膽敢取樂於郡主夫婦,死不足惜。念其先祖有功,故而割除所有功名,貶為庶人,終生不得參與科考。晉南侯教子無方,縱容惡子闖禍,收回世襲爵位,貶為庶民
,逐出京城。」
晉南侯接到聖旨的時候,險些把田徽活活打死。
其餘的幾府還沒有接到聖旨的,爭先恐後找人說情。
可跟柳家交好的,齊府,謝府,張府,全都閉門謝客,就連翰林院那幾個老傢伙都自覺會友,避而不見。
慌亂和焦灼吞飭著那縱子的世家們,幾位老侯爺氣得自打嘴巴。
天天寵的小兔崽子們都變成惡狼了,可卻反咬了一口家族。
倘若皇上收回世襲爵位,那他們定要將那幾個崽子活活打死。
如此鬧了幾天,除了已經驅趕出京了田家,其餘幾家皆是上下病倒,哀嚎不斷。
那幾個紈絝子弟在大理寺被酷刑侍候一遍,扔回各家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時皇上適時下旨申飭一頓,剝奪世子之位,也算是給了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那幾家驚懼交加,早已身心俱疲,哪裡還敢妄言,少不得狠狠地管束了族中子弟,從此夾起尾巴做人。
……
進了臘月,各家各府都忙了起來。
偏柳安得了空就打聽那幾個紈絝子弟的消息,這不,今日打聽出來了。
「據說是別處的傷都能好,唯獨那子孫根在水牢里泡久了,不頂用了。」
「暗地裡都說世子爺手段狠辣呢,可誰都知道世子爺是在為公子出氣的。」
「心思壞,嘴巴毒,活該。」
柳成元不愛聽這些,可又想知道一些,怕那幾人因此殞命了。
如今聽聞能好,那便也就罷了。
說他可以,說他的妻子,那便就是活該。
柳成元對著柳安揮了揮手,淡淡道:「以後不用再去打聽了。」
柳安點了點頭,開心道:「現在滿朝文武,可都沒有人再敢說公子半句了。」
「前幾日公子舉薦的那個曾先生,聽說已經封了鴻臚寺主簿,今日小的去了《聚賢館》,發現又來了好多儒生。」
「如今皇上正值用人之際,公子又一心舉賢薦才,誰人不說公子好來著。」
「咱們柳府上下,現在出去可有臉面了,就連買點什麼,那可都是半賣半送呢。」
看著眉飛色舞的柳安,柳成元好笑道:「府里短銀子了嗎,說得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柳安興奮地搖了搖頭道:「那怎麼能一樣呢,小的只知道,主子好,咱們做奴才的才有臉面呢,以前出去,別人多半假笑,現在可就不一樣了,那是真笑。」
柳成元懶得同他細說,之前調任刑部,正值的任職沒有下來。
可上個月他突然又被調到吏部去了,如今現任吏部侍郎。
吏部掌管官員升績,那些人如何還敢明著對他如何?
更何況,岳父大人厚愛,竟然親自給了他一隻精騎衛,足足有五百人,吃的是皇響,可卻任憑他調度。
他這會子還暈乎乎的呢,昨晚上,周宜懶洋洋地伏在他的腿上,還說什麼要他掌管起封地的稅銀。
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大塊大塊的金磚對著他就砸了過來。
這不,之前人家說什麼裙帶關係,軟飯,小白臉,走了狗屎運之類的。
他嗤之以鼻,不以為意。總能覺得柳家的財富他揮霍一輩子都揮霍不了的,哪裡佔了多大的便宜?
無非就是,娶到一個心儀的好媳婦罷了。
可到今天,他才猛然驚覺。
原來權和錢,當真相差甚遠。
而他也確實滾進了金窩裡,柳家的財富是要守的,守不好就沒有了。
可昨夜周宜跟他說,封地的稅銀都積灰了。那一刻,他莫名覺得臉紅,覺得自己就像周宜娶回來的小媳婦一樣,正準備上手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