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盒飯
一上午,我都待在房間里睡覺。醒來后,我走出房門來到電梯處,生活導演領著盒飯上來了。第一眼看見生活導演的時候,我居然沒有認出來。
我抱以微笑看著生活導演,生活導演說道:「你中午吃什麼?」
我說道:「出去吃。」
生活導演說道:「你把盒飯拿回去吃吧。」
我說道:「我想吃點別的。」
生活導演說道:「你不想吃盒飯,是嗎?」
我說道:「不是,這盒飯應該有人吃吧?」
生活導演說道:「沒事,你拿去吃吧。」
我拎過來說道:「你吃飯了嗎?」
生活導演說道:「沒有。」
我說道:「還是你拿回去吃吧,我出去隨便吃點。」
我把盒飯遞給生活導演,生活導演說道:「你真的不想吃盒飯嗎?」
我說道:「天天吃也有些膩了。」
我來到樓下走出賓館,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行走。不知道吃點什麼準備導航附近的餐廳,一家麵館出現在我的視野里。
我走進去點一份大排面,隨便找一張桌子坐下來。沒過多久生活導演端著一碗麵條坐到我的旁邊,我低著頭還在吃麵條。
生活導演說道:「你也在這裡?」
我一愣,誰呀?仔細一看生活導演,我都不認識她了。好吧,變化真是忒大了。
生活導演說道:「你付錢了嗎?」
我說道:「付了。」
兩人各自吃面,一會兒,我說道:「這裡可以先吃面再付錢嗎?」
生活導演說道:「不可以。」
生活導演說道:「幹這一行一定要多做少說。」
我說道:「這些天下來,我總結出一條經驗。」
生活導演說道:「什麼經驗?」
我原本不想說的,只是話已經說出口,不說也不行。
我說道:「一件事情這次我做了,下次又發生同樣的事情假如我沒有做,就會有人不高興。」
生活導演說道:「想多了,在這個行業里你就是要多做少說。」
我沒有跟生活導演爭論,我說道:「姐姐,你為什麼要幹這一行?」
生活導演說道:「我就是畢業於藝術學院的。」
隨後我們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我們又閑聊起來。
比較無奈的是,我們兩人同時說道:「你想多了!你遇到好人了!」
當時我就感覺挺搞笑的,我的表情依舊是麻木的。生活導演瞪我幾眼,我有些不敢說話了。
一會兒,生活導演說道:「我不喜歡別人等我!」我一驚急忙站起來要走。
生活導演說道:「我不喜歡我在吃東西的時候別人等我。」
我慌張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生活導演說道:「你還沒吃完呢。」
我羞澀的說道:「我吃飽了。」
我又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個人琢磨著生活導演最後一句話的用意,真是我想多了。很多時候「人」還是簡單點比較好。回到賓館,我趕緊撥通演員副導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演員副導懶散的聲音說道:「喂,是誰?」
我緊張的說道:「演員副導你好,我是毛毛。」
演員導演說道:「怎麼了?」
我說道:「我調理好了,我想去場地。」
演員副導說道:「你打電話給她。」
我緊張的說道:「我打過了沒人接聽,手機應該不在身邊。」
我趕緊說道:「演員副導你知道場地在哪嗎?」
演員副導說道:「不知道。」
我說道:「還在銀燕路嗎?」
演員副導說道:「好像是。」
我說道:「那不打擾演員副導睡覺了。」
掛斷電話,我鬆了一口氣。搜索導航后,我坐上前往銀燕路的車子。很快到達銀燕路,我走進倉庫里。倉庫里的劇組員工,還是那樣的安靜。
我開始尋找統籌,找到統籌后。我跟著統籌來到車子旁邊,我拿到我的雙肩包。我又回到倉庫,看見大哥我走過去打聲招呼。大哥還是那副麻木的表情,我悻悻的走到一邊。
一會兒,跟幾位大哥閑聊起來,期間一位劇組員工說道:「你到底是哪個組的人?」
我一愣半天沒有回答上來,周圍的人都靜靜的注視著我。
看樣子是在等待我的回答,我醞釀措詞說道:「都算吧,各個組缺人手我都會去幫忙。」
劇組員工說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隨後又進入一場繁雜的喧鬧聲中。
我來到錄像機邊上,大叔說道:「來了。」我點頭迴音一聲。
我看著她,她依然躺在那裡玩著手機。
我說道:「我來了。」
她點點頭說道:「來了。」
一會兒,她要出去一下。
我看著那位姐姐,好像有些為難的說道:「今天我有些忙,現在不能離開場地。」
我鼓起勇氣說道:「我陪你去吧。」
她們兩人都有些愕然,我羞澀的站在旁邊沒有說話。她點頭默許了,當我跟她穿越那條走道時。我卑微了,一種自卑感緩緩而來。
遠處幾位姐姐看著我,也許只是在看她。餘光的效應,使我還是注意到那幾個人。我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點著頭打著節奏跟著她走出倉庫。出來后,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我看著她的背影,急忙跟著她走在一條線上。
我說道:「今天早上我去跟導演組說『其實是大哥刺激我的。』」
她的表情有些怪異,我沒有往心裡去。可能是因為我自己傻吧!
一會兒,她說道:「你都知道是反話,幹嘛還去?」
我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說道:「我腦袋愛發熱。」
她沉默了,不說話了。回來的時候,我跟她閑聊。
我抓住機會說道:「你今天衣服穿的挺多的。」
她笑了,我急忙說道:「這樣穿更漂亮。」
我感覺當時,她的表情有些羞澀。我失神了,她帶著我來到統籌身邊。我還是那副模樣,恭維、小心、謹慎。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只能這樣。這是每一個人,都必須經歷的人生坎坷。
我說道:「不好意思統籌,今天早上我腦子沒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