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夜
三年級開學那天,班上轉來一名新生叫做楊心雨。我在班上打架是得到大家認可的,做為一名資深的打架老手,我自然要去問候一下這位新來的同學。
我走過去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楊心雨憋我一眼說道「你叫毛毛是吧!」
我大吃一驚,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楊心雨嘲笑著說道「剛進班級我就聽別人說你打架厲害。」應該是天生的。
我對聰明的人,不論他們長相如何亦讓人討厭,我都會放下尊嚴與他們交流。
我不甘示弱的說道「你叫楊心雨是吧!」
沒有想到楊心雨嘲諷聲更大了,我說道「你又笑什麼?」
他居然一槍命中我的胸口說道「你不就是聽老師說的嗎!」
我站在原地,憨厚的說道「你真聰明。」
楊心雨毫不謙虛的說道「你打架不一定打的過我,我練過太極。」
我心中一股狠勁衝上來說道「我們試試?」
楊心雨譏諷的笑著說道「你這樣的,我還看不上眼。」
上課鈴聲響了,沒有想到做為一名打架資深的老手,居然被一個新生耍的團團轉。
自那天起,我對楊心雨就肅然起敬。往後的每一天,我都會找楊心雨。聽他述說一些好玩的故事,他就像百事通一樣什麼都知道。
有一天,我專門琢磨出一個問題就是想難倒楊心雨,我說道「小拇指是用來幹什麼的?」
沒有想到居然被他妙答,楊心雨說道「挖鼻孔的。」
我當時除去震驚還有深深的感嘆,這傢伙也忒聰明了吧。
以後,我跟他都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奇怪的是,在班級里他從來沒有跟別人打過架。就算是女生也會因為一點矛盾互相出手,更何況是一名男生。有一天下課我坐在走廊上曬著太陽摳著膝蓋上結疤的傷口。
楊心雨走過來說道「疼嗎?」
我心裡湧出一股邪念說道「你試試。」
沒有想到楊心雨真的蹲下來說道「那你疼了可別打我。」
我說道「一定。」
就在他砰到我傷口的一瞬間,我故意抬起腿一腳跺在他的臉上。當時我就愣住了,他居然紋絲不動。
沒有躲閃也沒有眨眼睛,他很淡定的說道「毛毛!」
我起身就跑,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跑。打架我可是資深的老手啊!我是被楊心雨這樣的人給嚇住了吧!沒有想到楊心雨一直跟在我後面,直到我被他的毅力給打倒的時候我才停下腳步。
他沒有打我只是說道「毛毛,以後我都不會跟你好了,我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急忙抓住他說道「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他一針見血的說道「我是不是在碰你傷口的時候已經問過你了。」
我被他一句話給搪塞住了,以後我們在一起玩。就算玩的再開心,也變成我對盧重陽一樣。
一天晚上,我們聚集在大卡車上。我、B、A、黃銀、高健行玩著跳馬。玩這種遊戲,往往我們都堤防著。可能隨時被小夥伴戲弄,戲弄人的辦法就是等到對方跳時,我們突然一蹲他就會摔到地上。
這次被戲弄的人原本是我,我習慣性做跳躍之前虛晃一下。結果黃銀往下一蹲,我躲過一劫。
大家都起鬨說道「不許蹲!在蹲就不帶你玩了。」黃銀自己笑著答應了。
輪到B跳時,他依舊往下一蹲。砰的一聲,B摔在地上。B躺在地上半天沒能站起來,大家都愣住了。
我急忙一個健步竄到B的身邊說道「沒事吧?」
原來B磕到嘴唇,嘴角流出鮮花。估計是疼的,半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將他扶起來,A上前說道「沒事吧?」
B搖搖頭,黃銀慌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們幾人站著都沒有說話,突然B帶頭說道「黃銀你蹲什麼?」
高健行搶先說道「就是!」B濕潤的眼睛默默的流出眼淚。
我看著B抽搐的嘴唇說道「哭出聲來好受些。」黃銀做出反駁。
B忍著流血的嘴唇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其他人依舊站在原地。我知道,今晚大夥都已經沒有心情玩了。B跳下大卡車,我跟著下去了。
沒有想到我剛陪B走出一段距離他就哭出了聲,我細嫩的小手在B寬大的背後輕撫著。
B說道「黃銀人呢?」
我回頭看著大卡車說道「他們還在玩。」
B又說道「A呢?」
我說道「也在上面。」
不知道怎麼了,B抹去眼淚說道「毛毛,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玩?」
我諾諾的說道「我們是好朋友。」
B笑了,摟著我。拍著我的後背說道「走,明天哥帶你去上網!」
就這樣我愉快的陪著B走到他家的門麵店。
後來,B確實帶我去上網了。並且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主動來我家找我。
我家樓上三樓,第一間是二孩的家。他的父親有三兄弟,每個兄弟都是一個兒子。因此按順序往下排,大毛、二毛、三毛。小時候我經常乾的事情就是欺負二毛。我從來不隨便欺負他,名義上不能算作欺負,實際上是我故意欺負他的。
有一次,二樓上的住家。二毛的姑姑買回來一台空調和洗衣機,將廢棄的泡沫扔在巷子里。碰巧此刻二毛下來,我從家裡往外走。我看見二毛,又看見泡沫。
當時我們都喜歡看《奧特曼》,我說道「二毛,我們來打架如何?」
二毛傻乎乎的說道「怎麼打?」
我憋一眼泡沫說道「你看見這些泡沫了嗎?」
二毛看著泡沫說道「嗯,怎麼了?」
我說道「我們就拿泡沫做武器,記住只能用泡沫攻擊對方。」
二毛沒有反對,我高興的挑選起武器。就這樣一場曠世之戰誕生了,且不說我把二毛打成什麼樣,光說說泡沫吧。五米多長的泡沫有兩個,三米多長的泡沫有四個。
剩下一些小的泡沫也有七八個。我們從上午,一直打到下午兩三點鐘。泡沫都被我們打成渣子。二毛通紅的臉頰顯然是被我強力有勁的雙手的后力造成的。
他已經斗出氣,我滿心歡喜的說道「想不想打了?」
二毛反倒機靈的說道「怎麼打?」
我看著二毛濕潤的雙眼憐憫之心油然而生,我打起圓場說道「這樣吧,我們等明天如果還有泡沫,我們就再打一場如何?」二毛憨厚的點點頭答應下來。
恰巧二毛的姑姑有事從樓上下來,匆忙的看一眼二毛說道「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我頓時心裡一慌,兩腿打軟。
沒有想到二毛單純的說道「沒事,我跟毛毛剛剛在打架!」
二毛的姑姑責備的說道「你看你多大,你再看看毛毛多大你跟他打架!」
那年二毛比我小個一兩歲吧。個子比我矮一截。我心情大好走回家喝水,之後興緻勃勃的去找B玩。來到B家門口的時候我愣住了,一屋子的人。不對,是小孩。
一屋子的小孩,我說道「B出來玩嗎?」
邵B看我一眼開心的說道「別來煩我,我看電視呢!」
其餘小孩的臉上顯示著精彩絕倫的神情,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視機。我有些不解的走上前去擠出一個位置。發現原來令他們魂不守舍的東西是《我和殭屍有個約會》,我剛看兩分鐘興趣就來了。
接下來我也跟著他們一起簇擁著圍觀起來,此刻一個阿姨走進屋裡面說道「B他媽,你看你家屋外面有好多人。」
B的媽媽出來一看,氣呼呼的吼道「B把電視關了,都給我走。」
B一生氣說道「不認識的都給我走。」
幾個小孩遠遠的走開了,B的媽媽看到還有那麼多人,就走出來兩眼左望右瞄的說道「我看你還不關電視機。」我們都心領神會的知道,B的媽媽要拿東西打人了。
B的媽媽誇張的舉起一支鞋口中念念有詞的說道「我看誰不跑!」其他小孩一蜂窩的竄出去。
倒霉的總是我,我站在頂裡面。大夥一起跑的時候我沒有擠出去,此刻B的媽媽向我走來。
我只好往後退一步,B的媽媽擰住邵池的耳朵說道「給我出去玩!」說著話還補上幾耳光。
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印在邵池的臉頰上,我愣在原地不敢亂動。彷彿深陷敵陣的士兵,B哭了,B的媽媽憋我一眼說道「毛毛你也走!」
我吐出一口氣,其他小孩早就跑光了。估計是B的媽媽看見B哭的厲害才消氣了,我沒有像其他小孩一樣跑回家,而是站在B家的門外等著B出來。令我憤懣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有一天我去找B玩。
B的媽媽當著他家客人的面說道「這小孩就像我家養的狗,每天都來找B玩。」自從B媽媽說過這句話后,我再也沒有往他家踏進一步。
後來,B的父母經營一間網吧。將近二十多台電腦。一天,我在網吧玩。高健行和B進來后居然強迫我將電腦下機,原因就是他們兩人要玩遊戲。
高健行還威脅著說道「你要是想躺在網吧里你就直說。」我愣是站在原地沒敢說話。
過會,二毛來了。我心中本就憋屈,看見二毛我故意去找茬。二毛上鉤了,我把二毛按在地上狠狠的教訓一頓。而且,還重重的扇上幾個耳光。
二毛哭著跑回家,我回家后發現家門口髒亂不堪。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二毛。我氣的衝上三樓對著二毛家的木門就是一頓狂砸,砸的時間久了手都給砸紫了。我心想「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法子把他引出來。」
我故意大聲說道「二毛不打你了,我走了。」
我躲在樓梯口,這招果然靈驗了。二毛家的門忽然間露出一條縫隙,我像撲食的餓狼一樣衝上去。
還沒有到達門口就聽見砰的一聲,二毛將門關上犯賤的說道「來打我呀!來打我呀!毛毛你個大白痴。」
我氣的對著二毛家的門又是一頓狂轟亂炸。反覆幾次過後,終於讓我成功了。我衝進去把二毛按倒在床上,弧圓的巴掌往二毛的腦門上扇。又跺幾腳,才高興的離開。
俗話說的好,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第二天早晨,我在井邊洗衣服。天降雨水澆在我的頭上,我剛從井中打上來的桶砰的一下被我摔在地上。一口做氣衝上三樓,借著一股怒氣直接闖進二毛的家中。
二毛的爸爸笑著看著我說道「毛毛怎麼了?」
我怒斥的說道「二毛呢?」
二毛的爸爸說道「不在家!」
我沒有理會二毛的爸爸,自顧自的在二毛家裡翻找起來。
二毛的爸爸說道「沒有找到吧,我都說二毛不在家。對了毛毛,你常常欺負二毛,到頭來不還是被欺負回去了嗎?有意思嗎?」
我瞪著二毛的爸爸說道「有意思。」
二毛的爸爸笑了,卻不在說話。下樓吼,我準備洗衣服發現二毛從二樓的窗口朝著我笑。
我心平氣和的說道「你爸說的對,以後我們倆誰都不欺負誰。」
二毛以為找到治我的辦法了,就嘲笑著說道「想的美。」
一個明媚的晌午,我與父親走到巷子口。看見二毛和他爸爸在那裡聊天。
我頓時停住腳步,父親從後面輕輕推我一下說道「怎麼不走了?不想去玩了嗎?」
我看著二毛的方向說道「老爸,大前天二毛在網吧打架打不過我。回來砸我家的門,前天,我在洗衣服又潑我一身的水,今天我要把他打一頓。」
父親壓低聲音說道「那你在這裡等著幹什麼?」
我理所應當的說道「等二毛他爸爸一走,二毛往家裡回我就把二毛打一頓。」父親大聲的笑了。
二毛的父親似乎瞧出什麼端倪往巷子口走,二毛的爸爸說道「你們父子倆聊什麼居然這麼開心。」
父親拿著茶杯的手指著我說道「我家這東西,我剛剛問他『你站在這裡幹嘛?』他說『等二毛爸爸走了,就把二毛打一頓。』」
二毛爸爸大笑著說道「毛毛長大了。」
我原本以為二毛的爸爸會生氣,心慌的說道「不是的,我才沒有說呢!」二毛的爸爸揚長而去。
二毛看見我后鑽進車裡,父親把我拉到轎車前說道「毛毛,你一定不能打架。」
我心中有些不悅,父親把我告訴他的秘密又告訴別人。稀里糊塗的聽著,我隨口答應。
父親看著我說道「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嗎?」
我點點頭,父親敲一下我的小腦袋瓜子說道「小傻子,怎麼能生父親的氣呢?」
在父親語重心長的話語里,我心中的冰山終於融化了。
老爸說道「回家吧!」
我剛轉身,一位騎著自行車的老人打著車鈴扯著嗓子吼道「你怎麼開車的?」
父親與老人發生口語爭執,由於沒有引出什麼事端老人走了。
父親笑著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跟他吵架嗎?」
我粉嫩的臉頰、細嫩的腮幫、明媚的雙眼看著父親的眼睛搖搖頭。
父親說道「為了你,不要說跟他吵架就是打斷他一條腿我都不會在意。」我激動的在父親的臉頰上左親右親彷彿還是親不夠。
暑假裡,我家樓上寄住一名帥哥叫健健。他非常會玩花式籃球,拿著一隻籃球可以在手上旋轉。或者可以將籃球於雙肩滑動、等等。
我經常去找他玩,他每次都是在看籃球比賽。我靜靜的坐在旁邊,偶爾會有些小小的騷動。他就會跟我閑聊,起初我沒有意思到,後來我才明白。他閑聊的話題都是我的姐姐,他總是問東問西我有些茫然無措。
他突然拿出一件禮物說道「毛毛把這個送給你姐姐。」
我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你自己送去好了,我想坐著不動。」
他有兩顆帥氣的老虎牙。只要一笑,非常的陽光。
他說道「是不是不聽健健哥哥的話了?」
我一聽,慌了神。
他笑著說道「沒事的毛毛,把這個送給你姐姐,就說健健哥哥給她的。」
我笑著答應了,走到門口我說道「你千萬別離開。」
他那帥氣的臉龐說道「一定。」
我急忙衝下樓,姐姐在家中刺繡。
我說道「這是健健哥哥給你的。」
姐姐看我一眼又看看我手中的東西說道「拿回去給他!」
我心中有了小九九說道「姐姐,健健哥哥可好了。他還會玩籃球呢!」
姐姐生氣的說道「再不去,我就生氣了。」
我撒腿就跑,得罪健健是小事,得罪姐姐是大事。得罪健健最多不帶我玩,得罪姐姐就是一場暴風雨。
健健看我回來,欣喜的說道「你姐姐收下了嗎?」
我搖了搖頭,將禮物遞到健健哥哥的跟前。
我一直敬愛的健健哥哥變天了,嚴肅的說道「拿下去給她。」
我不敢反駁,我可不想屁股挨板子。
我又跑下去,急忙喊道「姐姐姐姐!」
姐姐不耐煩的憋我一眼,我吱唔著把手中的東西遞到姐姐的跟前。
姐姐說道「拿上去!」
突然變天的健健哥哥和突然變臉的姐姐令我左右為難,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剛走到樓梯口就想到「我還是出去玩吧!」
我跑上去,把手中的禮物豎在胸口。
剛到窗戶邊,健健哥哥說道「拿下去!」
我看著健健嚴肅的面孔,心中打起退堂鼓。
我再次跑下去,姐姐看見我驚奇一聲說道「怎麼又下來了?」
我說道「健健……」
姐姐笑了,笑的合不攏嘴。
姐姐把我摟在懷裡,摸著我的小腦袋瓜子說道「毛毛,難道你不聽姐姐的話嗎?」
我笑了,我以為姐姐開心就會收下健健哥哥的禮物。
姐姐沒有,她說道「毛毛,你上去跟健健說『他要是再送下來,我就親自送上去。』」
我心中忐忑不安,走到樓梯口我停下腳步。
我心中猶豫是否要騙健健哥哥,但是我想「遲早會暴露。」
我邁著健壯的腳步爬上樓,健健沒有說話,臉色依舊很難看。
我說道「姐姐說了『要是你再讓我送下去,姐姐就親自送上來。」
他接過我手中的東西,扔在旁邊的抽屜里。
我看著健健哥哥說道「我可以坐下嘛?」
他點點頭說道「嗯!」
我坐在健健的旁邊,他專心的看著球賽。臉色依舊僵硬,周圍的空氣壓抑的使我喘不過氣。
我說道「健健哥哥,我下去了?」
他點點頭。我下樓后,直接跑出去了。
傍晚回家,姐姐說道「你下午去哪了?」
我說道「去玩了!」
美好的東西往往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原本以為我與B的友誼就像牛郎與織女一樣能夠一直隔河相望。一個寧靜的夏天,最終打破我的一切美好的幻想。
那天晚上,我們從網吧出來。
大夥都要回家,當時才六點多我嫌回家沒有事情做便提議著說道「我們來跳馬吧?」
高健行說道「誰願意當馬?」
我繼續提議著說道「可以剪刀石頭布。」
大夥都不樂意的說道「沒意思不好玩。」
高健行說道「要不毛毛你當馬我們就跳,不然我們就回家。」
我心中頓時糾結起來,我抱著他們闖不過幾關的念頭又害怕回家沒有事情做無聊,我最終還是答應了。就這樣,從六點半一直跳到七點半。從完全蹲下到直起腰桿他們居然全都跳過去了,我心中不悅。
賭勁油然而起,我當時心中就抱著一個念頭「不信你們不失敗。」
幸運女神似乎終於點撥她的權杖,黃銀隨便一跳居然沒有跳過去。
我心中無比的高興,誰知道黃銀居然耍起無賴說道「是毛毛沒有蹲好。」
我跟黃銀開始吵架,黃銀威脅著說道「不玩就不玩,回家去了。」
高健行站出來說道「毛毛你別掃大家的興,是你自己說要玩的。結果現在還耍起無賴。」
我與他們爭執著,母親竟然尋過來說道「毛毛我們回家吧!」我聽見母親的聲音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母親說道「你們在幹什麼呢?」
高健行說道「我們在玩跳馬,毛毛輸了還不認賬。」
我氣的臉頰通紅的吼道「明明是黃銀沒有跳過去,怎麼都賴在我身上。」
高健行扯著嗓子吼道「你在吼一個試試。」
母親臉色一板憤怒的說道「他吼你怎麼了!」高健行被母親的威嚴震懾住了站在原地久久沒敢吱聲。
母親拉著我就走,我低頭跟在母親的身後。
我沒有聽見任何人的聲音,唯獨聽見B的聲音最大「毛毛耍賴,以後不帶他玩了。」
我心中無比的寧靜,我想「那個深夜,一名哭泣的男孩在一名天真爛漫的夥伴的陪伴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