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滿血跡的小短褲
驅逐完「茹夢」,城小樓就開始站在宿舍的窗前一邊搓著胸上的泥兒,一邊興奮地用望遠鏡朝遠外張望。當學校廣播喇叭又吱吱呀呀的響起時,楊紅手裡端者飯盒一扭一扭的出現了,爽朗的短髮、神氣的眉宇,身上掛著白色小背心在太陽的照耀下起了一道金邊顯得格外乾淨痛快和銳利動人,仔細看了看楊紅此起彼伏的胸部,城小樓頭腦一陣暈眩突然聯想起了「果凍」,不免心中暗爽!「靈魂」也迫不及待地拉開了出殼的架式,伸手使勁扯了扯短褲鎮定了一下自己,對著盜版光碟的水銀面梳了梳頭看了看自己,城小樓漏出了骯髒的笑容,他甚至都聞到了等一會兒楊紅褪去小背心光溜溜的身上那股沐浴露的芬芳。
「辛苦了,勞模!」城小樓站在黑乎乎的樓道呲牙咧嘴的摟住楊紅。
「你別碰我,哎,我問你,你們宿舍有沒有人?」楊紅站住了腳。
「全讓我『磕』出去了,下午就咱倆……」城小樓依然在身後摟著楊紅,一臉壞笑。
「那好,我一會兒有話跟你說」
「那好,我一會兒也有話跟你說」
「你能有什麼屁話」,楊紅掙開城小樓摟抱的胳膊轉身,含笑進屋。
城小樓鬼鬼祟祟地關上了宿舍門,鎖死。躡手躡腳的壞相足像個進了村的日本鬼子「先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楊紅走到窗前冷冷的說「不餓!」
城小樓走過來熱情地摟住楊紅:「要不……咱還是先干點『正經』事吧!」「別碰我好嗎」楊紅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城小樓猶豫了片刻,揣揣不安:「『倒霉』了?」
「不是。」
「我說也不會嗎,我這都給你算著哪!」城小樓如釋重負,喜滋滋地往床邊挪步。
「變態……」楊紅笑了笑「……不要!」說著掙開城小樓糾纏,一屁股斬釘截鐵地坐在椅子上。
「這孩子,性冷淡……」看著楊紅嚴肅的樣子,城小樓無奈地苦笑一下,也悻悻地坐在了一邊
宿舍里突然沉靜起來,校園廣播里小男生又開始操著娘娘腔向大家油膩膩的宣布今天是某院某班某某某的生日,他窮極無聊的朋友們為他點了一首無聊之極的歌曲,並祝他身體健康永遠無聊!
「哎,你擦香水了,怎麼這麼香啊」城小樓把鼻子放在楊紅肩前使勁的嗅。
「沒有啊」楊紅詫異的轉回頭自己也聞了聞,「你說哪兒香啊?」
「就這兒」
「什麼味兒?」
「**的那股味兒!」
「你滾!」
「說實話,你最近是不是慾火焚身?」
「去你的!」
「別裝了,我都算過了,你敢說你這兩天不是**期」
「你他媽才是**期哪!」
「同學,不準說髒話……」說罷城小樓伸手抱住楊紅。
「不要!」楊紅嚴厲地把手推開。
楊紅沒有像往常一樣半推半就,城小樓很是失望,伸手調整了一下總是蠢蠢欲動的那個該死的「靈魂」,貌似鎮定:「真有事兒,啊?」
「嗯」楊紅若有所思地點頭不語寂靜半響,認識到干點「正經」事兒可能是希望不大了,城小樓面如死灰,可「靈魂」此刻完全主宰了他那生老病死的**,無力抗拒。
「說吧,孩子,黨為你做主!」說罷他還是不死心的伸手……
「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走了……」
「怎麼樣了,我怎麼樣了?」
「城小樓!」楊紅猛地把他的手推開,厲聲問道:「你是不是天天就是想這個?」
城小樓猛地被推了個踉蹌,頓時也來了脾氣,不是好聲的吠了起來:「有病啊你!一見我就跟見強姦犯似的!」吠完之後又不免有點后怕,急忙安撫道「你說吧!到底什麼事?」
楊紅無辜的看了看城小樓,嘴角微微抽搐,突然起身,抬腿就走……
眼神、語氣、動作、表情,楊紅的一切熟悉得就像是一個天天混在電視里的老演員,城小樓也彷彿是在看演出似的征在了那兒,他知道現在該他登場了,他應該一個旱地拔蔥騰起三丈空中托馬斯盤旋落地接反手空翻后倒立站穩,怒吼三聲:「不!不!不!……」一個箭步上前攔住楊紅把頭狠狠地埋在她的肩上做射精痛苦狀,大口大口地苟延殘喘泣不成聲山盟海誓娓娓道來,鼻涕眼淚滔滔江水哽咽抽泣不可收拾……
「以前總是用撒嬌表示生氣了,現在總是用生氣來表示要撒嬌了,這是楊紅過去和現在的區別」——日記五
我,還是非常敬業地一個狗急跳牆的追上去,把楊紅攔腰抱住了,嘴裡深情款款眼中含情脈脈,腦子卻還在組織者花言巧語……
愛情確實有時讓人感覺是重複建設,就像是上帝這個老光棍編好的死循環程序一樣人們不得不毫無意義的運行……鬱悶、想念、見面、吵架、和好、撫慰、寬衣解帶、一時痛快、再度鬱悶、再度想念……
愛情的源頭可能就是鬱悶!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所想要的!
在我追求**的道路上總是要遇到些可歌可泣的真情……老天老是跟我開這種玩笑其實真是大可不必,就不能讓一個從小到大都純潔聽話的孩子徹底的墮落一回!一個費了俅勁有了女友又豁出半條小命談了兩年戀愛的一米八三的健壯小夥子到現在還是個處男,這真多少有點太不講人權了!
當楊紅在懷裡漸漸平靜並用手死死的箍住了我的脖子后,兩次接吻的空當換氣時,我才發現學校的廣播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停止了,這一刻的四周是這麼的靜,隱約能聽到隔壁屋「大鋸」的鼾聲……
「大鋸」原名王雪松,是個純種東北狗,熱情驃悍,肢端肥大,背著書包走起路極像一隻剛在高粱地收過玉米的熊瞎子,說一口極具革命煽動力的東北土話,由於長期用拒絕洗澡來抗議飯堂伙食差而身上飄著一股臭酸菜味兒,東北『銀』大鋸不是活雷鋒卻經常因為在走廊里拉二胡發出鋸木頭的聲音而騷擾市民,大家抗議他也抗議:「那拉不好你說咋整啊!你說咋整啊!」
拉大鋸扯大鋸這老小子終於前兩天蹲在廁所想媳婦了,是個頗嬌氣的小學妹:翠花,經過一番頗為激烈的思想鬥爭掙扎,在全體舍友三套領導班子的教唆指使下,終於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向學妹坦露了心聲,併當場給人家鋸了一段《二泉映月》,鋸完後人家給撂了話:二胡拉的不咋樣,人倒長得跟瞎子阿丙似的!
回了宿舍「大鋸」,一句話沒說,就自己把二胡給摔了。
樓道里半夜清靜了許多但卻沒了往日的生氣和笑語。
後來損友們良心發現,過生日時給買了個新的,「大鋸」立馬哭成了淚人兒,損友們也無不為之動情,紛紛安慰:「……別哭了,大鋸,好好學習天天鋸,爭取年底鋸出個鬼佬三圍的好媳婦……」
「怎麼咬人哪,你……」我捂住舌頭。
「誰讓你接吻時還想別的了!」楊紅笑吟吟的看我
「靠!想那個你不是不讓嗎?」
「誰說不讓了……」楊紅高興得神靈活現。
「那趕緊吧!我這一下午好幾個約會哪。」
「是嗎?跟誰呀?」楊紅時不時總能在我面前弄出一副這種天真無邪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哎,還不是那倆老情人。」
「誰呀?」
「嘿,我的左手右手!」
其實我也從沒用過左手,不利索也費勁。楊紅倒是左撇子但每次好像也是用右手給我瞎擺弄,這真是個奇怪的問題,「茹夢」也是左撇子回來問問他用哪只手?
還有那個神鵰大蝦楊過,不過這孫子倒是沒有選擇,只有一隻手嗎!
哪那個無臂神尼哪?用刀嗎?
用手不用手在我看來這可是個大問題,儘管我們中學里念的那種健康型歷史課本里,故意把它給忘了,但我認為它的確是人類和動物的最大區別之一,人類的雙手要是做不了這項複雜細緻精妙的活動,我們人類哪來的那麼多理性?!
其實高中的生理衛生課上真應該少教點沒用的好好教教這項運動,給學生們演示演示正確的做法。這真的是好事兒,緩解壓力身心愉悅甚至還降低了犯罪率,大家不都是人類嗎,真搞不懂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還不夠本啊?知足吧!」看著懷裡風情萬種的楊紅,我驀地心裡感激起來。
「你生氣的時候真可愛!」我絞盡腦汁的又翻出這句老話。
「你能換句別的話嗎?」
「我是真心的」
「我也是」
「我靠,這日子沒法過了」
「誰跟你過日子?」
「不跟我過日子,給我買飯?」
「喂狗的!」
「不跟我過日子,摟著我幹嗎」
「誰摟你了?」
「不跟我過日子,給我洗衣服幹嗎」
「美死你了!咱倆誰給誰洗衣服?」
「不跟我過日子,咬我舌頭!」
「活該!」
「不跟我過日子,整天給我掛電話?」
「狗整天掛電話。」
「不跟我過日子,幹嗎不讓我去跳舞?」
「怕你學壞!」
「不跟我過日子,整天讓我給你講黃色小笑話」
「怕你……變態!」楊紅歡快地回答,樂在其中。
「不跟我過日子……哎呀,想不出來了……」
「想,快點!」說著她抬手就給了我一下。
「報告首長,真想不出什麼了!」
中午的時刻好像萬物都在休息,連秒針走得都顯得那麼溫柔,楊紅在懷裡呵氣如蘭我卻想起那個笑話「第一天他們打俺,俺不說,第二天他們給俺錢,俺還不說,第三天他們給俺個女地,俺將計就計呀!說了……第四天,俺還要說,他們給俺拉出去,斃了!」
「那你以後想跟我過日子嗎?」楊紅突然發飆並且罕見的柔情似水。
「那還用問嗎?」我極力掩飾心中的受寵若驚,一直騎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的揚紅從未這麼平易近人,我感覺好像……
「真想跟我過日子嗎?」楊紅居然百年不遇的跟我深情款款。
「真想!」我感覺好像翻身的機會就要到了。
「真的嗎?」
「真的!」**光芒照四方,我們農奴翻身把歌唱。
「那好,我給你樣東西」楊紅迅速恢復了強者姿態,平靜地從書包里拿出個手帕遞給我,我高興地接過手帕,不禁心想楊紅真是越來越知道疼人越來越有情調了,居然還給我買了這個。
當我把那個蘸滿血跡的小短褲舉起並完全展露在刺眼的陽光下時,我承認我就像初次射精一樣張著大嘴直勾勾地傻在了那兒。
「這是什麼呀?」我像個剛從班長手裡接過了炸藥包的倒霉工兵,完全不知所措。
「你自己不會看啊」楊紅從容之極萬籟寂靜,「大鋸」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地在一旁冷笑,**呀!大鋸!我突然無端地惡毒起來。
「來那個了?」我努力鎮定自己。
「你給我弄破了!」楊紅堅定地注視我,像極了那個自己不用去炸碉堡的油條老班長我一陣耳鳴,渾身癱軟如泥的幾乎坐在地上,牙齒里的發出陣陣顫音。
「什麼時候?」我竭力不讓自己崩潰。
「上次晚上在綠園」
「怎麼可能?那麼多人……我不就是用手……」
「怎麼不可能,我回宿舍就發現那兒流血了!」
出奇的寂靜。全樓的人都像商量好似的一聲不出,於暗處偷偷的著著我這個手持炸藥包的倒霉小丑戰戰慄粟地走向敵人碉堡。
「我就是讓你知道一下。你別害怕,我不會用這個賴著你的!」相比我的惶恐狼狽,楊紅顯得自尊而又得體。
「我不是這意思。」,突然間一股從未有過開天闢地般的激情火山噴發般湧上四肢將我心中的膽怯一掃而光,我緊緊的抱住了楊紅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感激萬分,人間竟是這樣溫暖世間竟是如此真情,所有的高尚忠貞主旋律情感此刻都在我的腦海中回蕩起伏。突然間楊紅讓我感到彌足的珍貴甚至自己都已經不虛此生,愛情散發著充滿真誠和力量的芬芳包圍著我融化著我,它是那樣有力的穿透我的身體一瀉千里的摧毀了我所有的自私和空虛。身邊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完美與善解人意,我為懷中這個已經與我相戀三載純清似水的楊紅已經屬於了我而激動萬分。
「小紅,我會和你……同歸於盡的!」不知怎麼,我冒出了這麼句頗有深度的話!
許多記憶在腦海中漸漸的模糊遠去,不留一絲的痕迹,讓人懷疑它們是否真的來過。
許多卻依然像是冬天落過雪后的窗,輕輕一抹,一切都還透明的清晰可見,它還在你的懷裡、唇邊,或者手指尖……
那天的下午楊紅一改往日的盛世凌人,對我百倍溫存。
我像個被寬恕的罪犯一樣一邊在楊紅的懷裡妄情的抽泣,一邊在她的身上恣意撒野。
楊紅溫柔的配合著我並不停的在耳邊給我安慰,這隻能讓我哭泣得更加兇猛身體表達也愈發的強悍放肆。
在有生以來最為強烈的一次釋放后,我感覺自己像一片羽毛一樣輕飄飄的伏在楊紅的懷裡,一縷輕風就能讓我飛舞起來。
我語無倫次的告訴了楊紅我曾經有過的所有齷齪心理和下流行徑,連一些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遠未付諸實踐的猥瑣念頭也全部托盤而出不留餘地,楊紅含笑不語,只是俯著身子靜靜的傾聽,靜靜的看我,彷彿在照顧那個光榮負傷的小工兵。
我認為那一刻就是愛情:在愛人的懷裡和世界一起自由起來,坦蕩天地中,無邊無盡的,飛翔著的自由。
我想我真正的第一次進入了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