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他就像是瘋了一般,沖了過去,但是他一隻手受傷,根本不是沈徹的對手。
沈徹一腳就將他踹在地上,踩在沈源清受傷的手臂上,皮鞋重重碾壓著。
「啊——」
沈源清隱忍的痛呼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跳,豆大的汗珠滾落。
沈徹看著他痛苦的模樣,臉上勾起滿意的笑。
「如果你長得像阿悅,我也就忍了,偏偏你身上能看到席琛的影子。我恨不得將你毀容,將你換血!我一想到你是阿悅和他的孩子,日日夜夜備受折磨。但如果,你能勸阿悅做我的妻子,那我倒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你做夢!你做夢!」
他怒吼了兩聲,目呲欲裂。
「你們是親兄妹,怎麼可能在一起!況且我媽不愛你,你這個變態,你休想得到我媽?」
「不識抬舉的東西!」
沈徹被激怒,一腳接著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沈源清奄奄一息,倒在了血泊中。
最後,他沒了響動。
「就憑你這個廢物,也妄想反抗我?你連席銘都鬥不過,你如何斗的了我。」
說完,他轉身想要把沈悅帶走。
既然沈源清能找到這兒,席銘也可以。
他不知道禮堂那邊是什麼進展,他不能掉以輕心。
他還沒走兩步,感覺到腳下傳來一股力道。
他垂眸一看,沒想到沈源清緊緊地抱住他的大腿。
他虛弱狼狽的低沉怒吼:「我不是廢物……我不是廢物!我斗的過,我斗的過!你別碰我媽,除非我死了!」
「你真是不知死活!」
沈徹一腳重重的踩在他的臉上,將他的尊嚴踐踏泥地。
沈源清臉上全是血,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
他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痛苦嚎叫,宛若困獸一般。
沈徹見他痛不欲生的模樣,嘲諷道:「還說你不是廢物!」
隨後,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是重重一腳。
這一次,他是真的撐不住了。
他不敢閉眼,可是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
他眼睜睜的看著沈徹把夫人抱走,他想要阻攔,但是卻無能為力。
手……重重的垂在地上,他眼前一片黑暗。
席銘追過來的時候,看到沈源清已經昏迷不醒,而且傷勢十分嚴重。
他趕緊讓欒子林把他送到醫院。
他抱上車的時候,沈源清竟然醒了。
他十分虛弱,但是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一定要把媽救回來,求求你,大哥。」
最後兩個字,讓席銘身子狠狠一怔。
沈源清從未認可過他,沒想到現在……
他心中複雜萬千,喉頭好似梗塞了千言萬語,但是一個字也吐不出。
最終,他用力點頭:「我一定會把母親和林染平安帶回來的,相信我。」
「謝……謝謝……」
沈源清聽到他這話,終於放心了。
席銘目送車子遠去,不敢耽擱,立刻讓楊劍封鎖整個京都的交通入口。
最後調查到,沈徹走了水路,而且並不是正規的港口出海,而是走私的船隊。
是黑紗的船隊!
席銘用最快的時間趕過去。
路上,楊劍看到下面人傳送過來的報告,十分驚訝。
「沈徹已經把海外沈家的資產全部給了黑紗,黑紗現在的實力不容小覷。這個沈徹到底想幹什麼,他的目的不是佔有席家的財產嗎?怎麼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措?」
席銘聞言,眉頭緊鎖。
沈徹根本不在乎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一個人!
他自小就知道沈家一直對席氏集團虎視眈眈,但是沈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以為對方是在蟄伏,尋找更好的機會。
他幼年被綁架過,他雖然被蒙上了眼睛,下了迷藥,但是他自持力過人,不到半個小時就清醒過來。
他聽到綁架頭目在給夫人打電話,他認得那人的聲音就是沈徹。
也是從那時,他明白沈徹喜歡的一直都是沈悅。
求而不得的心情讓他發狂。
他以為有席銘在手,就能勸她放棄席氏集團。
但是他低估沈悅深愛丈夫的心,即便丈夫死了,她也會守護席家。
最後沈徹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他的身上,將他打得半死,丟在了冰天雪地里。
要不是他命大,他怕是熬不過那一個冬夜了。
「速度快點,不能讓他回國!」
席銘心急如焚的說道,沈徹最後還把林染帶走了,顯然是想用林染牽制自己。
他不能讓他得逞!
此刻,游輪上——
林染已經清醒過來,葉國成就跪在她的面前哭的老淚縱橫。
「對不起,染染,我也是在沒辦法了,我如果不把你帶走,那沈先生就會殺瞭然然。我只有葉然這一個孩子,我不能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染染,你行行好,你去問沈先生,你妹妹到底在哪兒,好不好?」
「你為什麼不去問?」
林染平靜的問道,聲音清清冷冷,像是蒙上一層寒霜。
葉國成聽到這話,身子狠狠一顫,眼神上下閃爍。
「我……我……」
他憋了半天,憋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最後林染幫他做了回答。
「你怕死。」
「你心疼葉然的命,但是你更在乎自己的命。你女兒在他手上,你可以幫他害人,但是你都沒有勇氣去問!姨父,我知道我不是親生的,對於葉家來說,我始終是個外人。但是你為了葉然,一次次的將我推向火坑,你就不痛嗎?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可有夢見我爸媽?」
「染染……對不起,是姨父混賬……」
葉國成哽咽著,自己抽打耳光。
林染眼裡含著淚,沒有叫停。
但是她也心硬不起來。
她看不下去,直接出了房間。
她要去找沈徹,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床上的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警惕,卻沒有阻攔她的出行。
她發現後面還跟著好幾輪黑色的大船,後面的那艘船的甲板上赫然站著一個人。
那是熟悉的面孔!
是時楓!
他正在甲板上閑適的擦槍桿,看到她出現的時候,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微笑,竟然抬起了長槍,瞄準了自己。
她嚇了一跳,不敢輕舉妄動。
而就在下一秒,身後傳來砰地一聲槍響。
這一槍,就貼著她的耳邊過去,打在了她身後的船身。
木屑翻飛,刺傷了她的小腿,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打濕了婚紗。
潔白的婚紗染了血,就像是冬日的雪地上綻放了一朵朵紅梅。
好看的有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