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稀金礦脈

稀金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礦產，它在與銅呈23:31的比例熔煉成合金時，會在常溫下產生超導性。由於它通常是金礦的伴生礦，而它的顏色也與黃金類似，所以人們稱呼它為稀金，意思是比黃金還要稀有的礦物。在聯邦市場上，一公斤純度在百分之十的稀金礦石，價格大概在十三萬聯邦幣上下浮動，如果布魯托的話語屬實，那麼這條情報的確稱得上是價值連城。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個警長這麼財大氣粗，不過，既然你們知道了這一條情報，那你們肯定開採了不少礦石吧？帶我去看一看，只有看到稀金礦石實物之後，我才會放了你。」

說罷，盧塞爾將身上的納米裝甲再度變形成了空間湮滅刃，並用刀刃架在了布魯托的背後，以此脅迫對方帶他去海盜們存儲礦石的地方。為了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性命，布魯托僅僅是稍作思索，便答應了這一條件。於是，在繞過了一條小路之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一間廢棄的銀行里。

銀行是殖民星球的經濟中心，其內通常存放著大量值錢的物什，因此，每一座銀行內都會建造一間金庫。布魯托剛才提到的稀金礦石都堆放在這座金庫裡面，而與這些礦石擺在一起的，還有五箱反射著微光的能量塊。仔細估算一下，光是這些財物，就足以贖買布魯托的性命了，所以，在將盧塞爾帶到金庫內后，布魯托諂媚的望了他一眼，說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啊，當然可以。畢竟，我們之間是有協議的。」盧塞爾在仔細的摩挲了一遍稀金礦石的表面后，如此說到。聽到這話，布魯托立刻興奮的轉過了身子，往銀行外跑了出去，然而，就當他以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之時，匯聚在盧塞爾右手上的空間湮滅刃突然迅速的向前延伸，刺穿了他的身體。

「你！你不守信用！」

腹部被利刃貫穿的布魯托慘叫一聲，十分不甘的跪在了地上，顯然，他對於范氏家族的最後一人居然會出爾反爾這件事感到了十分的不解，但盧塞爾聽到這話后，卻極其不屑地走到了他的跟前，猛然一踢，將他踢倒在了地上。

「所謂的外交，就是建立在欺詐之上的。你居然會相信外交世家的族人信守承諾，真是天真的可怕呢。」輕蔑的看了一眼不斷地掙扎著，想要向外爬去的布魯托后，盧塞爾甩了一甩刀身，將沾染上的血跡盡數抖落在了地面，接著，他自顧自地喃喃道：「所謂契約，其實完全就是個笑話，只要價格合適，沒有什麼契約是不可以違背的。你只不過是一個區區通緝犯罷了，根本沒人會在意你的生死，更何況，殺了你之後，又有誰知道我們曾經有著約定呢？」

說罷，盧塞爾在地面上遙控著希望號，將這艘驅逐艦移動到了銀行的門口。接著，他在彌賽亞的協助下，將布魯托尚有餘溫的屍體、以及銀行內的一切物資，都搬到了這艘艦船上。

金庫內的東西看似很多，但其實只填滿了希望號船艙的三分之一，而布魯托的屍體則是被盧塞爾隨手丟進了有機生命體存放處中的速凍室內。速凍室的超低溫能夠凍結人體的組織成分，使得屍體不會腐敗，因此，在抵達了衫多星之後，盧塞爾便可以將保存完好的布魯托的屍體遞交給聯邦警署，從而領取自己的賞金了。

「但是，如果僅憑一具屍體就能夠換取賞金的話，那麼只要被通緝的人克隆一個自己，然後把自己的克隆人提交給聯邦警署，他不就可以逃避通緝了嘛？」看著盧塞爾費心費力的收納完布魯托的屍體后，彌賽亞如此問到。

聽罷，盧塞爾啞然一笑，解釋道：「如果這麼容易就能夠混過去的話，聯邦警署早就因為通緝令破產了。事實上，聯邦警署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罪犯的方法並非是基因檢測，而是記憶檢索。生命就像是一台特殊的機器，而記憶就是機器中的數據，或許你可以製造出兩台一模一樣的機器，但是機器內的數據，卻是...」

說到這裡，盧塞爾突然愣在了原地，他本來是想說每個人的記憶都是不可複製的，但就當這句話即將脫口而出之時，他突然想起來了一個絕佳的反例，那就是他自己。

就在不久前，他與彌賽亞可是交換過一次記憶的，雖然他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有一件事情卻是確鑿無比的，那就是帕蘭杜精靈的確擁有篡改記憶的能力。既然如此，那麼聯邦警署現行的檢查手續就存在著一個極大的漏洞！利用這個漏洞，帕蘭杜精靈可以拉攏無數想要逃過聯邦通緝令追捕的罪犯，並利用他們來獲取一些不可告人的利益。

一念及此，盧塞爾不禁有些想入非非，但就在這時，看穿了他心中所思的彌賽亞突然開口否認道：「你不要瞎想了，我們之間的交換記憶並不是真正的交換記憶，你和我只不過像是看電影一樣，走馬觀花的旁觀了一邊彼此的人生罷了。相信我，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徹底的淡忘掉你在血契中所看到的。」

說罷，彌賽亞沒好氣的自顧自走回了船員活動室，顯然，她對於盧塞爾這種對他的種族妄自猜測的行為十分不滿，而盧塞爾則是燦燦地撓了撓頭，並在說了一聲抱歉后，回到了船首。

現在，該殖民星球的委託已然盡數完成了，佔據了鎮子的海盜大多數都已經被殲滅，剩下的那一部分逃亡到荒野中去的人，憑藉著殖民地居民的能力想必也能妥善解決。因此，在將自己的戰利品盡數搬運到船艙內后，盧塞爾便氣勢洶洶地回到了軍事基地。這一次，他決定不僅要拿到自己應有的報酬，同時還要依靠手中掌握著的信息，在殖民地的居民們手中榨出點額外的好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