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誰願顛沛流離？

我的聲音很大，也很顫抖。此刻，它完全可以代表我的內心——忐忑且激動。我終於對她說出了最為想說的話。

雖然這種話，已經不是第一次對張瑤說出口，但，同樣的話，在不同的情境下，所具備的意義是不同的。

我想，張瑤應該能明白。

不，她一定明白！

此時她滿是光彩的眸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們對望著，深情的對望。我的眼睛中映襯著她的樣子，在她的眼底，我也能看到清晰的自己。

我突然想到了那場夢，那場我們在前往稻城亞丁時的夢，夢中我沒有看到那個女子的正臉，現今，我看到了，她就是張瑤，聖潔倔強的如紫丁香。

它所代表的花語是等待愛情。而隨著我跟張瑤接觸的種種，所能夠得出的結論，她不就是在等待愛情嗎？我堅信，自己就是那個被她等待的人，因著她之前給過我的『等待』言語。

她，等到了；我也找到了答案。

……

聽過我的話后，張瑤沒有立刻言語，這種情況下的沉默，並不會讓人覺得尷尬。所發生的一切，是這麼的突兀，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兆，更何況是張瑤？

許久。

張瑤終於開口講話了，「好。」

她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房間足夠安靜，甚至無法讓人察覺她剛剛說了一個字眼。

我等這個字眼，真的等了太久了。在我們相戀的那天起，我從未奢望過自己會跟這個與我兩個世界的女人組建小家庭，一起生活。在我有過奢望以後，我們又面對了太多的問題，不得不分開旅行。

原本，那場分開的旅行，是不會有共同歸處的……誰知生活讓我們又有了交集，告別之後的交集。

大抵，這就叫做天註定。

「你剛剛說？」我不確定自己聽的是否正確，以至於傻乎乎的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張瑤很篤定的給了我答覆，「我說的是好，姐兒會嫁給你。」

咬字清晰，熟悉的京腔，足夠讓我滿心歡喜！

我猛地將她擁在懷裡，親吻，直到快要感到窒息……我們終於可以結婚了。在我要追問她具體日期的此刻。

「陳默，你要說話算話呢。」

「肯定啊，必須算話。」我激動的點著頭。

「以後家裡……」

不待張瑤說完，我直接舉起手，異常正式的對她說出誓言，「以後我們的家裡，我做飯，如果你願意學，我也可以教你；家務我們一起做，孩子想生我們就生，不想生，等我們老了，就找個環境好的養老院，坐著搖搖椅，天天迎接日出和夕陽……」

「真的？」

「真的，騙你是小狗。」

「那你先叫兩聲吧，男人的情話，聽聽就好。」

「……汪汪」

「好啊陳默，你竟然打算說話不算話！」張瑤彎眉一蹙，聲音微冷道：「是不是打算把我騙成你媳婦兒之後，就通通食言？！」

「不可能！」這種情況下，傻瓜都該知道怎麼回答。

「我從未欺騙你，曾經沒有，現在沒有，未來更不會有。」

「真的？」

「比鑽石還真！」

「我能信你嗎？」張瑤又問。

「能，必須能！」

「陳默，我第一次發現，其實你很會說話。」

「那得看跟誰。」我迅速答道：「如果是跟別的女人，多說一句話我都嫌多，但是跟你，即使我不會說話，也要學著去說話。」

「是嘛？你是這種人？」

「肯定是啊，我你還不清楚嗎。」

「那你說說吧，你去北京的那段時間裡，都見了誰，說了什麼話？」

我猶豫片刻，還是如實答道：「一開始去見了孟陽，了解了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的真相，最後我跟他說，我們還是兄弟……我也會在三年後，四九城裡的老地方跟他喝頓大酒。」

「在那兒之後，我又去看了佳一，她還是她，或許她也不是她了，有個好消息是，她終於走出了沒有項小安的世界，她就要結婚了，新郎是誰，我還不清楚，不過等她結婚的時候，我總是會知道的……在她那兒，我也聽到了別的消息，佟雪最近就會結婚，不是跟那個叫黃澤的男人，你說奇怪不奇怪？彷彿一眨眼，我們所有人都來到了結婚的年紀。」

「她……佟雪結婚的消息，你就這麼坦然的講了出來？」

「不然呢？難道我要死去活來？我們的確愛的很深刻，但，那不過是曾經，她找到了歸處，我該祝福，不是嗎？」

聞言，張瑤沒有言語，只是握住了我的手，用她的體溫給我力量，溫暖我這顆心臟。

我搖搖頭，接著說：「在這之後，我去看了看我師父，也是在家裡，我見到了師妹。」

聽到我這句話，張瑤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氣。

我示意她輕鬆一些后，說道：「放心吧，我們已經做了告別，從此之後，唯一的關係，只是師兄妹，她已經成了一朵盛開的紅玫瑰，我也不再是所謂的陳二驢。」

「可惜嗎？」

我微笑道：「可惜也不可惜，這是實話。」

「陳默，我可以給你一個後悔的機會，說真的，在我看來，最適合你的姑娘，就是你的師妹。」

「我自己知道誰合適，我愛誰……喜歡終究有些淡。」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如果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超出友誼的事情，別怪我心狠。」張瑤『威脅』的說。

「我陳默就算再混蛋，也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家庭，對不起你的事情。」

「男人的嘴……」

「我會騙你一輩子，假設這輩子不夠，還會有下輩子。」

「哼。這還差不多。」

張瑤變了，聰明也糊塗，現在的她，已經知道什麼事情該問個清楚，什麼事情可以得過且過，作為見證者，我深知她的這種改變，來自於對我這個男人的遷就與愛。

如果能夠得到安穩，誰又願意在這個世界上顛沛流離？

我們倆，終於快要成為我們一家了。這就是我要尋找的答案，幸好我有堅持，未曾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