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思念瘋狂生長
【22】思念瘋狂生長
昏暗的房間內，男人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
霍成安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坐在地上睡著了，懷裡抱著池慕以前經常玩的那個布偶娃娃。
耳畔好似有池慕的笑聲，那個女人會從身後突然抱住他。
儘管霍成安一副禁慾系大叔的模樣，可心裡每一次都被那小貓兒撓的痒痒。
池慕會用她的小腦袋，一點點去蹭霍成安的後背，長久地成了一個習慣。
男人猛地站了起來，光著腳從房間里退了出去。
池慕離開之後，他越發瘋了一樣，抑制不住那些瘋狂生長的思念。
……
城西墓園，天空下著濛濛細雨，霍成安一身黑色的衣裳，撐著一把黑雨傘，站在最前面。
墓碑上面刻著幾個字：愛子之墓。
眾人皆大氣不敢出，都知道這個孩子是池慕所生。
前些日子餘溫還未散去，霍成安迎娶阮家小姐的新聞上了各家頭條，原以為池慕已經失寵，可是這會兒霍成安大費周章地辦孩子的葬禮，實在有些弄不明白。
來的人不少，不過是想做霍家的文章。
「有看到她嗎？」霍成安低聲，跟身側的老宋說了一句。
「沒有看到夫人，進來的人都檢查清楚了，先生，這樣真的能把夫人引出來嗎？」老宋不解，霍成安自己都拿不定主意。
可現在唯一能引出池慕的也只有他們的孩子了。
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落在衣服上，沾染一層水珠，池慕躲在不遠處的墓碑後面，聽著來來往往人說話的聲音。
「才剛出生就死了，你說這多可憐。」
「聽霍家的下人說是被阮君折磨死的，也是，後娘嘛，總不比親生的疼。」
討論聲越來越大，更有甚者。
「瞎說什麼，好像是霍成安自己掐死的。」
「哎呦喂，你可別亂說，遭報應的，也不知道池慕跑哪裡去了，她這個孩子可真可憐。」
……
池慕抱著雙膝，聽著那群人的討論聲，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冰冷而麻木。
霍成安，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做這一場戲，去給天下人看，你多麼疼愛這個孩子。
哪怕你有一點點心，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還是說，其實一開始，你就已經沒了心。
池慕渾身戰慄。
霍成安瞥見那一抹黑色的衣角，一直站在墓碑後面沒有動過的人，很奇怪的背影，陌生而又熟悉。
一顆心狂跳不止，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那邊，霍成安激動不已，難以掩飾內心狂躁的心。
她來了嗎？來了嗎？
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霍成安丟掉手裡的黑色雨傘，小跑著往那邊過去。
眾人紛紛錯愕，有的人沒來得及避開，不小心摔了一跤，霍成安連連抱歉，往那邊過去。
可就在他快要走到墓碑後面的時候，一道身影躥了過來，女人一把抱住霍成安的腿，死死地摟著。
「成安哥哥，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阮君哭得梨花帶雨，抱得越發緊了。
周遭有人瞧見阮君，頓時炸開了鍋，這算是鬧什麼，如今的阮家的確是落敗了，可這也是霍成安明媒正娶的人。
「鬆開！」霍成安一腳用力，可是這個女人像是橡皮糖一樣。
他眼睜睜地看著墓碑後面那個女人消失在墓園深處，池慕走得很快，跌跌撞撞地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霍成安想去追，可是他沒有辦法。
「阮君，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霍成安冷聲道，「我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對你的仁慈了。」
「成安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父親出事了我知道，阮家會連累你，我也知道。可是……可是我的母親收了重傷，我需要你幫忙……」
阮君哭泣著嘶吼，旁邊有不怕事兒大的記者，紛紛拍下這一幕。
霍成安懶得糾纏，轉身叫老宋過來：「給我帶走！」
「成安哥哥，就算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阮君嘶吼著，「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懷了身孕！」
轟然間，周遭的人紛紛愣住了。
霍成安一把攥著她的下巴：「阮君，你特么少在這兒撒謊，我碰都沒有碰過你。」
那女人咯咯咯地笑，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那又如何，成安哥哥，池慕知道了就好，不管它是真是假，我過得不好，你們也修養過得好，哈哈哈。」
「給我帶下去。」霍成安攥著手，發出咯咯的響聲，他眼眸之中的殺氣頗深，轉身，「誰敢播出去一條新聞，就是跟我霍家作對。」
眾人大氣不敢出一下，可惜霍成安到底嘀咕了江辭遠。
……
別墅內，江辭遠拿著一塊毛巾，臉上的焦灼還未散去，他剛回來就聽到池慕不見了的消息。
江辭遠心急如焚，忙讓人去找，他聽說了今天霍成安準備的葬禮。
也清楚這個滿身濕透的女人是從哪裡回來。
她到底還是放不下，偷偷去了她孩子的葬禮。
「他就那麼小的一個，還會笑呢。」池慕低低的出聲，她的孩子，她自己會心疼。
怪只怪她當初不夠強。
池慕死死地咬住下唇，血腥味彌散在唇齒之間，她哭著道：「江辭遠，你知道嗎？我的孩子，他才那麼小。」
「慕慕，地上涼，我們先起來好嗎？」江辭遠去抱池慕，可她像是一灘軟泥一樣，怎麼都拉不起來。
池慕一直在那兒哆嗦，說著她要霍成安去死的話，她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
江辭遠清楚，她的變化，可他心裡竟然隱隱有一絲期待，期待霍成安一敗塗地的一面，期待池慕親手了斷霍成安的情。
期待他們相愛相殺！
「我可以幫你，池慕。」江辭遠低聲道，「你不知道，阮君有了霍成安的孩子，可是那個男人……卻依舊不懂珍惜。」
「什麼？」池慕僵在那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阮君有了霍成安的孩子啊。」江辭遠貌似風輕雲淡，可他知道，這句話對池慕來說很重很重，可以擊碎她所有的希冀和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