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去見莫琛
「孩子?什麼孩子?」我聽見秦爸爸的話下意識就望向秦念柯,看著他眼裡藏著的局促感,我甚至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一下子就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怪不得秦念柯跟我說他爸媽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了,怪不得秦媽媽在見到我之後對我噓寒問暖的那麼親切。
還有剛才秦媽媽拿給我的那個紅包和那句剛說出口就被秦念柯給打斷了的話,我想我也很清楚她要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她應該是想要說:「這錢你還真得拿著,就算是你不要,也得替我孫子收著」,是這樣吧?
我想想秦念柯剛才一臉慌張的攔著他媽不讓說話,就覺得特別可笑。
他為了娶我已經迫切到不惜撒謊騙他爸媽說我懷孕的份兒上了?
除了秦念柯的謊言,現如今讓我覺得更可笑的是,他都已經對他爸媽說我懷孕了,可是秦念柯的父親竟然開口就警告我不準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真的在他的眼裡就差到了這個地步,以至於即使我懷孕了,也得因為他對我不滿意,而把這個孩子打掉嘍?
如果他真的那麼想,那我希望他可以知道,這是他一個人的痴心妄想,是做夢。
我程菲,永遠不可能在為了他們的感受而活著,他在對我爸落井下石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顧慮過我的感受是什麼。
所以既然這樣,那我幹嘛要讓他痛快呢?
走出秦家別墅的門,秦念柯的表情一直都很焦慮,好像他是打從心底里擔心我會生氣一樣。
其實我倒是覺得,他這擔心大可不必。
他要是真的覺得這個謊言會令我非常憤怒,而他又真的特別在乎我的感受的話,那當初就不該以我的名義去跟他父母說這個謊。
再者說了,現在謊已經撒了,他爸媽也已經這麼認為了,我們兩個人的結婚證也已經領了,我還能因為這點事兒而跟他離婚不成?
在我們坐到車裡以後,秦念柯沒急著去開車,反而轉過頭來對我道:「菲菲,你聽我解釋,我之所以會跟……」
我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跟你爸媽撒謊說我懷孕了,是怕他們不同意我們結婚,怕他們會像當初一樣讓我難堪。但是秦念柯你今天給我聽好了,我既然嫁給你了,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當初我愛你愛的義無反顧,也沒在乎過別人是個什麼看法。那今天我既然願意跟你在一起,我一樣不會在乎別人怎麼說。不管那個嚼口舌的人是你爸媽還是陌生人,都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比起你現在想要跟我道歉的話,我還有句歉意要先跟你說。很抱歉,我沒辦法繼續像當年一樣卑躬屈膝的忍讓著你爸媽,當年的結果也證明了我無休止的忍讓是毫無意義的。受人尊敬的前提是要先懂得尊敬於人,他們既然不懂,那我也不會懂。你爸媽那裡,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去了,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們就分開。」
這就是我心裡的原則跟底限,我不想閑著沒事兒去那棟房子里給自己找不自在。
我的生活已經足夠亂了,我沒必要再給自己添點麻煩讓自己煩心。
說完了這番話之後,我抬頭看著秦念柯的表情,想要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這番話而不開心。
因為在我的記憶里,他當年對父母的孝順程度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還好,這一次的他好像的確是跟當年有些變化。
「菲菲,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今天你能陪著我來見他們我已經很開心了。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強迫你到這兒來,我既然愛你,就不會希望你過得不舒服。」秦念柯的話說得還是深情感人,我抿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跟他提起他欺騙父母假懷孕的事情。
既然現在沒打算分開,那在我們兩個人的這段婚姻關係中,該忍讓的地方,我還是會忍讓。
晚上回家之後,秦念柯突然接了一通工作電話,說是要跟歐洲的客戶開一個越洋的視頻會議。
於是一整個晚上他都待在書房忙著工作,一點閑暇的功夫都沒有。
他雖然說是為了不要耽誤我的睡眠而將書房的門關上了,可如果我站在門口仔細聽,還是能夠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其實如果要是順應莫南山的意思,我應該站在這兒聽完會議的全程記錄,再一字不漏的將內容告訴給莫南山。
但是念在他今天回來的路上,一個勁兒對我道歉的份兒上,我決定沒必要這麼難為自己,也沒必要這麼急著出賣他。
畢竟我答應莫南山的承諾里,並沒有監聽今晚的視頻會議這一條,所以現如今即使不說,也不算是我背叛了承諾。
聽秦念柯說他一夜不能睡,我就幫他沖了一杯拿鐵端過去,而後自己洗漱完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的身邊還是空無一人。
我起床去書房找秦念柯,可是推開書房的門,我才發現他也不在書房。
這是一清早就起床去上班了?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連關門聲都沒聽到?
在我走去廚房想要隨便做口吃的時,才發現餐桌上已經有秦念柯買好的早餐,上面還寫了一張字條:老婆早上好,我去上班了,飯要記得吃,愛你。
明明已經過了對這種小情小愛欣喜若狂的年紀,可是現如今看著那張字條,我的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了一下。
這就是家么?這就是婚姻的墳墓?
為什麼我竟然會覺得這種感覺其實挺好的?
白天秦念柯不在家,其實對我而言是件好事,因為我打算背著他去做一件他肯定不會同意我做的事情。
那就是去見莫琛。
自從發生了莫西北的那件事兒后,我有太多話想要跟莫琛說了,電話里顯然是談不清楚的。
雖然這段關係是尷尬的,而且我的結婚對於他來說應該也是一件很突兀的事情,但是我得給西北一個交待,我閉上眼睛真的很難忘掉西北那天痛苦無助的眼神。
我得幫她做點什麼。
我欠她的,是要還的。